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威胁是胡滢的人,那老东西十多年如一日就不干别的,专门对付我们!现在我们桃花山庄主要的根基在扬州地界,上次锦衣卫官府大肆搜捕并未动及筋骨,张宁又是扬州采访使,只要控制住了他,我们的危险就大大降低了”
“你说得有几分道理。”郑洽叹道“不过咱们也许可以换一种方式,从要挟到拉拢,这种方式更加稳固。
我很赞同方泠那丫头的做法,像对待于谦那样,她并未要求太多,别人却没忘记前辈人的滴水之恩,尽努力为她周旋,并且咱们很多消息不都是从于谦那里来的?”
郑洽思考了一会儿继续道“通常人来说,是分得清恩怨的,不是一定会报恩至少不会落井下石吧?”彭天恒沉默了好一会儿,抱拳道:“恕在下无法冒这个险,除非是上头的命令。
如果把把柄白白送人,姓张的不再投鼠忌器,他是有恃无恐,到时候如果翻脸不认人,咱们更待如何?我知道方泠和他交好,但方泠在咱们这里也不一定就有用,她只是个妓”
见郑洽听到“妓”字就脸色一拉,彭天恒适时停顿了一下“以她的身份,张宁这个朝廷命官恐怕是顾不上了。”
桃花仙子脱口道:“他要是真敢如此无情无义,我来取其人头,不用讨赏!”“杀了他咱们麻烦更多,再说有什么用,有官位还怕没人来做?”
彭天恒皱眉道“什么无情无义,无毒不丈夫的手段你不是没见识过。而且就算假推方泠是他的顾忌,他要保全一个不是重点抓捕的人,相比之下也会容易得多。”“也罢。”
郑洽看向门外渐渐黯淡的光线,淡泊地叹了一口气。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前两日天晴让人觉得夏天越来越近了,下了一场绵绵细雨气温又反复,手在袖子外面拿纸张久了,他觉得指尖还有点僵冷。
关于密探细作的卷宗以及禀报,张宁一字不漏地细看了好几遍,计划已经趋于完善,全在脑子里面,他没有写下来、也不想这么快就交代下去
为什么?因为目前还缺一个很难办的条件,时机不成熟。他反复权衡之后,考虑到很多偶然因素计划不敢说万无一失,但自认为成功可能性比较大。
只是这件事多少有点复杂,如果仅仅是想方设计抓住彭天恒就能了事,那反倒目的明确,问题是他的目的不是抓人立功、而是拿回把柄,设计起来实在很头疼。
现在缺的是几个特定的人,至少得有一两个。那种既有身手和应变能力、又可以完全托付密事的人,一时间上哪找去?
在某些时候,人才的忠诚比能力更重要,张宁缺的就是这种人。有能力的人不缺,胡滢已经铺好局面了,但那些人张宁不能用。大明朝什么东西最贵?人才啊,拿着银子高薪找不到能用的人。无奈。
如果缺了这个,张宁宁肯再等等看情况、或者干脆暂时保持现状。不然如果自己想出来的计划真凑效了,逮住了彭天恒,犯人也只能是谢隽那帮人控制住,张宁始终是个文人,亲自干不了一些事,杀人灭口操作起来都非常困难。
到时候彭天恒栽了,不把张宁拉下水垫背才怪!想那周讷,自己栽了还拉桃花山庄的人一把。
不过只要张宁有五分把握,都会冒险了断的:提心吊胆滋味不好受。万一哪天被调离这个职位,了断的机会都没了,靠什么去找那彭天恒?
后者的可能性是很大的,谁叫张宁在京里有点关系呢,添注扬州判官不过就是历练。他看了一眼窗外,遂叫小厮韩五取了把伞,准备出门溜达溜达透下气。
本来近侍是个丫头,但张宁住在谢隽安排的院子里,里面的人都是谢隽安置的,叫个女的铺装叠被好像不太好,就让人找个小厮来做些杂活。
那小厮就是韩五,十多岁长得一个眉清目秀,拿后世的话说就是伪娘摸样,那帮安排人的不知道想些什么,以为京里来的都好那一口?
韩五取了两把伞,要跟着出去,张宁却道:“我想一个人散散心,不用跟来。”说罢将两把伞都拿了过来,好像生怕这厮跟来一样说实话张宁由于抵触那种玩意,进而对韩五的感官也不太好,有点烦他。
以前开开玩笑说好基友什么的毫无压力,正面对一个男的要和你肌肤之亲,吗的说不出的反胃。雨不大,不打伞的话也会慢慢淋湿,张宁打开深色油纸伞,往街上步行。
细雨蒙蒙,他一个人胡思乱想时,又想起了胡部堂,胡部堂身边的燕老表好像是个大侠,他是怎么收服燕老表的?
干着这官职,不得不向胡部堂学习,人是老前辈经验丰富得很。我要是有这么一号人,也不用愁了。嗯,最好是能遇到一个大侠正在危难之中,然后自己出手相救,他纳头便拜高呼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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