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沸云努力地在碎禁流中寻找着规律,他终于发现只要利用碎禁流本身混杂的能量,便能进行自主活动。 很快他便熟悉地掌握了技巧,身体如同游鱼般在碎禁流内穿梭,依照他现在的情况,只要找到巴彦就有把握一举将他的元婴击毙。
但他实在不清楚该从何处找起,像个无头苍蝇乱飞一气,猛然间他想到对方既然是冲着秘密而去的,那么自己只要继续深入就能找到对方了。
虽然目的明确了,但要哪里才是最深处呢,开始他观察周围,但到处的碎禁流让他很快就放弃了,随后他又想到了巴彦所提及的那个禁制的声音,这些细小的声音一直都围绕在他的耳边,当他集中注意力,声音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他还是辨别出声音的来源,沿着这个方向快速游弋过去。
越是往前游,碎禁流所引起的狂暴就越是强盛,那些蕴涵巨大能量的禁制碎片虽然没有威胁到他,可它所引起的那狂流却不容小觑,很快他身体逐渐无法控制,逐渐被拉扯进更深更黑暗的地域中。
呼吸已经完全转成内循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这时他突然看到巴彦的元婴正在前方不远处上跳下蹿,显然想要强行通过某个地方,但无论他如何使力,都无济于事。
雷沸云急游上前,一时间忘记元婴并非实体,伸手向着对方那条细长的尾巴抓去,触手间“啪”地一声,如同电击,他身上的元神之气差一点儿被击溃,而巴彦也不好过,元婴受袭的感觉极不好受,缩成一团,弹了开来。
巴彦回首才注意到向他袭击的是雷沸云,对方竟然毫发无损地游走在碎禁流内,这让他吃惊不小,他自知作为元婴的自己根本无法给对方造成威胁,随即明白过来,对方是将元婴的气息包裹了自己,从而脱出了碎禁流的禁锢,此刻他不怒反喜,对方这为自己送躯壳来了,没有躯壳很多事情都无法进行。
雷沸云发觉到在这种环境中,自己比对方强不了多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只手双眼冷冷地望着对方。
“沸云老弟,咱们都是自己人,有话好说,老哥最敬佩的就是有手段有本事的朋友,你居然能够不怕碎禁流的侵害,证明你有足够的实力和我分享蓬莱谷,不怕告诉你,只要通过这个地方,我们就能找到控制整个蓬莱谷灵气的中枢,这对于我们的修炼将起到何等作用可想而知。”巴彦通过意识与雷沸云交流道。
“我是来捉拿你的,你杀害了自己的引路者,杀害了四位妖君,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都将罪责难逃,跟我出去,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出去?你以为现在我们还有退路么,大禁制已经被全面引动,过不了多久,碎禁流将会充斥整个蓬莱谷,到时候外边能活下来的妖怪只怕寥寥无几,到时候整个禁制重建,你我要是不赶紧通过这道门,也将会被化为乌有。”
雷沸云这才注意到前边裸露出一道青铜色的拱门,上面布满了难以言状的复杂花纹,适才巴彦就是竭力想通过此地。他想不到事情居然会严峻到这种地步,对方显然已经摸清了大禁制的奥妙,这次进来就是打算重蹈覆辙,引发远古前的那场浩劫。他身体微颤,冷冷道:“为了一己之欲就置蓬莱谷所有性命于不顾,你简直丧心病狂,我们没什么话好说,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沸云老弟难道忘记以往在蓬莱谷的遭遇了么,自然法则适者生存,弱肉强食,天经地义,我们妖怪本是天地灵气所生,更应顺其天命,抛开那些迂腐的想法,只要我们合作,妖界将是我们的天下了。”
“所有承受天地灵气者都有其生存之道,强者辅弱,相协共进才是生的本义,你的灵智已经被蒙蔽,再也不是我所认识的桑雁。”雷沸云不但没有丝毫动摇,心中反而越加确定自己的信念,他知道祸患难阻,下定决心就是拼着形神俱灭也要将对手伏诛。
巴彦却是故意引他说话,他似乎在等待什么,这时他的元婴突然发出兴奋的嘶鸣,仿佛是他得意的笑声。
咕咕咕咕咕咕
一连串的怪音传了过来,如同煮开的沸水之声,又仿佛从地狱下冒将出来,碎禁流在这一刻好像禁止了似的,就在雷沸云微微一怔之际,视野之内出现了一条细长的波纹,快速抵达到跟前,他体内的元婴顷刻好像遭遇了重击,猛地一阵收缩,几乎就要震脱出来。
巴彦的元婴外冒起一层紫色光芒,似乎在抵御什么,他静静悬浮着,那咧开着嘴洞像是在讥讽着什么。
雷沸云明白过来,自己中了对方的圈套,大禁制崩溃后引发的这些震波将对他的元婴造成致命打击,而巴彦的元婴显然能够承受这种程度的震波。他哪里还会继续拖延,身体一摆就向着对方冲了过去。
巴彦早有准备,轻盈地游避开来,尖细的声音在雷沸云脑中响起:“不知道沸云老弟能够抵抗几次这种震荡,我忘记告诉你了,震荡将一次比一次强烈,很快你的元婴将受不住脱体而出,剩下这具躯壳老哥就暂时借用了。”
第二道震波已经抵达,元婴再度受到狠狠打击,雷沸云体内翻江倒海般难受,身体缩成一团,如今他利用元婴之气包裹着身体,等于将元婴暴露在外,不但无法施展妖术,更糟糕的是他已经无法回头,缚手缚足,心中郁闷之极。
雷沸云眼睛瞥到那青铜色的拱门,暗想自己或许可以率先进去那里,不顾一切向着那道拱门移去,巴彦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但他知道那道拱门并不是依靠蛮力就能撞开的,连他还没找出开启的方法,对方自然不行,但他还是谨慎地游上来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