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射要实现精准对弹道要求高,在水上船体不稳定,极难打中敌船这样一来,火炮不能成为水战主力,最后也只好重新用冲角接舷近战决定胜负,咱们的炮舰装备几十门炮就反而画蛇添足了。”
张宁一时间心情有点失落,不留神便叹了一口气:“咱们要争夺制水权,船只数量、人力物力资源都远不如北军,这本身就是不对称的角逐。所以咱们也要在别的方面形成不对称的差距,诸如战术、兵器,而不是与之拼消耗。
以我朝之力,采用战船接舷拼杀,如何能战胜人多船多的官军水师?数年以来,我军虽节节胜利,但都是被动地对付前来进犯的官军,内线作战,并且可以主动选择有利战场。
今番时机逐渐成熟,进攻长江下游将是我们反守为攻的第一步,也是最容易和有利的方向,水师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张宁说的大家都没有异议,本来早就达成共识了。进攻南京,能得到的利益是巨大的,江浙富庶能获得大量的人口和财力,而且南京也是大明朝的第一个首都,造成的政治影响不输于攻占京师。
难度也是最小的,顺江而下,只要能掌控江面后勤压力很小,同时大明朝的武备从来都是重视北方,在南京方面的武力几乎都依靠长途远调、外省兵进内省问题也多,敌之短便是我之长。
所以武昌早早就决策扩大水师,在此之前,九江那边的人工运河和船坞都开工了。就在这时,郑洽轻轻说道:“云南有铜矿,成色也好。”
张宁听罢只觉得很糊涂,云南离湖广千里,完全不在朱雀军的控制范围,那边的铜矿有什么用?朱雀军虽号称想要划江而治,实际上实力非常有限,只是小而精悍但势力不大,南方大部分省份都无力控制
倦可是郑洽是内阁大臣,又是在大堂议事上,他既然开口总不能随口乱说吧?这中间有什么玄虚?张宁正琢磨,郑洽又淡然道:“王爷何不面见皇上,谈谈黔国公的事。铜料的事也许费些周折,但不是一定没有办法。”
所谓黔国公应该就是云南沐家,黔是云南,封在那边的勋贵除了沐家还有谁更厉害的?张宁一听,心下顿时有些眉目了:难道建文帝和沐家也有关系?确实张宁不了解云南的状况,平时鲜有人提及。不过云南王沐英实在出名,记得前世看过的武侠小说书里也有这个家族的人
但郑洽提到的是黔国公,看来沐英并未封云南王,也许是死后追封的而已。一时间张宁对自己的“父皇”建文帝不得不重新审视了,这个曾经亲手丢掉了江山的帝王,现在基本没有实权,一直处于被忽视的状态。
但忽然之间张宁醒悟了,建文帝到底在大明朝开国皇帝的孙子,就算彻底失败了,背景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但是建文到武昌后很隐忍,被人欺负到头上皇后被抓了,长子也疑为张宁一党所害,他却没有过反抗制造矛盾的做法,想来着实不易经历过大失败的人,果然很沉得住气了。张宁看向郑洽,但郑洽提了一下好像就不愿多谈了,他也不勉强。
这里的几个重要人物,平素还是能和睦相处,也能一起共事,但他们之间恐怕确实难以交心有燕王系的人,有出身汉王叛臣的人,来路各不相同,彼此之间差异巨大真的能相互信任?“水师一定要组建。”
张宁暂时搁置刚才的事,转头对杨士奇说道“有件事要交给杨公操办,下令各府县长官将各地铜矿的资料上报,内阁统计一下,再派人去考察评估产量。
还可以叫人和那些大商人接触,查查能从外地走私多少铜料过来。以后朝廷再根据这些信息总结算一下,看究竟能造多少水师炮出来。”杨士奇道:“老臣定当照办。”
大堂议事罢,张宁权衡之后并未急着私下召见郑洽详问,他觉得还不如先问问姚姬。姚姬从小就在皇宫,后来也一直在建文余党中二十几年,应该了解不少。而姚姬更能信任,只要她知道的就会尽力帮助自己。张宁遂径直离开内阁衙门进宫。
到凤仪楼,得知姚姬并不在住所,而在南边的观台上。一个侍女上去通报,另外一个则带着张宁直接上楼,因为近侍们还从来没遇到过湘王到这边来姚夫人有拒见的事。
楼上南角有一处类似宫阙一样的观台,平时是当值的守卫呆的地方,地方高视线开阔,倒是一个看风景的好地方。
不过姚姬并不是在这里看风景,张宁刚走过观台上的通道就听见她说:“冬天的太阳真好,想晒晒太阳又怕晒黑了。”
果见观台周围都挂上了鹅黄色的纱帘,借以阻挡太强烈的阳光。那纱帘轻软如同垂柳,充满了宫闱婉约的感觉,张宁一时间倒有些拘谨起来。
来之前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弄到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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