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十日之后。
百草谷的思念崖上,纯白锦服的楚逸尘与金边长袍的鬼魅落坐于凉亭的石桌上,那半杯调制而成的七星泪搁置在两人中间。
“你体内的血莎毒已解,这七星泪下肚,或许无法克制,极有可能面对死亡……”楚逸尘的脸色是难得一见的沉重和严肃。
昨日试过最后一种毒后,他就替她清楚了血莎的残余毒素,此时面对七星泪,委实危险。
“若是我不喝,你就会放弃?凭你的身手和用毒伎俩,要放到我不难。这两个多月的辛苦只看今日,难道你会因为我而放弃?”鬼魅冷笑着扫过身旁的男人,视线望向远方的谷口,那北漓的人马竟是有百人以上,就地扎营,只为等她?
淳于烈,何必如此强求?他们终归不是一路人。
前世错过了,今生也难以再续,何不安分地做对陌生人?
见楚逸尘皱眉不语,看不透那是矛盾还是犹豫,白玉杯子中的透明液体静止着,看似一杯清水,实则剧毒无比,这个要踏着别人的生命研制药物的做法,的确不人道。
“婊子你要做,牌坊你也要立!这种生命攸关的行为还想让我主动配合,楚逸尘,你真是欠揍的很!”鬼魅冷哼着瞪视着对面的男子,一脸的鄙视。
只是,此话一出,对方便已明了她的意思,她会喝。
“谢谢。”楚逸尘只淡淡地吐露这两字,此时说其他的,还有什么意思吗?
他不是没有调查过宁以蓝,与眼前这个,实在是天差地别!只是,那亲自做的记号怎会有错?他不明白为何一个人的失忆会带来如此大的变化,不过,只要她能帮他研制这七星泪,才是关键的!
“一句谢来抵一条命,你认为你的谢就这么值钱?在我喝之前,告诉我你要救谁。还有这百草谷所困之人,难道你就不怕他们终有一日会反抗起义?何不放他们出谷?”就算她有可能会死,总要知道自己是为了谁死!
让一个男人如此费心救助的,会是谁?何况,这个楚逸尘的来历也甚为神秘,虽然她对别人的事情一向没有兴趣,不过,该知道的,也不能含糊。
“龙儿,你不懂,若要放他们出谷,才有可能会毁了这个百草谷。”
淡淡的愁绪吹散在风中,楚逸尘的视线飘向了百草谷的一处角落,茅屋农田,水榭亭台,这样的生活难道不比外面悠闲轻松吗?
阵法毒障能困住人马,但真要毁掉山谷,从外攻进还是有可能的,一把火烧了,这百草谷的一切就不复存在了!留他们在谷中,没什么不妥,即使心中有怨也是他们自愿的。毕竟,当初救人时,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鬼魅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她不过是提议,并不是关心那些人。
这百草谷的生活远比宫中自由惬意的多,或许,如他所说,北漓和东楚都不是她的家,这个百草谷还能算得上半个。
“我要救的人,你也曾经救过,若是有缘,你们会见面的。”
楚逸尘将目光调回,浅笑淡然地对着鬼魅,一字一句地解说着。那份淡然更是衬托出他的脱俗,明明做的是无耻自私的事,却令人无法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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