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甚微原本不吭声,瞧见王御史过来,只恨不得将头埋进土里躲上一回。
今日之失若是传出江湖,简直就是她一万张嘴都说不清的黑暗过去。
可听到那“钓金龟”三个字,她却是实在忍不住了,“何为钓金龟?”
“就是拿银项圈去套大金龟的脖子,同投壶差不离。不甚好玩,也就是图个好彩头。当时齐王还说,这脖上套圈儿,光是瞧着便让人难受,不如投壶。”
“他玩了一会儿,一个圈都没有套着,便不玩了。谁曾想得,他会套圈挂自己脖子上。”
王御史说着一脸唏嘘,又冲着韩时宴挤眉弄眼了一番。
韩时宴冷冷地看了王御史一眼,王御史一个激灵,他伸出手来捂住了自己嘴,然后冲着顾甚微支支吾吾的说道,“两位大人,王某腹痛难忍,先去出恭了。”
他说着,便像是一阵风一般,转身就跑又缩回了先前那个养着孔雀的小院子。
顾甚微瞧着他,那是一脸的茫然,“所以你们御史台的人,也都这么失常吗?他跟过来做什么?还有着急出恭为何要捂嘴……”
简直是一言难尽。
韩时宴日日同这些人一起办事,还生得这般正直与正常,当真是出淤泥而不染。
韩时宴余光一瞥,瞧见了王御史扒在门框上的手,他心中无语的叹了口气。
还能跟过来干什么?就是来看他的笑话的。
至于捂嘴,他敢说王御史前脚捂嘴,后脚就要张着大嘴巴子将这事闹得整个御史台的人都知晓。
他想着,领着顾甚微七弯八拐的走了几步,插着一条小路走到了那台狱背后的一株榕树下。
顾甚微定睛一看,只见那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面孔,看样子正是先前那个引路的方展无疑,他垂着双手站在那里左顾右盼的,瞧见韩时宴眼睛一亮,小跑着过来拱了拱手,“韩大人。”
韩时宴冲着他点了点头,“怎么样?”
方展四下里看了看,引着二人走到了一块假山石后,压低了声音,“齐王无事,已经请郎中瞧过了,那嗓子过个三日,便可像正常人那般说话了。牢头怕他再出事,将他狱中的东西都搬空了。”
“又派了两个兄弟直接坐在他牢门口盯着,这下子绝对万无一失。”
“另外一位韩大人让齐王在那封认罪书上签字画了押,然后寻小人还有牢中的几位兄弟问了话。”
顾甚微听着,好奇的看向了韩时宴。
从前他们查案,都是她占了主导,要不就是借着开封府的人办事,这还是她头一回瞧见韩时宴在御史台办案。
她还以为他这么独的人怕不是根本就不讨人喜欢,可没有想到他还有不少线人。
“问了什么?齐王下台狱之后,可有人来探望过他?”
方展微微有些诧异,随即又很好的掩饰住了,“那位韩大人也是问了这个问题。不过牢里那么多兄弟,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别说人了,便是一只苍蝇都没有飞进来看过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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