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的疼痛传来。本来他的意识早就感觉到自己变成了张宁,只是潜意识里还没认同这一变化,猛然间才有这样的“排斥反应”
妹子忽然“呜”哭着扑了过来,一把将他的脸搂到心口就大哭。张宁的嘴脸上软绵绵一团,一时间好像掉进了棉花堆里,鼻子里一股清淡的混合着皂角的清香,传说中的处子幽香?
张宁愣了那里,脑子里一团浆糊,他好像明白了一切,又好似完全没搞明白自己的处境。唯一清楚的事儿是妹子的一对娇好乳房正紧紧地覆盖在自己嘴脸上,什么情绪都抵不上忽如奇来的柔软触觉。
他忙摊开双手,心道:我什么也没干。而且女孩子是他的妹妹,连想也不能乱想。“哥哥一回来就不省人事,到现在都一动不动,昨日郎中说哥哥”
南京官话在张小妹婉转清脆的声音下变得分外好听,仿佛饱含千种依恋万种柔情,听得人骨头都得酥掉。
她抱得如此紧如此用力,张宁的下巴感受着她柔软的发丝,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他就这样僵了一会儿,才轻轻推了推张小妹,开口说道:“起来咳咳起来好好说话。”
嘴里说出来的竟也是张小妹一般的官话口音。张小妹这才停止了忘情的倾述,忙放开他,伸手捧住他的脸细瞧,只见张宁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还好眼珠子在转动。“哥哥身上疼不,饿了么”张小妹的声音有无尽的关切。“确实是有点饿。”
张宁歪在枕头上镇定地说道,一面看着张小妹,这是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白净光洁的皮肤和健康柔顺的青丝让她充满了青春的活力,生了一张十分清纯的瓜子脸,圆润的额头和清澈有神的眼睛最是好看,然后是柔软的嘴唇在油灯下还泛着光。
她正用袖子大咧咧地抹眼泪,然后傻笑了起来:“等着,我这就去厨房给哥哥盛米粥,还有我要马上去给伯父伯娘堂兄嫂子报喜!”
“去罢。”张宁试着挪动身体,感觉浑身酸痛,干脆就躺着不动了。张小妹跑到门口,动作十分灵活活泼,那样子就像一只春天里从青草丛中蹦出来的小白兔。
这时她又转过身叮嘱道:“你要睁着眼睛,千万别再睡过去了!我这就去叫人。”“放心吧,没事。”
张宁注视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张小妹好像还不放心,一副恍然的样子又返身走了回来,脸蛋微微一红微微侧过身,轻轻把手从上衣交领领口中伸了进去,片刻后摸出一块两指宽的红色菱形绸包来,交到张宁的手心里:“前几日我去上清观求的祥符,怕神仙觉得我不够虔诚,就一直放在心口上捂着。”
果然张宁隐隐感觉到了手心里的符还带着温度,那是小妹的体温吧!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又抬头看着张小妹,一语顿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他就像一个痴呆傻子一般的表情。
张小妹用指尖轻轻指了指自己的乳房心脏,软软的隆起在指尖下轻轻陷下去一个窝,就像水面的涟漪又像美人的酒窝,然后她把双手的拇指、食指、小指各三个指头对在一起,其它指头捏在手心,她做了这么一个奇特的动作,无比虔诚地轻轻闭上眼睛,仿佛在祷告着什么。
只见微微颤动的睫毛,好似一把小小的刷子在刷动着人的心房。“走了,我很快就回来。”她说完转身就跑。“咚咚咚”外面响起了木楼梯被踩得急促的响声。
张宁有点困难地拈起那道符,来对着油灯的光源细细地瞧起来。楼梯响过周围又恢复了宁静,他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十分熟悉,终于想起来这是桂花的气味。秋天的桂花,在他穿越前这个张宁才参加了秋天举行的科举秋闱。
伯父连夜请了郎中来瞧,张宁身上无外伤,原本虚弱的脉象此时竟已恢复正常,说只需静养就能痊愈,就开了一副温和的药方。
这着实给了张家的人一个惊喜,不过人们的眼里仍有阴影,可嘴上没人说什么,邹氏只道“人没事就好,功名反是身外之物”
她越是这样说,越是说明大家对张宁被革去功名的事很介怀。不说张宁今年秋闱可能考中的举人身份,就是以前的生员身份那也是为全家带来了许多看得见看不见的好处。
全家免徭役、并免一部分粮税等是看得见的。生员本身有社会地位和诸多特权,在官府的话语权能给张九金的生意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出行进货的路引也好办,诸如这些好处是看不见的。
而现在被革去功名还有犯罪记录,如果一点不让家人失望显然不可能。而且张宁今后干什么营生也让人有些头疼,他是从小举业读书的人,举业读书就是把科举当成是职业,二十一岁了除了读书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会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