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请张宁坐了,又端来了茶和点心。张宁嘘寒问暖了一番,她说:“小荷形影不离,我不觉得闷啊,还有方姐姐常常也和我在一块,她教我写字画画和琴谱。”
她说起话自然而然,再也不像有一段时间那样不搭理张宁。或许她已经想通了,张家伯父伯娘他们遇害并不是张宁的罪过,虽然他连累了他们负有一定的责任,但不能把伤心和愤慨算到他的头上。
但张宁总觉得她在渐渐疏离自己,手里握着曾经她给自己求的红色祥符,却再也感觉不到小妹对自己在心灵上的依赖了,哪怕她现在的一切生存条件都是张宁给予的。
难道是这两年自己老是在外面奔波,和小妹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又或是因为张家遇害的那件事?“哥哥,你这么盯着人家看作什么?”小妹的声音微微有些怪罪的口气。
张宁心情有些失落,没头没脑地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他一直当小妹是单纯的女孩,又是自己人,所以也不必装腔作势。张小妹愣在那里,好像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回答。
“为甚这么问我?”小妹皱眉道。张宁缓缓说道:“你有没有一种印象,比如在做梦的时候,或者偶然之时,看到一个地方
有一条河,河边长满了竹子,夏天会掉很多笋壳,是很好的烧柴。河里总是有螃蟹和鱼。河岸上有一些住户,但并不是聚居的村庄”小妹摇摇头:“我只记得秦淮河和青溪,河边除了桥大多是店铺啊,白天人很多,哪里来的竹子?
我们老家乡下的河边好像竹子也很少呢。哥哥说的地方在什么地方,我们去过吗?”张宁微笑着摇了摇头,把手里的祥符递了过去。小妹接过来满脸吃惊,忙用手捂住嘴,沉默了好一阵才轻咬了一下嘴唇,小声道:“哥哥怎么还留着这个。”
“我睁开眼看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就看到这玩意。”张宁颓然道“或许它并不是我想的那样,还给你吧。”小妹轻轻说道:“本来就是送给哥哥的,你留下吧。”“以后怕是会搞丢,放你这,你帮我收着。”
小妹倔强地塞了回来:“我不要,你拿着!”张宁又道:“哥哥要成家了,以后这些小东西你嫂子会看到,问起来要解释挺麻烦。”“两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不知道哥哥干嘛突然说这事。”小妹埋怨道。
那枚祥符被丢在桌子上,让俩兄妹毫无意义地推来推去。过得一会儿张宁又像以前那样一副兄长的模样说道:“小妹已经长大了,哥哥先成家,随后就给你操办大事。”不料这回小妹竟然没有说什么,只当是默许了。
桂花再度飘香在小巷和人家院子里,张宁成亲的日子也如期到来,没有什么意外和周折,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
择定了黄道吉日,本来以为是晴天,结果一早上就飘起了雨。实在无法,连现代的天气预报都不一定完全准确,更别说此时靠翻黄历了。从纳采问名到纳吉下聘等整个礼仪过程都是姚姬办的,相信她是按照礼仪都没有遗漏。
而张宁则是在去迎亲当天才脱下那身灰色的官服,换上新人的穿戴,并且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当天应该穿什么。”
“。一身红袍有点像官场上传的官服,连帽子也是乌纱幞头完全就是官帽,只不过上头插了一根宫花,脚穿黑色的翘头靴子,其实打扮并不复杂,只不过颜色很鲜丽。张宁穿戴衣服的时候想起此时在“娘家”的周二娘也应该正在打扮,女人的行头要复杂得多,不知她此刻是什么心情。
张宁觉得可能更多的是无奈,就匆匆见过两次面的人,她也明确表示过不情愿的想法。但是在两家长辈和皇室的强大权力面前,她无须再有什么反抗。原来结婚就是这么个感受,张宁也感觉很新鲜兴奋。
他确实是第一回,前世还没遇上结婚就结束了。但如果不是当时他得病,应该迟早也会经历的。无论古今,除了僧道一般的人总是会尽量成亲,这并不是单单因为自己的意愿。
他想起前世一个好友结婚之前诸多准备,亲手包着请帖、糖果、红包,又忙着去订酒店,满心的期待
而张宁是没法体验到了,他昨晚还在处理公务、依旧对婚事不闻不问。姚二郎兴致勃勃地要做“御”就是婚礼中的一个角色,其实就是扮演新婿的侍从,主要任务是赶车。
不过在张宁想来估计有点像现代的伴郎。车马出了园子后,一大队人吹吹打打热闹不已,此时的婚礼已不如周礼记载得那般严肃,大抵布置得很花俏,不过沿路要红包、各种恶作剧闹洞房等娱乐活动尚不流行。
大伙喜庆地在小雨缤纷中顺利前往周家迎亲,其实就在一个城里,走不了多久就到了周家。周梦熊这老丈人满面红光,倒是周李氏拿出手帕擦了一把眼泪,面有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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