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当然不愿意,顾甚微想着,因为他知晓,一旦去考了科举,他便再也没有江湖了。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在顾言之眼中万般重要的家族荣耀,于顾右年而言,远比不得一把剑一个人一片江湖。
“我虽然对你阿爹有怨愤,但更恨的是你阿娘。你祖父也觉得,只有要你阿娘在的一天,你阿爹根本就没有办法收心去承担起家族的责任。”
“我们原本想要你娘悄无声息的死去,可是一直都没有寻到什么机会。”
顾甚微闻言拳头紧了紧,她只恨自己年幼之时一心扑在剑术之上,被父母庇佑得太好,竟是丝毫都没有觉察出那安静祥和的顾家表面之下的暗潮涌动。
“顾言之是什么时候搭上那个人的?对于那个人你又知道多少?”
顾家虽然倒了,可是幕后黑手还并没有查出来究竟是谁?她还不知道那断械案究竟是怎么回事,褚良辰发现的那些不翼而飞的税银又跑到哪里去了。
更加不知道藏在皇城司的飞雀面具人是谁,当年害死他父亲顾右年的飞雀案又暗藏着什么样的玄机。
越是愤怒,她越需要冷静地查清楚所有真相!
只有看着那些人竹篮打水一场空,永远的下地狱,才能够平息她心中的怒意。
“他告诉我的时候,大约就是七娘死之前不久,我在书房当中撞见了一个戴着面具黑衣人。那面具非常的阴森恐怖,像是一只十分不吉利的鸟儿,冷冰冰地像是要将人吃掉一般。”
“就是那天晚上,他说他找到了一条通天的捷径,若是成功了从此之后顾家便会成为像韩家一样荣耀的家族。”
顾老夫人说着,看了站在顾甚微身后的韩时宴一眼。
“我知晓是他是要谋逆,且在同我商量之前,他已经上了贼船。我不知道他最早是多早开始谋划的,更加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可是我知道的是,我生的五个儿子是没有一个得用的了……”
“七娘死了之后,长庚开始在汴河上做那些刀口舔血的买卖。船上的那群狠人,有一些是那人安插过来的,赚的银钱一大部分都被他们拿走了。”
“我曾经问过顾言之钱被送到哪里去了,可他不让我多问。”
“但我敢肯定的是,大头都被拿走了,府中得到的只有很小一部分。”
顾甚微若有所思的听着,这同她猜想的大差不差的,顾老夫人在顾言之的书房里撞见过那个飞雀面具人,那么她的父亲顾右年又是在哪里瞧见的呢?
也是在顾家,飞雀面具人同顾言之相见的时候么?
她想着,继续开口问道,“断械案又是怎么回事?”
“当时你阿娘有孕在身,郎中把脉说肯定是个男娃娃。按照当初的约定,在亲眼瞧见你阿娘生了男丁之后,右年便会离开去出云剑庄再也不回来了。”
“我当时还不死心,因为均安年纪尚小,不知道日后是个什么情况,万一他随了他二伯一样,那岂不是要……”
顾甚微见顾老夫人说不清重点,皱了皱眉头。
“你可知晓是何人接洽顾言之的,或者说顾言之有没有提过断械案的一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