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人情冷暖

月初一，跟大年三十的年夜饭一样，大伙都聚在褚韵堂陪着李老夫人一起吃团圆饭。</p>

    饭后，大伙由丫鬟们伺候漱口，没有立马回去休息，都聚在褚韵堂闲聊起家常来。</p>

    大年初二是走亲戚的好日子。程家的亲戚大多数都在江南江两浙路的老家，搬到沛县后，这些年过年都没走过亲戚了。</p>

    现在回到了京城，程家在京城除了城阳候府这一家，也没什么比较亲的亲戚了。</p>

    程肖风试探着问李老夫人：</p>

    “母亲，咱们来京城也好几个月了，明天是大年初二，安理来说，咱们家应该去给舅舅家拜年，可是城阳候府如今的态度，咱们还有要过去的必要吗？”</p>

    李老夫人闭了闭眼睛，过了一会儿缓缓的睁开说：</p>

    “你外祖父外祖母都去世这么久了，你舅舅这一家子，想跟咱们家撕扯开来撇清关系，气度胆量都有失候府的风度，这样的亲戚，今后咱们不认也罢！”</p>

    兄妹俩忧伤的看着李老夫人，祖母这一辈子已经够苦的了，如今娘家人又如此绝情的伤了她的心，如今的她已经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现在唯一能让她撑下去的信念就是为祖父平冤。</p>

    程子瑞此时心里默念着，日后定要给咱们程家恢复往日的风光！此时更加坚定了他跟师父前往北部驻守边关的信念！</p>

    这时程玉儿离开座位，走上前面的塌前，坐在李老夫人的身边，双手抱着李老夫人左边的手臂，头靠在李老夫人的肩膀上，柔声的说：</p>

    “老祖宗！您别难过，您还有我们呢！哥哥智勇双全，过两个月就要去边关了，日后必定是国家栋梁，咱们家日后的路必定要比他们城阳候府更光明，日后祖父的事必定能得到平反！”</p>

    李老夫人听到她这小孙女的安慰，僵硬了一辈子的心一下子柔了下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着。她用手轻轻的抚摸着程玉儿的脸蛋，然后向看着这边的程子瑞招招手，说：</p>

    “瑞儿也过来老祖宗这儿！”</p>

    这时程子瑞走了过来在李老夫人的另一边塌上坐下，李老夫人放开旁边的程玉儿，伸手过去拥抱着程子瑞，说：</p>

    “因为你是家里的男孩子，大丈夫就要顶天立地，所以老祖宗从你懂事后就再也没好好的抱过你，也不让你娘宠着你，让你父亲对你严加管教，尽管如此，但都是在家里眼皮子底下庇护着的，老祖宗也放心。如今你就要离家到边疆驻守了，老祖宗实在不舍！”</p>

    说完后紧紧的拥抱着程子瑞，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p>

    程子瑞连忙安慰说：</p>

    “老祖宗！您别难过，去驻守边关也就三五年的光景，一眨眼就过去了的！没事，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您放心！”</p>

    程肖风在边上看着儿子女儿，心里百般滋味，有欣慰，有高兴，也有一丝丝的难过，这么多年当爹又当娘的全心全意的照顾着这一对儿女，他这儿子的翅膀终于要长硬了，将要在属于他自己的那一片天空展翅高飞！</p>

    褚韵堂外的花园格外安详，风微微飘过带动着灯笼转动，随着春天的到来，万物正在无声的复苏。</p>

    玄武十二年，对于程家来说，是转折的一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