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以为,极可能是湘王的人自家演的一出戏可问题在于,咱们不久前才查到有关建文太子之事,湘王却好像完全对朝廷内部的机密了如指掌一般,应对得丝毫不差,着实是十分怪异。”
不用胡滢提醒,宣德早就怀疑自家内部有奸细了。之前他就有这种感觉,然后太监郑和就被人质疑,因为郑和长期在外。
而且厂卫还查出湖广叛军的火器技术是舶来品,嫌疑就更大了但这回绝不是郑和,这个宦官还远在港口,根本无法再参与朝廷机密。
王狗儿?宣德也想过这个宦官,主要因为以前的宦官海涛攻击过他。但此人历经三朝,十几岁就是宫里的人,无根无家,暂时也毫无迹象让他有什么疑点。
关键是宣德认为王狗儿被质疑,完全是三年前海涛与之内斗的缘故,两条狗打架还会相互咬一身伤,与人交恶总是干净不了。
王狗儿和海涛的争斗落幕之后,宣德帝要是真怀疑王狗儿,也不会让他做司礼监掌印,内宫的职位也就是皇帝一句话的事。
刚想到王狗儿,王狗儿就在外头张望了。朱瞻基发现后抬起手臂做了个手势,显得恭敬而忠心耿耿的王狗儿便弯着腰迈着小碎步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王狗儿转头看了在场的几位大臣,走到宣德旁边却不言语,得到允许后便将嘴靠近皇帝的耳侧,用非常小的声音言语了几句。下面的人什么都听不到,只能看见王狗儿的喉咙在动。宣德道:“今天就到此为止,诸位先下去罢。”
杨荣等人只好行叩礼告退。接着宣德帝将身边的宦官宫女都招呼走了。王狗儿继续小声说道:“皇爷,咱们已经查实了。奸细是湘王张宁派来的人,并且杨府与之从未断过联系
东厂实派了人查问多人,杨士奇之养女罗么娘得知于谦之妻董氏自湖广回京,专门去了一趟京师,关心询问张宁近况。
此事自然不足以惊动他们以免打草惊蛇,不过便叫奴婢更加留心了。接着不久前,罗么娘便在扬州一家铺面内私会陌生人,只碰了一面便分开了。
咱们的军随遂小心跟踪到了与罗么娘会面的陌生人所在客栈。军随回来禀报隶役钱刚,钱刚请示奴婢,奴婢便下令番子出动将客栈围住搜查。
只可惜这次错失了时机,叫他们跑了。奴婢不敢擅自在全城缉拿弄出太大动静,只得暂时消停,以图欲擒故纵。
果然没过几天,蛇就出洞了!这回他们勾通更加隐秘,先是细作在一家古董铺放下一件粗劣之物以高价代售,等到杨府的人将粗劣古董以高价买走,便放出了信号。
然后双方便择时机在约定地点会面。奴婢已经着人封查了那家店铺,这是代售古董的账册,对所售之物也事先做了描述股价记录。
还有店铺上的人也抓了,审问出口供购买的顾客为一年轻妇人奴婢手下的太监王振也亲眼看到罗么娘买的这件东西。”
王狗儿把账册和口供轻轻放到朱瞻基的面前。接着说道:“王振察觉到他们勾通联系,遂严密监视杨府,对罗么娘的行踪更是额外重视。
但这回罗么娘也更加小心翼翼,自己并不出面,而是派了一个丫鬟去约定地点送信。王振当时为了不被发现,身边人少,但又怕这回像上次一样错失良机,便未经请示奴婢,当机立断闯进丫鬟送信的地方拿人
咱们没动杨府丫鬟,一是这个奴婢既然是杨府上的就跑不了,二因王振没有人手”王狗儿干吞了一下,停顿稍许,但因描述得惟妙惟肖,宣德倒显得有点急了,催促道:“继续说,拿到人没有?”
王狗儿道:“据王振所言,屋子里有两个人,立刻持械抵抗。二人中一人被王振所带的军随所杀,接着军随也被刺死。剩下的一个人跳窗逃走。虽然没抓着活口,不过还好从杀死的细作身上找到了两封书信。
一份是罗么娘写的,估摸着就是那个丫鬟刚刚送来的信。另一份出自张宁之手,是准备送给杨士奇的。”
他说罢又将两封沾着血迹的书信拿了出来。王狗儿又道:“张宁的笔迹好办,差人从文华殿大库找出当年他做官时的奏疏,或者所在礼部的办公旧档也可对照。罗么娘的信,只要不让她跑了,抓来一审问对照便成了。”
朱瞻基正在看书信,罗么娘的信没有信封,只有一页纸、余者却未看见,不过是一张保存得十分完整的纸,上面除了有血迹没有任何缺损。
上面主要是解释风声很紧经常有人盯梢跟踪、不便见面等话,又让对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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