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刘子晏紧盯着周围人群,发现并没有谁注意这里,心里轻轻松了口气。
突然,周围人地脚步急促起来,匆匆在二人身旁穿过,向城门大道旁跑去。
气氛,也迅速安静了下来。
顷刻间,街道上只有微风的声音,以及树叶的沙沙作响。
徐子墨:“要开城门了,快!”
两人快步跑到大道一旁站好。
就听见城墙上一个衙役响亮的声音。
“荣归故里,举子回乡。仲秋气爽,五谷丰登。”
“巳时!”
话音刚落,一阵号角声,在城楼上响起。
“开城门!”
顷刻间,一阵轰鸣声响起,随风裹挟起一阵尘土飞扬。
城门,缓缓打开。十几个衣着大红走兽袍,头戴乌纱官帽的平阳举子,骑着马缓缓走入城内。
“啪”!一声清脆的鞭响。
“跪!”
恭候在大道两旁数千百姓与衙役奴仆纷纷下跪,头紧紧地抵在地上。
刘子晏刚刚要俯身跪下,被徐子墨用手臂死死拉住,转而二人弯腰施礼。
一阵错杂而清脆马蹄声,缓缓响起,沿着大道往王府走去。
突然,城楼上传来厉声斥责。
那人一指徐子墨与刘子晏。
“你们两个!见到举子老爷为何不跪!”
徐子墨缓缓抬头,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徐子墨:“说我?”
“放肆!你竟敢如此无论!”
看到城楼上那嚣张地衙役,徐子墨轻摇折扇,一阵爽朗的笑声。
徐子墨:“大人啊大人,你可冤枉了。我等本是山中的出家人。”
徐子墨:“跪天,跪地,跪父母宗师,跪三清诸神。”
徐子墨:“你要我跪凡人我可跪不来!哈哈哈!”
话音刚落,惊得城楼各处守卫军卒纷纷紧握扑刀,冲将过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对于徐子墨来说,读书中举为的是安抚一方,造福百姓。无论是在汶阳的书院还是蜀山的经阁,徐子墨始终抱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目的而学习,镇谷子的“知经文,入江湖,见大千世界,方知真我”的思想始终铭记在心。
但是就在方才,伴随着那一声“跪”,与百姓的伏身在地诚惶诚恐。徐子墨对这群趾高气昂的举子的期待瞬间崩塌了。就像那开启城门时的飞扬尘土,他们也不过是一群让百姓惶恐害怕的豺狼,成为南汉政权派系斗争的傀儡。
君子不齿于列,自然不会俯首跪拜。
“好,今日你对诸位老爷不敬,那就是对平阳王爷的不敬!”
“来人!给我把这两个逆贼拿下!”
突然,一个声音在这群举子老爷当中响起。
“慢!”
众衙役纷纷站住,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
一个身影,伴随着马蹄声缓缓来到徐子墨面前,将众衙役挡在身后。
“出家人有出家人的清规戒律。”
“没必要为我等坏了功德。”
高头大马上,那人春风得意,微微低头,满脸笑意。
“男子汉不可无术,当知文好学,有所作为。”
徐子墨顿时一愣,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在心头油然而生。
那句话,是娘当年告诫徐子墨的,这个人又怎会一字不差地说出来?。
“我等还未有作为,又怎能受得起百姓如此跪拜。”
那人转头看向城楼上的衙役:“大人,今天的事就算了吧,我等还要赶去王府,别误了时辰。”
只见城楼上的衙役总管微微低头,眉头紧锁,举棋不定。
“这。”
“好吧。”
只见那衙役轻轻叹了一口气。
“散了!”
一声令下,众兵卒纷纷收了扑刀入鞘,回到最初岗位。
马上那人,轻轻仰头,眼神一闪。
“子墨,不用谢我,哈哈。”
如同霹雳一般,从徐子墨背后闪过,无数画面在脑海闪过。
而那笑声,瞬间把时间带回了五年前。
一个声音,在徐子墨耳畔回想:“我考了七年秀才,知县大人都拉着我的衣襟求我回家种田,说我不是这块料!”
徐子墨猛然抬头,那人也满是期待地看向徐子墨。
徐子墨脱口大喊,两眼满是泪水。
“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