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晦平日里并不讲究什么排场。
他是超一品的亲王,品阶等同于太子,出门却也只是一匹白马。
因为带着女儿的缘故,又破天荒的从帐房里拿了几张银票。
顾知意坐在爹爹的身前,脑瓜子发散着。
不是说老爹被很多人记恨着,他就这么出门,不会有人放冷箭?
“他们不敢。”
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心里话说出来了,顾如晦只淡淡的。
“皇上比谁都想要我的命,却也比谁都在意我的安危。”
时局不稳,边疆危机。
汝南王若出了事,京城九成上的权贵都不可安睡。
“到了。”
马儿停在了一个首饰铺的面前,顾如晦把小团子抱下来,两人瞬间引起不少贵太太的注意。
一个面容俊朗的郎君,怀里却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这样的搭配让许多贵太太羡慕又嫉妒。
“你看看人家,还知道带女儿出门玩耍,我让你看儿子一段时间,你就怨声载道的。”
“什么抱孙不抱子,人家就抱得好好的。”
“哪家的夫人有这么好的运气,能嫁得一个如此俊俏还体贴的郎君。”
顾如晦对此充耳不闻。
他才刚回到京城不久,一些年轻的贵妇不认识他也是正常。
有女人的地方最多是非,特别是这些贵妇,除了管家之外并无要事,无聊起来就喜欢谈论别人家的八卦。
“诸位可曾听言,元家正闹着要休妻呢。”
“姐姐的消息可过时了,我今日早晨新听到的消息,咏明先生亲自开口,保住了元二夫人。”
众人大惊。
绿帽子可是男人最忌讳的话题之一,就这样元咏明都能忍?
“莫不是真爱……”
“什么真爱,分明是咏明先生自己心虚,林府之事另有隐情。”
顾知意皱了皱眉头,往那边看了过去。
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贵妇人挥舞着手上的扇子。
“我这里有最新消息,元二夫人是被冤枉的,她是替他人挡了过。”
冤枉的……
“我当日在场,亲眼看到了……”
“你可亲眼看到了他们做事?这种事情何其严重,若是真的咏明先生怎么忍得下去?”
她叹了口气,“我姐姐的二嫂的丫鬟的结拜姐妹在元府做大丫鬟,亲耳听到了,当日成事的分明是另外一对野鸳鸯,元二夫人是代夫受过。”
代夫受过?
在场都是有着玲珑八窍心的,瞬间就想到了其中关窍。
莫不是,那天…是咏明先生。
那和咏明先生在一起的女子……
众人默契的想到了近些日子,在京城里名声赫赫的汝南王妃。
顾知意下意识的看了老爹一眼。
顾如晦坐在二楼厢房里,只淡淡的往下看去,一双眸子深邃。
“我还听说了,那位的女儿,也不是那位亲生的。”
“那位是……”
贵夫人捂面而笑,“妹妹的消息竟这样闭塞,就是永安郡……”
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瞬间惊到了在场众人。
一块薄薄的碎片从二楼厢房射出,划过了说话那人的脖颈,血流涌注。
贵夫人大叫着,吓得缩成一团。
顾如晦站在二楼处,怀里还抱着个小团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
他眯了眯眼,“让本王看看,谁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