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咱们神寨在方圆之内颇有名声,两个月前应附近苗家、土家和一些望族乡老所请,前去教训了一番那窝山匪,后来才听说混战中打死了匪首的亲儿子。
这么就结了怨,本来父亲也没把一帮乌合之众放在眼里,不料今天得报山后的冯村被袭了,父亲正打算召集青壮持械援救。”张宁随口问道:“山匪为什么不径直寻舅舅报仇,反而去袭扰另一个村子?”
“这帮人表面争强斗狠,实则骨子里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姚二郎年轻的脸上浮现出鄙夷的神色“咱们主寨有马有兵,存有大量兵器弓弩,匪众不敢来。”
张宁也没细想,又随口道:“谨防围城打援。”大约姚二郎没听过这个词,微微一愣随即点点头道:“一会儿你提醒我父亲,听他怎么说。”
他们一面说一面走到了神殿门口,姚二郎示意随从留下来,然后和张宁一起走进“神殿”只见里面散乱地站着十几个人,一阵吵闹,所谓“长老”大部分都是壮年,老头子反而没两个。
大屋子上方供奉着一尊泥像,香烛烟雾缭绕,一个光头大汉站在泥像前面,见有人进来,便转头看向张宁和姚二郎,轻轻点了点头。
张宁远远地抱拳作了个揖,见大伙正忙便没说话。大屋里的男人们情绪看起来很激动,姚二郎悄悄说道:“几个村庄之间多有亲戚关系,不是长老们的女儿嫁在那边,就是岳父在邻村,所以大家都急着要父亲下令救援。”
张宁点头称是,要是见死不救,以后亲戚邻里之间还怎么见面?就在这时,门外又让进来一个后生,神像前面的光头姚和尚见状抬起双手平息住吵闹,那后生上前来单膝跪地抱拳道:“禀庄主,主庄附近没见山匪踪迹。山后枫村烟大,村里的房子烧起来了”
众人顿时哗然,嚷嚷道:“枫村被攻破了,咱们的人已经聚集发了兵器,请庄主下令!”姚和尚大声问道:“山上呢?”进来禀报的后生答道:“上去的人还没下来,不太清楚,远看没什么异常。”
“都住口!”姚和尚大喝一声“传令,留下少量男子守村,其余人马出发,走山上的砍柴小路。”有人问道:“事情紧急,庄主为何要走小路?”姚和尚转头盯着他,那人的脸上顿时有些畏惧。
姚和尚还是解释道:“枫村有防御,山匪既然能攻破,就不可能有余力使调虎离山计偷袭主庄,所以只需留下少量人马。
匪众冲着我来报仇,却打枫村,很可能会在半道伏击,山上情况不明,咱们贸然走大路岂不正中下怀?即刻出发,走柴路翻山!”
众人听罢心服,遂纷纷拜别出门。姚和尚及身边的侍从走下来,客气地说道:“你是张平安?今天遇到了急事儿,马上又得赶着出门,让二郎接待你,等我回来咱们再叙。”
姚二郎听罢说道:“我想遂父亲一起去打山匪。”姚和尚正要呵斥,张宁忙道:“我有三个随从身手都不错,愿跟随舅舅以尽绵薄之力。”“刀枪不长眼,万一出了点意外,我怎么向你娘交差?”姚和尚马上断然拒绝。
姚二郎也帮忙求情:“刚才表兄还要我提醒父亲,谨防围城打援。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表兄能帮上忙。”张宁随着说:“我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姚和尚皱了一下眉,说道:“走队伍后面,二郎看照着点。”张宁遂出门招呼老徐等三人牵马跟着众人走,他们穿过村庄,果见村后聚集了百多号人,正有条不紊地走上山路。
这些人全副武装,不仅携带了长短兵器弓弩箭矢,有的还穿着自制锁甲头戴大沿铁盔,多数人披着硬竹片的鳞甲胸口等要害部位戴着护心镜。虽然衣甲不一,但远远看去根本不像是一帮聚集的村民,倒像更远古时代的军队。
难怪他们敢去招惹山匪,因为自己就是一帮强人。姚二郎带着张宁等人走在队伍后面,顺着树木杂草荆棘之间的小路往山上爬,这座山恐怕少则有几百米高,估计要走好一阵子了。
张宁等人中午前刚到,没吃饭早已是饥肠辘辘,不过老徐和两个女人都没怨言,默默跟着队伍行走。
上山的路不知爬了多久,张宁早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马自然是没法骑,幸好是蜀马,驼点东西走上路没什么麻烦。现在他才亲身感受到,行军打仗,行军可能更加重要,没体力什么都是扯淡。
还好坚持一阵子就到山脊了,接着就是下坡路,至少省力了许多。张宁正瞧太阳的方向,估计未时还没过,突然前面就叫喊起来,紧接着嚷嚷声喊杀声骤起,隐隐还能听见弦响。
人们纷纷离开小路,向树林里散开。张宁向下俯视,只见人在奔跑,却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事,更看不到山匪的影子。
秋叶拔出长剑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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