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大兵的骑兵比南方兵善战,但无奈中央步战崩溃,很快侧翼就被叛军追上来的步兵攻击了,官军全线后退。战场上一片狼藉,张辅看着分批平推的叛军方阵,情知这一轮战斗打不下去了。
他下令撤退之前,看着江边刚送上来的无数辎重,以及身后还没修完的营寨箭楼,心里就像堵了一口气一样。
旁晚,张辅再次策马返回了战场。<叛军已经撤回城中,留下了一片破败的旧营地。还未修完的营寨被彻底捣毁,箭楼被烧成了炭,到现在还冒烟。很多东西被抢了,帐篷等物被烧得一片黑。
夕阳中只听见人们痛苦的呻吟,抬着伤者的士卒步伐沉重,如同遭了灾的地方一样。“狗日的,趁咱们不备打了就跑!”一个武将恼怒地骂着“要是没有九江城,看狗崽子跑哪儿去,老子们跟他耗上了!”
有幕僚事后诸葛般地废话道“此战正是出其不意,咱们没料到叛军竟敢出城攻打咱们,不然战果会好得多。”
吃过大苦头的武阳侯薛禄心道:就算打成这样也不坏了,起码大部分人马从容撤退,战败后还能从容阻止敌兵追击,只能算被击败、没被歼灭。另一个幕僚或许觉得将失败归咎于“措手不及”是把责任推在上官身上,便不动声色地说道:“叛军真匪聚众成军,火器犀利,同样的兵力着实难以对付。非得以兵力优势聚歼才好。”
张辅回头唤今日的主将陈璘,陈璘垂着头羞愧地弯腰道:“末将在。”“你作何感想,有甚对敌之策?”张辅看来没有要问罪的意思,口气很缓和。
陈璘道:“若是摆开野战,末将一时着实无良策。不过刚才王指挥发牢骚‘跟他们耗上’倒有几分道理
叛军退走时带走了伤兵和尸体,咱们无法清点数目,但据末将在战阵上亲眼所见,叛军伤亡人数并不比咱们少太多。若是我军主力已到,则可前后结阵,轮番对阵,凭借兵力人数之优,贼军疲惫,也承受不住伤亡。可破之。”
张辅点头道:“吃一堑长一智,你说的不错。老夫亦有一些话,说来你们听听。骑战我宣大兵不沭。
步战稍逊,但此战杀伤贼军最大的却是步战,后败溃主要原因遭受了猛烈炮击。故敌之长,在炮。破其炮阵,我军的胜算便大了几分。破炮阵之法,可用骑。但今日陈将军用骑兵冲阵的战法欠妥。
马兵必得游于战阵之外,伺机而动,找准下口的地方才下刀,如庖丁解牛。”张辅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子,随手一扔“炮弹总会先往上飞,再落地,高低不同罢了。
敌军重炮护于阵中,炮口必得偏上,不然岂不会轰到前面的自己人?阵越小、炮口离自己的人越近,仰度越大,炮弹也会打得更远才会落地击中我军。
若是我们四面攻打,其兵力有限,阵便越小,炮不能击近前也。若敌扩其阵,必有隙可趁,骑兵便是那时候抓住战机下刀的。且我四面攻打,亦可分化敌兵火力,步战又占好处。故老夫之意,破贼军之法,在‘围’诸位听明白了没有?”
众将多大面带茫然,张辅说得也太弯弯绕绕了,难道咱们的英国公跟文人学坏了?张辅皱眉指着一个问:“你明白没有?”那将领愕然道:“英国公教诲,破贼军之法是围攻。”“罢了。”
张辅道“就这么一点道理,老夫抽空会教你等明白。”他扬起马鞭指着白水湖和长江之间的走廊“先别修兵营了,在那里筑工事。还有南边,白水湖南岸,修个堡。防住了,等大军先过鄱阳湖扎稳阵脚。”众将道:“末将等得令。”
九江巡抚行辕内,一群人也在议论纷纷,冯友贤说:“伪朝宣大兵的骑兵太凶,要不是最后被骑兵挡了,咱们的马队非得将那营官兵全部赶下鄱阳湖去。”
于谦道:“宣府大同的边军长期对付鞑子兵,马战娴熟,而冯将军的骑兵团将士多是南方人,只是勤加训练也难以胜出,这是情理之中的事。”
张宁也开口道:“这股官军的弓箭手也不可小窥,以往咱们用火器可完全压制弓箭,但北军精锐用强弓硬弩,非内地卫所兵用的弓弩可比。
我先前巡视伤亡将士,发现很多人是箭伤,由此可知。往后出城要更加谨慎,万不能被咬住脱不了身。”
不几日,朱雀军斥候发现官军在城西陆地走廊上修工事,在南面也在修防御工事,暂时无机可乘,遂全力经营城防。
上次出城野战,也主要是为了博个头彩鼓舞士气。他在鄱阳湖水战中已经见识到了汉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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