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可以判断出,屠夫所用的这把凶器,其实并不是特别的锋利,或者说...应该也就刀的尖端较为锋利,刀身大概率是残留着些许锈迹?”
“因为伤口的切割面,有明显凹凸不平的颗粒感,而且我还看到了少许脱落的锈斑,嵌在了伤口的肌肉位置。”
“然后根据毒药胸前伤口的闭合程度来分析,屠夫在用凶器刺穿其胸膛之后,并没有选择等待毒药死去。”
“而是在极短时间内,就把凶器给拔了出来,由此引发心脏大出血来加快毒药的死亡速度。”
“将刺穿心脏的凶器拔出来,由于人体血压的关系,那些喷溅出来的血液,会有很大一部分溅到屠夫身上。”
“正常人所穿的衣服,都具有一定的吸水能力,就算是血液喷溅到身上,基本也会被吸引干净,当然也会格外的显眼。”
“可屠夫来处刑毒药的时候,最外层似乎并不是穿的正常衣服,并没有多强的吸水能力。”
说到这里。
苏铭指了指地面上滴成半圆状的血痕,继续讲述道。
“通过这个半圆形血痕,能够判断出屠夫身上穿着类似雨衣材质的防水衣物,由于下摆滴落血液才形成如此痕迹。”
“通过杀人用的生锈凶器,以及这个半圆形的血痕,其实己经能百分百确定,前来处刑毒药的组织成员,就是手里有十多条人命的屠夫,这应该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了。”
“因为在白银连环杀人案的卷宗记载中,大多数死者的主要原因,基本都是动脉或心脏被刺穿、割破,所导致的流血身亡。”
“这说明了,这名组织成员之所以代号会被称之为屠夫,大概率是因为他极端变态的杀人手法。”
“就像屠宰牲畜必须先放血那般,屠夫喜欢亲眼看着受害人因失血过多而死,亲眼看着猎物的瞳孔涣散。”
“而且在连江市那么多起的同系列案子中,每起案子都能看出几个相同之处。”
“第一点,找不到任何一件凶器,即便是将案发现场周围翻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哪怕一个凶器。”
“第二点,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的DNA和指纹,死者也没有反抗迹象,说明屠夫的杀人和反侦查手段很出众。”
“第三点,每一处的凶杀现场,基本都会出现这种半圆形,类似雨衣下摆的血迹。”
“通过这三点,其实就能够大致判断出,屠夫每次杀人所用的凶器都会带走,或者说重复利用?但绝对不可能丢在某处,所以没必要搜寻附近有没有丢弃的凶器了。”
“而且他是特地穿了雨衣来遮挡喷溅的血液,说明里面所穿着的衣服,其实很可能并没有沾染到多少血液。”
“可以说,屠夫完全能够做到......”
“半小时前穿着雨衣拿着凶器,亲眼看着自己选定的猎物被放血至死,半小时后却能如同无事发生般,提着凶器和沾满血的雨衣,穿西装逛着步行街。”
“因此只要屠夫愿意,他将身上的雨衣一脱,再把脸上的血迹擦干,找个背包将凶器和雨衣藏好,仿佛无事发生般的下山,会不会比藏在山上的某个地方,要好的多?”
“而且正因为西山的环境适合隐藏躲避,才让我更敢大胆猜测,屠夫当前大概率是没有藏在西山上了。”
“根据刑侦中的角色定位来说,我们是在全力侦查,而屠夫是全力的反侦查。”
“经验丰富、善于反侦察的他,可不会让自己藏在这个吃不饱穿不暖、我们警方都认为最有隐蔽可能的西山中。”
“所以我们应该首接往山向下搜,往城市范围搜,而不是向上往山林深处搜。”
话音落下。
苏铭口袋中的手机,就响起了一阵颇为急促的铃声。
拿出看了眼来电显示后,苏铭按下接听键,并将扬声器打开。
下一秒。
郭平颇为低沉的声音,便己是在整个木屋中响起。
“苏副组长。”
“按照你先前交代的路线,我在山脚位置偏高点的草丛里,发现了屠夫短时间潜藏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