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
但是转瞬,一股恐惧,席卷全身,伴随着阴冷的天气感到分外的冰寒。
平阳王嘴唇微微颤抖,眼神紧张地望向洪德王。
平阳王:“皇,皇上,皇上怎么了?”
众人的脸色,越发难看,洪德王也低着头,一言不发。
平阳王心中大惊局势的严重性,猛然一拍桌子。
平阳王:“皇上怎么了!”
众人,瞬间被吓傻了一般,木讷地望向两位王爷,大气也不敢喘。
洪德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平阳王。
洪德王:“皇宫里出了条蛇。”
平阳王:“蛇?”
洪德王:“是蛇妖。”
“蛇妖”,这两个字刚刚说出口,便如同扔进水潭里的一颗石子,在平阳王的心里激起层层浪花。
且不说三位久经沙场血雨腥风的立国王爷,就是那些书院的儒生,也不信什么鬼神仙妖的说法,就连因果报应的道理也不过是嗤之以鼻。
平阳王:“你老兄没拿我开玩笑吧?这可是要出人命了!”
洪德王平静地说道:“我最初也不信。”
洪德王:“六月二十八的折子,七月初一就到了。”
洪德王:“我那天晚上就进宫面圣,本想请皇上下旨与南明言和,拖住三五年,在这期间拉拢一派兵勇将士再作反攻。”
洪德王:“可我进宫后,是在陛下寝宫觐见的。”
洪德王:“隔着一道幕帘,发现陛下已经垂危,三言两语便是咳嗽吐血,小太监一遍又一遍地端着银盘盛血。”
平阳王:“然后呢?”
洪德王:“皇上已入膏肓,气若游丝,就在朝夕之间!”
洪德王突然紧紧闭上嘴,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平阳王:“御医也救不了了?”
洪德王艰难地点了点头。
洪德王:“今年六月十三,皇上本是要临幸昭妃娘娘。”
洪德王:“怎料行房时,昭妃娘娘蛇妖附体,一口咬中皇上脖子,见皇上倒地不起后便化作一团黑烟而去。”
平阳王吼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平阳王拉着洪德王的胳膊:“这些年,你我什么阵仗没见过!”
平阳王:“先皇登基时,有人传言京都有陨龙之相,闹得沸沸扬扬,死了三千多人。”
平阳王:“结果不过是几个前朝武夫作乱罢了!”
洪德王摇了摇头:“起初我也不信。”
洪德王:“所以初二我就带着二百陛下亲兵和十几个江湖道士在宫中捉鬼。”
洪德王:“我亲眼所见!”
洪德王眼神惊惧,手指颤抖。平阳王也看出来他不是装的,心中也紧张起来。
洪德王:“那东西附在昭妃娘娘身上,散着黑烟,眼冒红光。”
洪德王:“昭妃娘娘匍匐在地,像走兽一样爬,见我等过来,不由分说就飞身扑咬,一口便扭断脖子筋肉,鲜血喷涌。”
洪德王:“攀岩附壁,迅捷至极,时而化作黑烟遁走,冷不丁闪身背后,一爪穿碎盔甲,掏出心肺。”
平阳王:“后来治住了吗?”
洪德王摇了摇头:“那天,死了三十亲兵,八个道士。”
洪德王:“那妖扬言七日后再来。”
洪德王:“七天后,初九那天,又死了三十八个奴婢太监,死法相同。”
“那妖每七天一作乱,现在大内各处都枕戈待旦,不敢有丝毫松懈。”
平阳王:“这件事外面知道吗?那小子知道吗?”
说道这里,洪德王摇头叹息。
洪德王:“当年,我等造反时就是把齐帝扔进了‘万蛇牢’,不承想自己也遭此报应。”
洪德王:“天命!天命!老夫今日算是信了。”
说完,洪德王一把撸起袖子,竟露出一大块乌黑的手臂。
平阳王一看,也不禁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洪德王焦黄枯瘦的手臂上,巴掌大块乌黑流脓的伤口,散发着一股恶臭,甚至隐约可见裸露的筋骨。
平阳王见那伤口,像蛇咬一般,却大得多,也毒得多。
一股诡异地恐惧感,笼罩在众人心头。不仅仅是对蛇妖的惧怕,还有大厦将倾的危机感。
平日里,三王相互攻击,彼此掣肘,根本不顾皇帝的颜面。
但是如今危机来临,劣势的一方却发现皇上才是庇护他们的参天大树。
如果皇上倒了,他们就真的完了。
众人一句话也不说,也说不出话来。甚至有人已经在思考着退路与另寻靠山。
突然,一阵狡猾阴狠的笑声在门外响起。
“哈哈哈!一群老臣自诩久经沙场,结果被一只小妖闹得杯弓蛇影,真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