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你终于来了。”
一阵慈爱的笑声,满含一个老者对晚辈的宠溺。
徐子墨跟着师姐,走下了昏暗的楼道,眼前逐渐明朗了起来。
走出了石阶,两人来到了一处大殿之中。
殿中宏伟宽敞,各处壁画穹顶精妙异常,虽然肉眼可见其岁月侵袭,颇有些失色,但是其中风雅不输世间任何一处名楼古迹。
只是,如此宏伟宽敞的大殿,其中用具陈设却极其简单。除了几个日常必需之物,大殿之中只有一个香炉,孤零零地飘渺着一缕青烟。
过了好一会儿,徐子墨的眼睛才从昏暗之中缓过状态来,看来从山顶下来到这里,耗费了不少时间。
不远处,大殿正前方主位,摆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陈设简单,四方各一把花梨太师椅。
清徽掌门身着平日的粗布道衣,头顶裹着一缕太极青带绑着花白的头发,一根银簪穿插其间,在日光下闪闪发光。
与两年前相比,清徽掌门显然瘦了许多也苍老了许多,甚至能感受到他的身形也仿佛比两年前瘦小了不少。
可唯一不变的,就是他那满是智慧与善意的眼神,依旧炯炯有神。
清徽掌门坐在殿前主位,手执一根老旧的拂尘,笑盈盈地看着走过来的两人。
而在清徽掌门身旁,一人身着黄布武将,简单穿着一件牛皮铁叶甲,如同马甲一样套在身上,胸前的护心镜在阳光下闪着墨绿的光。
徐子墨定了定神,有些惊讶地看着那人。
徐子墨:“公孙琦?”
只见公孙琦微微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怎么,见了师兄也不用施礼?”
徐子墨急忙弯腰施礼:“哦,我还真是失礼。”
“子墨拜见掌门、师兄。”
公孙琦轻轻一笑:“哈哈哈,不逗你了,免礼吧。”
清徽掌门也盈盈笑着,静静地看着徐子墨。
公孙琦缓缓起身,向徐子墨走来。
公孙琦:“小师弟,南汉皇宫里出了一只蛇妖。”
公孙琦:“师兄我呢,几年前修为散失殆尽,自然是拿不住这只妖孽。”
公孙琦背着手,缓缓来到徐子墨面前,脸上诡异一笑。
那笑容,无声而张狂,嘴唇紧闭,而嘴角上扬,再加上公孙琦微微眯起的眼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与阴险。
公孙琦微微低头,盯着徐子墨的眼睛:“你敢不敢陪我走一趟。”
徐子墨微微一愣,没有立即回答。
一方面是被公孙琦这诡异的微笑感到戒备。
另一方面,是因为情况不明,不能贸然答应。
徐子墨避开公孙琦的眼睛,微微侧头望向清徽掌门。
只见清徽掌门微笑着,冲自己点了点头,徐子墨这才放下心来。
徐子墨微微一笑,低着头,双手相扣于身前施礼。
徐子墨:“弟,空有一身才学,幸得师兄抬举,愿随师兄驱使。”
公孙琦缓缓仰头,故作疑惑愁容神态:“哎?对了,我听那小太监的说法,好像不是一只普通的妖。”
公孙琦:“是怨鬼。”
公孙琦:“没有个高深修为还真是容易丢了性命。”
徐子墨看公孙琦那做作的神情,心知他是在逗自己。
徐子墨:“弟不才,只有区区二百年之修为,八百法相应变自如,不知能否应对。”
公孙琦顿时一愣,一丝质疑与羞愧的神情浮在脸上,转身向清徽掌门走去。
公孙琦:“是真的吗?”
清徽掌门闭着眼,点了点头,脸上满是一种骄傲的神情。
公孙琦:“比我当年还厉害。”
清徽掌门:“那当然了。”
只一瞬间,清徽掌门的脸色便暗淡了许多,一丝愧疚之意渐渐浮现在脸色。
清徽掌门:“这都是我的错。”
公孙琦也发现了清徽掌门神情地微妙变化。
公孙琦:“哎呀,您老人家真是的,我火急火燎地跑回来看看您,结果您老人家倒好。”
公孙琦急忙端起桌上的茶壶,给清徽掌门倒了一大碗花茶。
公孙琦打趣着说道:“这要是传出去,‘忠孝帝君’不得收拾我?”
清徽掌门听到公孙琦如此打趣,也不好诉说当年的痛苦,只能静静地低着头,在脑海中回想曾经的恩仇。
前朝,大齐靖安十三年,汉王在成都起兵造反,仗着羽林卫棕马铁骑的锋芒,汉军一路北伐东进,攻占长安。
靖安十六年,四月,汉军自长江南下,意欲一举攻破洛阳,篡位夺权。
同年六月,明国公联合吴王自临安调兵八万,外加水师六万人,起兵护驾勤王。在通州阻截汉军,通州大战爆发。
至此,天下大乱,整个大齐由南到北,无一处安宁之地。
各镇藩王朝秦暮楚,游走于汉明之间,四方之臣提心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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