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绍南略略地低下头,余光却不住地落在阴阳人的身上,昨晚是他救了自己,但他救人不救全,犹如送佛不送到西一般,居然把自己孤独地抛在那堆砖瓦之上,害得如今皇后问起此事,自己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道,“回禀娘娘,确有此事。”
其实她进来的那刻,皇后便已注意到她蹒跚的样子,但还是很疑惑,这么个老实稳重的丫头是如何从那房檐上摔下来的?
于是又问,“到底怎么回事?”
这下就要发挥叶绍南空前绝后无边无际的想象力了,既要把事情解释得滴水不漏,又要结合从房檐上摔下这个具体事件,更坑爹的是,皇后就在眼前,根本不容多想,叶绍南凝住眉头,就这么编吧。
于是有模有样地说起来,“回禀娘娘,事情是这样的,昨晚铃兰要我送信给你,但当我走到你寝宫外面时,便发现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刚想说话,口鼻就被人蒙住,接着他便带着我飞上了房檐,我发不出声音,又想求救,于是便拔下发簪刺了他的重要部位,之后,我便从房檐上掉了下来,而那人却不知去向。”
呼……
叶绍南说完便在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
而皇后听了只是挑起眉头,这事儿听起来有些奇怪,却又找不出破绽,难道真是如此么?
叶绍南终于收起余光继而抬起眼来看向孔墨,昨晚之事,他也是当事人,可为何他就没有一丝的紧张呢?如果方才自己说错话,或是漏洞百出,被皇后逼问出实情将他也牵连进来呢?
叶绍南不敢相信,竟有人在生死系于他人之时,表现得如此淡定,仿佛那根本不是自己的性命。
这个阴阳人,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好了,芷烟,本后看你也伤的不轻,早点回去休息吧。”
皇后的话打断了叶绍南的思路,她低下头去恭敬地说了声“谢皇后娘娘。”便走出了她的寝宫。
皇后转过脸来,目光轻轻地落到孔墨身上,“那丫头似乎有些喜欢你。”
只当是戏谑。
孔墨听在耳里,并不说话。
“方才,本后发现她一直在偷看你呢……”皇后说着也是一笑,□□,自己也曾有过,那种羞涩而恬淡的感觉并没有因为时间的冲刷而消失,相反,每每想起那段青葱过往的岁月,则会越发的清晰,越发的刻骨铭心……
“让娘娘见笑了。”孔墨说。
……
叶绍南其实并未走远,相反,她出了皇后的寝宫便一直等在外院的花园里。
直到看见孔墨出来,她才悄悄地跟了上去。
这个谜一样的男人,虽然两次坏了自己的好事,却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若是功过相抵,恐怕还是功大于过很多很多吧。
只可惜他走路就像一阵风,虽然不急不缓,但在腿脚不便的叶绍南看来,还是吃力困难,但以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来看,势必是不会放弃的。
不知跟了多久,也不知走到了哪里,当她看见他拐过一个转角,自己再跟上去时,他居然不见了!
她连忙四下张望,可这道路的尽头是一个四通八达的大花园,任何一个门他都有可能穿过,任何一条路他都有可能在走,这下,想找到他便是不可能的事了。
“哎呀!——”叶绍南忍不住地朝天大喊一声,竟然跟到半路给跟丢了。要知道,她平时最讨厌的事就是,事情做到一半,眼看快要成功了却功亏一篑的感觉。
就在她气得半死不活间,远处,一个人的目光,穿过桂枝的缝隙,稳稳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听见动静,叶绍南充满希望地望了过去,还以为是阴阳人,哪知不是。
只见锦簇的花团中费力地出来一个人,为什么费力呢?因为那人坐在轮椅上,好不容易才绕开那些参差不齐的枝杈来到她的面前。
是他。叶绍南目光一定,这个傻蛋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平时贪玩也就罢了,如今双腿受伤还这么调皮贪玩?
“芷烟、姑娘……”萧桓笑了,那样子干净而明媚。
“你怎么在这里?”叶绍南脱口而出,豪不思量,“刚才看见一个穿着黑白衣服,带着蓑笠一样帽子的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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