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停走后景东仁和孙等人在房上房下忙乱了近一个多小时勘察现场、拍照取样、走访附近居民从早上四点多钟一直忙到六点钟。
屋顶上的血迹果然和雷停的判断基本吻合只绵延了不到三米的长短就嗄然而止。顺着极其模糊的足印追下房子一直到巷子另一出口处的街边足印也消失无踪。
整个现场勘验到最后除了那个断掌、手枪、几个步枪弹壳和空房里一个脖子被虎影咬断的尸体竟然再没有现什么更有力的证据。
向杜长东通报了详细进展情况转头把几个举止失措的小警员臭骂了一顿之后景东仁气虎虎地咬紧牙关堵气坐在警车里抽着闷烟其他警员与法医井然有序的整理现场并将尸体运往市局进一步检验孙和丁国春等人则继续在巷子里走访着住户。
他们都没有想到在这样的一个早晨他们为之布署良久的血拼即将因为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方式正式展开。
城市的另一侧白西区的一片低矮破旧的平房区里于国庆伸着懒腰打着意犹未尽的哈欠揉着仍酸涩、惺松的双眼从自家院子里走出一脚深一脚浅的穿过坑坎不平的土路到两条街外的路边买早点。
这是一个早年矿工的聚居区这样的聚居区现在在白西区也已经很少了这里的居民大半是在白江建市之前就因工作需要到这里工作创业的矿工。现在大多数青壮年都在成年后离开了这里留下了数以万计的退休矿工在这日益陈旧的地方悠然度日。
于国庆早在五年前就从矿上退了下来两个儿子都在成年后搬到了白东区只留下他和老伴两人仍住在这里。每天早上于国庆都会在六点钟的时候被老伴喊起来走出两条街买一斤油条回家做早饭。说是早饭这一斤油条实际已经够老俩口吃上一天了。
卖油条的是一个小粮油店粮油店旁边是一家汽车修配厂修配厂对面是一个配货站配货站旁边是一个小卖店。几个小店形成了一个围合形的空地空地的对面就是通向山上矿场的公路公路旁的树下停着三四辆落满灰尘的旧面包车装满煤炭、呼啸飞驰的货车扬起的灰尘四散飞扬连呼吸的空气里都带有一丝强烈的干燥的土腥味。
其他几个店都大门紧闭只有粮油店开着半扇门摆出一张满是油垢的桌子桌上摆着几个大盆盆里横七竖八地树满了饱满、脆黄的油条十几个人在桌前排起长队;几个黑瘦、佝偻的老者蹲坐在对面朝阳的墙根处望着粮油店前排起的长队小声说大声笑。
一边扬手和几个老头打着招呼于国庆笑嘻嘻地走向队尾没有看清脚下没留神踩到一小块碎砖头上立足不稳肩膀歪侧撞到了站在前面的人身上。
“老家伙你***找死啊?!”一声冷哼那人猛地转过身来一把抓住了于国庆的衣领。
于国庆抬眼看去吓了一跳刚到嘴边的打趣话竟说不出口。只见那人高出于国庆一个头身雄体壮一脸的络腮胡子浓眉环眼凶光凛然。
于国庆倒吸了一口气结结巴巴地说道:“对不起老老胳膊老腿的没没注意我买完油条就走就走。”情急之下脑中一片空白说出的话语也变得语无伦次。
“买油条?!破***油条等了这么久还不开始卖先让你买好了!”随着一声低吼络腮男子猛地扯起于国庆的衣领蓦地大力抡起;于国庆一声惊呼身子被络腮男子猛地抡得直飞出去摔出两米多远后仍收势不住地直滚出去径直撞到摆油条的桌子腿上“轰隆”一声连人带桌一起摔作一团尘土四散飞扬。
“破***油条没得吃了!”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十几个人竟不约而同地抢进了粮油店打砸了起来另有几人抄起地上的碎砖头转头砸向旁边的修配厂。
“哗啦啦”一阵大响迎门处的玻璃窗顿时被砸得粉碎。伴随着这一声大响数个身着矿工服的青年人象倏然来去的鬼魂般忽然从四下里涌出手持棍棒径直扑向修配厂。
好象事先排演好了一样身着矿工服的青年打手们刚刚涌出修配厂的大门在同一时间敞开一大帮头臂扎白布条的汉子手持铁棍、大号钣手等物咆哮着冲出二话不说就与身着矿工服的青年打到一处。
一时间空地上棍棒齐飞惨叫迭起血光迸溅一场血拼就此展开。
路旁落满灰尘的面包车里一脸阴笑的“火狐”马凯望着车窗外打得尘烟滚滚的两帮人对着电话说道:“老大***开始动手了。宋先生猜得很准他们真的先从这里开始的看来他们真是对咱们的矿场有意思!嗯我知道了等差不多了我就出去收拾残局肯定会在警察来之前把一切安排妥当。好的等我的好消息吧!”挂断手机“火狐”马凯从衣襟里缓缓抽出一柄一尺多长的尖刀手拭锐利的锋刃阴笑着望向窗外。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白西区两家大型物流配送站白东区一家运输公司也遭到不明身份人员的持械冲击却无一例外地遭到顽强、有力的抵抗。
市局报警中心的电话响成一片杜长东抓着对讲机大声吼道:“景东仁在干什么!?让他马上放下手里的事情立刻按着既定计划行动这次只要有一个混蛋跑出包围圈他***就不用回来了!”
杜长东的一声令下尖锐的警笛声同时在白江市数个地区高亢响起无数荷枪实弹的警察与武警仿佛听到战斗号角的战士同时从各自的潜伏点冲出一场与黑社会团伙的集体搏弈正式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