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终有一天,我们都会醒悟,黑夜存在着最伟大的意义,不是为了让我们美美的睡一觉,也不是为了方便让相爱的人美美的睡一觉,而是为了尽情释放崩溃的情绪。
人嘛,都可以脆弱,但是,都不会选择在人前脆弱。
经历了悲伤的事情,还是忙碌了一天的工作,李晴天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觉得累,陈洛的安慰效果也不明显,她最后还是早早的洗漱上床睡觉。
哈哈,估计她也不想早早睡觉的,没办法啊,又没手机玩了,不睡觉还能干嘛?
看着李晴天都睡了,陈洛也不好再厚着脸皮,开着卧室的灯,自己开心地玩手机。他跟着李晴天的步伐,关灯睡觉。
城市是不会睡觉的,夜深了,到处都还看得到耀眼的灯光,随时可以听见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
不知道,长期不睡觉的城市,会不会神经衰弱?
或许,我们把玻璃窗关上,再把厚厚的窗帘拉上,这样,大约就可以阻隔光污染和噪声污染了。
陈洛的睡眠质量向来很好,他可以熬夜,坚持玩到凌晨三四点也可以。如果,一旦他决定要睡了,脑袋一沾上枕头,可能就一首歌的时间,他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到了几点,陈洛醒了,是被李晴天的哭声扰醒的。
陈洛一摸李晴天的小脸,入手微凉,梨花带雨。他惊慌地问:“口水猪,怎么了你?”
李晴天抽泣地说:“哥哥,我感觉我好难过。”
最初,悲伤肯定很小,随着思绪转动,越积越多,成就雪崩之势。李晴天终于是没压制住。
陈洛说:“咱们不是睡觉了吗?怎么会突然这么难过啊?是不是做噩梦了?你听听,声音都有点哑了。唉,难道你是在怪我,喊你用旧5s吗?”
李晴天可怜巴巴地说:“不是的,哥哥,我觉得我爸和我妈不爱我,从来没有爱过我。”
陈洛说:“哎,这种事情可不要乱说哦”,可他知道,李晴天极有可能没有乱说。
李晴天一说出“我觉得我爸和我妈不爱我”的时候,陈洛的心里就咯噔一下,糟糕,果然,还是有同样的问题。
早年陈洛还在上大学的时候,能言善辩识人心,又温言细语会安慰人,鼓励人,所以那时班上的女孩都喜欢找陈洛摆心事。
其中有个女孩,家庭成员跟李晴天差不多,父母之下三个孩子,她排行第二,而也正是这个排行第二的,让她倍感父母不爱她。
老大出生,初为人父母,自然加倍呵护。老幺垫底,少不更事,自然疼爱有加。最惨的就是她这个老二,前后不沾,即没有新鲜感,也没有柔弱感,最容易被父母忽略。
那个同学,后面不知道怎样了,也不知道她的心结是打开了,还是心已经了结了。
而今,李晴天面对着同样的问题,陈洛还是感觉到棘手。
医术再精湛的医生,提着手术刀面对至亲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颤抖的。
陈洛翻身拿了纸巾,把李晴天脸上的泪水吸干,再拿纸捂住她的鼻子,帮她把鼻涕擤出来。
地上就渐渐堆起来用过的纸巾。
往天地上堆纸巾,都是暧昧的氛围。今番堆纸巾,却满满是压制和悲伤。
李晴天终于是稳住了情绪:“哥哥,我给你说说我的事情吧。”
陈洛叹口气:“说说吧,说出来心里会好受点。”
李晴天说:“我觉得我爸和我妈不爱我。”
第一句,还是这话,就已经奠定了感情基调,也已经做了一个痛彻心扉的决定。
李晴天接着说:“我爸妈在外打工,把我和老弟带在身边,他们所表现的是,只爱我老弟,不爱我。
我妈喜欢打麻将,有次她正打,我和老弟过去耍,想吃个雪糕,找她要点零花钱。我妈二话没说,给了我老弟一块钱。老弟拿了钱就跑,我妈却迟迟不给我。
我好想吃雪糕啊,就赖着不走,最后她估计是拉不下面子,边骂我,边扔给我一块钱。
我还是高兴地去小卖部,先把钱给了老板,再拿雪糕。结果,老板非说我没给钱,不放我走。我妈晓得了,非但不保护我,不为我说话,反而把我打了一顿。
当时,我好恨啊。”
陈洛侧过身去,把手放在李晴天的小脸上。
许是李晴天使劲地咬住牙关,小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
陈洛这一抚,一手的温度,化开了她脸上的僵硬的冰雪。
李晴天又放松些,接着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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