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十六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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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自云相您认识我娘以来，她便跟随陛下。可那之前呢？”</p>

    云中天被问的一时哑口无言。确实，他初次见到甄楚寒便是在京。那时的宣武帝还未登基，在诸多皇子平平无奇。而他云中天也不过是翰林院的一个小小的翰林，与这朝堂，与这天下都没有太大的关系。宣武帝将她介绍给云中天认识的时候，他第一次知道世上竟有这样能如他心的女子。可是她不是她的，这辈子都不会是。所以他收起了心，继续一心一意的辅佐宣武帝。而甄楚寒对他来说，便是这辈子潜藏在心中的秘密。</p>

    后来，宣武帝登基了。是得他的辅佐，亦有威武候的功劳。他二人一文一武，助宣武帝荣登大宝。同时，他们也收获了应得。而甄楚寒也自然而然的入了后宫，成了贵妃。在云中天看来，这理所当然。本就该这样相安无事，南慕在他们三人的手上走向巅峰。</p>

    多好的结果，却在十六年前的那一夜，变了。</p>

    那一夜的雨，颇大。似乎是天空漏了个口子，银河之水倾巢而下，淹了南慕的半壁江山。他作为丞相，赈灾拨粮一事皆要操心。他更是亲自南下，希望能就南慕百姓与水火之中。</p>

    路上，他再次碰见了她。亦如初见那般清秀，却不再尘埃不染。绢白的衣染上点点纤尘，眉角亦刻上了岁月的棱角。她捧着一个女婴，走到他的身前告诉他。</p>

    “帮我保护我的孩子。”</p>

    没有前因，没有后果。他也没有问，就这般接下了。磅礴的大雨中，最后印入眼帘的是她消瘦的背影，被这雨帘织成的锦幕模糊了视线。</p>

    再也不见。他其实想去问问宣武帝到底发生了什么。偶尔的交谈中也提及过她的名字。</p>

    薨了。</p>

    宣武帝告诉他，也带着些悲伤却不浓重。他便不敢再问了。他生怕宣武帝知道云梓琴的事，也生怕自己这辈子收到的唯一一个来自于她的请求都无法完成。</p>

    缄默其口。于是，十三年前，相府多了一位四小姐，取名云梓琴。</p>

    “楚寒到底去了哪里？”</p>

    这一刻，云中天自己都没有发觉，他苍老的脸颊上，一片冰凉。纳兰康见了，神色也不禁有些动容。</p>

    “云相，你果然......”</p>

    他没有再说下去。他知道此事说再多也入不了云中天的耳。此事云中天的眼神空洞且游离，木讷的盯着摇曳的烛火，似乎那里有什么映入他的心中。那一问，似在问纳兰康，其实问的是甄楚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