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柯深夜回县衙后院,穆县令夫妇刚刚团聚,还没好意思做出啥亲热举动呢,一听到动静,全披衣出来了。
“爹,娘,我看到花儿家里收的聘礼了,婚期重新定下了?”
在冯家呆的时间不短,根本没机会把这事儿整明白不是?
柴夫人无力的向丈夫靠了靠,扬起的下巴又下按了按,答道:“娘把咱家所有的财物都送出去了,婚期——还得你自己去一趟,确认一下……”。
要知道聘礼也是连续送了三天才能收下的,耗光了自己的嫁妆的柴夫人,还得在丈夫儿子面前做出大方的样子。
可是谁能体会到,一个忽然间没了丰厚嫁妆傍身的老女人,又没有工作能力,那种空落落的滋味儿?
就这样了,丈夫也只是任她搬回了铺盖卷儿,然后天黑后回了县衙后院歇息,连个知心话都没说。
早知道是这样,自己怎麽可能耗费心力要跟那个冯家柴禾妞儿斗?迷糊着随他们成婚不得了吗?十匹布头当聘礼,当时不也没说出啥不乐意来?
到头来折耗了十辆马车的财物,即便是冯阿花能原样的带回穆家,那也不再是盖着柴夫人印鉴的东西了,只能算作儿媳妇的陪嫁……
没了金银财宝,可不能再失了丈夫儿子,柴夫人面对穆县令的冷面啥都不敢多说,看见儿子风三火四的进家就追问婚期,也不敢摆脸色。
“哦,那我明儿一早就去定日子,爹娘,你们早休息吧。”
小柯子继续风三火四转身去自己的卧室。走出五六米远,又忽然扭头,方向奔着后厨去了。
柴夫人还在原地没动,穆县令冷哼一声,叹道:“怪不得柯儿执意要娶个平民百姓之女做妻,平民家里的母亲,看到儿子半夜还饿着。哪一个不赶紧到灶上给儿子做碗饭?”
一语惊醒梦中人。柴夫人一叠声喊道:“阿碧,快去叫灶上的婆子起来,给二少爷做些吃的……”。
这。也就是一个官宦家庭的母亲能做的最好的程度了。
柴夫人自觉很称职,对于丈夫依旧黑着的脸色万分不解,小心的跟在后面,回屋睡觉儿。
等灶上的婆子起来。小柯子已经自己动手,把灶下埋得火种拨旺。温水里丢进去几颗鸡蛋煮煮,权当夜宵了。
“二公子,您——会烧火?会煮鸡蛋?”婆子还当自己在做梦呢。
小柯子被灶火映红了脸颊,很得意的显摆:“我还会擀面。下面条,炒鸡蛋,炖肉呢!”
虽然那所谓的炖肉。就是剁吧了一下,又丢进锅里撒了一把盐的程序……
这也算是不赖了。要知道沾些官气的人家,少爷小姐的可都少有亲手做羹汤的,就柴夫人在清水这些年,双脚踏进灶房的次数,一个巴掌也能数的清。
婆子抢过来烧火的活儿,鸡蛋很快就熟透了,就着临时调制的一碟子腌菜,小柯子直接在灶间解决了五脏庙的问题,然后心满意足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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