们确实有些于心不忍,那时候他们谁都不帮,选择远离养老,而现在却又关心起这事来了。
"位置就只有一把,坐不下这么多人,但人人都想坐,我不想坐但义父却给了我,为什么,难道义父不想把位置给义兄?"
老人没有说话,自顾自饮。
另一个老人岔开话题,看向一边镇定自若的少年,然后问十三娘:"这位小兄弟是?"
十三娘撇了一眼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的陈陌,突然嘴角一勾,说道:"他啊,哦还有她。"
十三娘又指了指小肚子吃撑了的小言羽。
"老娘的干儿子干女儿。"
此言一出,在坐的人都目瞪口呆,只有卢玉微微一笑。
陈陌酒碗往桌子一拍,小言羽小手往桌子一拍,两人两个腔调,同时说道:"滚!"
"哈哈哈哈。"
十三娘笑得前仰后合,丝毫不在意两个人的反应。
众人看看已经乐开花的十三娘,又看看两个竟然同时喊十三娘"滚"的人,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陈陌小兄弟,来,喝一个。"
卢玉举起自己的酒碗,跟陈陌碰了一个。
知道陈陌的人但是还好,毕竟他都能当着十三娘的面说他是母老虎,至于那个小丫头,平时也经常和十三娘顶嘴,也不奇怪。
而不知道他们两人的人,比如那些个老人,他们可知道十三娘的脾气,绝对不会这么温顺,骂不回口。
"来来来,小鱼,咱们娘俩跳舞去。"
十三娘还没有笑过,拉起小言羽的手,却被她挣扎着。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那可由不得你,老你的小肚子,活动活动消化消化。"
十三娘拉着反抗的小言羽融入了篝火旁跳舞的人群。
老人们看着离席十三娘然后面面相觑,正要和陈陌寒暄寒暄,便看见陈陌不留情面的拿了一坛子刚开启的酒坛,也离开了席位。
"这....."
老人们看向一直笑而不语的卢玉。
"这到底怎么回事?"
"刚刚十三娘不是说了吗。"
说完卢玉不再理会老人们的不相信,和另外一些弟兄们喝酒。
.......
不胜酒力之人已经被灌得伶仃大醉,直接躺在了地席子。
只剩一些嗜酒如命的人还抱着酒坛子絮絮叨叨着,也不管旁边的人到底是醉了还是醒着,又或者有没有人。
其他人纷纷借着酒兴,纷纷加入篝火舞蹈之中,篝火被加入了更多的木柴之后,烧得更加旺盛,把寒冷刺骨的冬夜变成了热浪习习的夏夜。
夜越深,热情越高涨,牛皮鼓的鼓声越大,敲鼓人恨不得把鼓敲烂。
歌声,鼓声,欢笑声。
寨子里的人们,手牵着手,围成三四个大圈,一个套一个,一圈左转一圈右转,有节奏的一会儿仰举着手,一会儿踢踏着腿,好不欢快。
小言羽在此其中,随着他们的动作跳着,她第一次感觉到这里不是一个土匪窝,这里只是一个热闹的小寨子。
陈陌提着酒,独自一人离开了热闹得校场,沿着小路一直向上,说真的,他对于寨子外面比对寨子还要熟悉,今天称着小言羽在寨子里闲逛,还是他第一次认真的走一遍这个寨子,一走着一遍小言羽介绍着这房子是谁的,那房子是谁的,好像这寨子里的一切,就连一花一草都了如指掌。
陈陌没有刻意的走向哪里,只是往上走,提着酒壶,偶尔喝上一口,渐行渐远,远离了喧嚣,又回到了自己喜欢的那个环境。
山顶的风,慵懒的吹着,孤零零的瞭望塔矗立在山顶,像一个忠诚守卫,今夜的瞭望塔没有人值守,十三娘也不相信除夕夜会有哪个闲着偷偷摸摸的跑过来闹事,即使有,十三娘也自信让他们有来无回。
陈陌看了看三四丈高的高台,高台上没有围栏,只有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顶棚,这样的高台在寨子里的其他地方还有好几个,平时都是有人在上面站岗,唯一不同的事,其他瞭望塔上面有围栏,唯独这个没有,或许是被某个人拆去了,没有复原,或许压根就没有。
陈陌屈膝弹腿一纵,变天上了这个风景独好的高台上,在高台的边缘一只腿屈膝放下,另一只吊在外面,看着校场的方向,从这里看下去,先是隐没黑夜之中,只有一盏红灯笼先现位置的楼屋,参差不齐,然后才是在巨型篝火照耀下若影若现的更前排楼屋,在远着就是热闹的校场,校场之外就是孤寂的山林。
就着冷风饮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