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不做声,她又忽然问道:“你既率军打仗,为何不在军中,却自己跑回常德来了?你只需派人来递个消息,我自会去辰州的。”“不管是什么时候,我都不会丢下您和小妹不管的。”张宁认真地说道“您信么?”
这下轮到姚姬默不作声,不置可否。张宁的脑海中突如其来又浮现出了那个模糊的身影,前世的亲妹妹。那么亲近的人,而今竟然连长什么样都想不起来了,那张脸在脑中总是模糊的。
但却给他留下了难以忘却的记忆,恐怕到老都不能消散的。于是他又动容道:“我不想以后再懊悔不已、在梦里也不安生,告诉自己一定要懂得珍惜”
姚姬板着脸道:“你总这么瞻前顾后,如何成就大业?”张宁微微摇头叹息了一声,忽然发现头顶上有个白玉大茶壶一般的玩意,上面结了一条细长的竹管,下侧一头却包裹了什么凝脂一般软绵绵的东西。
他一时好奇,想起了什么又摇头心道应该不会?姚姬刚刚才稍微平和的情绪,顿时又激动起来,一把夺过来砸在地上,玉壶“哐”地一声成了碎片,说道:“我不要你帮忙了!你分明是成心羞辱我,给我滚,滚出去!”
张宁意识到好像是过分了点,姚姬的措辞也十分不善了,他忙站起身来拜道:“儿臣告退。母妃大人务必要安排好内事。”及至凌晨,张宁亲自去兵器局查验了火炮碎片之后,这才放心下来。
他自己捣鼓出来的长管野战炮,忽然变得如核武一般危险,不得不慎重其事。又吩咐老徐天亮后派人把碎片沉进沅水河底。骑兵团调配的两大队武装二百余骑护着几辆马车自南城出城,天还没亮,夜空上的点点星辰让整个天地显得额外宁静。
老徐等人送至城门口,张宁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扶起执礼的老徐,几句话到了嘴边终于没说出来。他本想说,万一城没守住,让老徐向官军投降,到时候兴许可以想办法用官军俘虏和一些财物看能不能换回来。
但是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不说,老徐也许会在没办法时选择投降。说了他就无法选择,反而只能丢掉性命。一行人出城便径直向辰州方向赶路。及至天亮,张宁才发现有两个人没跟着出城,顾春寒和桃花仙子。
他忍不住策马到马车一旁询问。姚姬挑开珠帘,在里面说道:“我已派人叫了她们,她们回话要留下,我便没有勉强。”
张宁心下有些不快,但只得作罢。心情也愈发沮丧,或许古之英雄也有落难的时候,但他觉得连自己的女人都丢了,实在是挺不堪的事。
行走两日,便下起了小雨。所幸这两天大路上的人不多,道路还没被踩成泥泞,只是硬土表面打湿后有些路滑。
南方的土路一下雨踩成泥泞之后十分难走,张宁是早就见识过的。到了旁晚一众人便挑个地方扎营休息,姚姬等女眷也不下车,那马车是毡顶倒是天然避雨,连帐篷都用不着了。
护卫的骑兵只能升起帐篷,到林子里寻了些枯枝,好不容易才升起火来。大伙一边坐在火堆边烤淋湿的衣甲,一边煮饭吃,一时间倒也十分惬意”“最快。相比那些只是好看的冷食甜点心,张宁还是愿意和将士们一起吃胡乱煮熟的东西。
火上架一口铁锅加点水,把泡米、腊肉、野菜等一股脑儿放锅里煮,调料只是放点盐,煮熟之后绿糊糊的看起来有点奇怪,不过吃起来味道还不错,比甜腻的东西更好下咽。
马匹则主要喂些五谷揉制的饼,然后牵到沅水边喝水。天黑后大家分派好换哨,便陆续睡了。雨点打在桐油布上沙沙直响,要是不赶紧睡着,一会儿就能听到营地上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正在睡梦之中,忽然一声木哨的尖啸把张宁惊醒,帐篷外随即响起了嘈杂声,有人喊道:“有警!”接着武将也在吆喝:“快拿兵器”本来还有些迷糊的张宁猛地清醒过来,一轱辘坐起来,身上的盔甲哐当一声。
因为盔甲穿和卸都有点麻烦,这两天露营大伙都没卸甲的。周围光线黯淡,帐篷里的火堆已经烧得只剩余烬。张宁终于摸到了搁置在枕边的剑鞘和头盔,忙把铁盔戴上。这时帐外徐文君的声音唤道:“东家,东家。”
张宁提剑走出来,对她说道:“你快去看看姚夫人和周二娘。”徐文君应道:“是。”不远处响起了马蹄声,显然不是自己人的,骑兵团的人都栓马休息了。
营地上十分纷乱,刚刚醒来的士兵从帐篷里跑出来,也有人牵到了马,马匹在营地上乱跑。王贤牵马来到张宁的帐前,拜道:“咱们的暗哨发现了一股人马,提前报了警,恐怕是冲咱们来的!王爷带人先走,卑职与剩下的兄弟抵挡一阵。”
“让将士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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