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回逃跑失败之后,雷娜娜便开始了她的悲惨命运。
除了必须跟这个恶人同房之外,尚要日日受他煎熬、夜夜提防他的侵犯,如此身心不断的折磨,令她不禁每天三大叹、五小叹的怨怼自己时运不济。
又来了!雷珊珊背部的寒毛直竖,这几天老觉得有人在后头窥探她的一举一动,却又总在自己察觉之后消失无踪,她也曾经怀疑是否是季殊群,但随即被否决了,他应该不需要放着好好的公事不处理,来做这种无聊事。更不可能是监视者,他们总在她知道的范围内盯梢,从不曾逾越。但,是谁呢?
小丁无声无息地来到雷姗姗身后,他拿着一件外衣搭在她的肩上。“雷小姐,别着凉了。”
这或许对一般人而言是很普通的动作,但对向来不喜欢让人家碰的雷珊珊来说,是极为反感的事。
她全身一阵疙瘩,快速起身,让小丁的手扑了空。
“我最不喜欢人家碰我,你要记住这一点,因为我下一次绝对不会客气,也不管你的出发点是什么。”雷珊珊板着脸孔,用严厉的口吻说着。
小丁的脸有些难看,眼神很怪异。
多久了?小丁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多久了,头一次这样直接的迎视,还真令人不舒服。
很快地,小了平复了一时的受创,他急着拉住雷珊珊的手。“雷小姐,我喜欢你。”
雷珊珊奋力将手伸出,反手就是一巴掌,声音清澈响亮。“我跟你说过了,再一次的话,不会这么简单放过你。”
小丁有些受创,讷讷地说:‘可是,我喜欢你啊!”“那又怎样?对于对你没感觉的人,你的喜欢只是建立在对方的痛苦上。”雷姗姗讲话向来一针见血,直捣重心。
小丁想雷姗姗之所以这么说,一定是迫于情势,不得不如此。若摒除这些桎梏,她应当不会这样斩钉截铁。
于是小丁满怀希望地说:“若只有我们两人”
雷姗姗很快打断他的话。“你一定是要说,若在无人岛上只有我们两个,我会如何做,对吧?”
小了很讶异,为什么她会知道他要问什么?
“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会跳到?锶ァ!?br>
“为什么?”小丁实在没法会意过来。
“因为,想到要跟你站在同一块土地上,我就觉得干脆跳到?锶ニ懔恕!?br>
小丁彻底绝望了,本来充满爱慕的眼神,瞬间转为阴沉,他忿忿地说:“好,算你狠,你就不要落在我手上。”
雷姗姗冷冷一笑,语气充满不屑。“你放心好了,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总算送走了瘟神,雷姗姗终于可喘口气,她不禁三声唉叹,她到底是走什么世纪霉运,被绑架已经够呕的了,还有这么多奇怪的人来插一脚,不知道她究竟是招谁惹谁?
她静默地凝视窗外,沉温与专注的姿态,宛若一尊雕像。太过渴求倘洋于自由蓝天,以至于生命某一部分被抽离,几乎已拼凑不出原样。
只专注在窗外天空的掬取,丝毫没留心身后响起的脚步声。
季殊群看着雷姗姗凝神于窗外的模样,蓦然想起天堂鸟,展翅欲飞却又飞不得,只能用昂首来掩饰插翅难飞的落寞心情,他的心不由得也随之跌宕。
随即他的理性敲碎这莫名的可笑情绪,他依然必须戴上面具、装上盔甲,做无法正视其内在本质的武装。
“你还想逃吗?”他的声音冷淡,有明显的嘲讽意味。
雷姗姗懒得反击,只是白了他一眼,这家伙没看到她现在很不爽吗?还来自讨没趣。
季殊群并不介意雷姗姗的反应,他只是在心中盘算一件事,或许该带她出外走一走,不然她可能会枯萎而死。当然,他是不会承认是因为心疼她,他只是不希望她病啁啁的,徒增麻烦。
他打开之前为她准备的一柜子的衣服,挑出一件小礼服给她。“换上它,跟我一道出席一场宴会。”
听到可以出去,的确让雷姗姗眼中掩不住发亮的光彩,但她随即镇定下来,揣测季殊群的心态。
他的话听不出情绪,好像是命令,却又带些温柔,一时之间无法判断他的话有多少真心诚意?所以雷姗姗只是望着他递至眼前的衣服不语。
季殊群多少有些被看透的懊恼,看雷姗姗始终不动作,他忍不住激她一番。“怎么?这么快就放弃逃跑的念头啦?所以尽管机不可得,也无所谓地放掉良机?”
雷姗姗向来禁不起激,抢过季殊群始终拿在手上的礼服,语气十分冲。“换就换,你别以为我不敢逃,到时你绝对会后悔曾给过我机会。”
季殊群再度噙起一抹笑意,很高兴雷姗姗仍是耐不起激。
雷姗姗嘴角也逸出一朵如花的微笑,她也并非是那么耐不起激,只是她向来是聪明的,懂得适时为自己找台阶下,才不会明明哈得要死,还要佯装无所谓,平白苦了自己。
这是一场设宴在台中丽致酒店的豪华盛宴,参加者多是社交名流贵媛,目的通常只是一次商展、一场服装发表会、一次庆功无关紧要的事件,显现这些富商巨贾生命的荒芜,只为展现财力的暴发户心理,雷姗姗不屑地想。
她很早便离开家,几乎没参加过此等阵仗,除了那回被逼婚的惊鸿一瞥;不过,这样也好,没有人认识她,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季殊群一定也料到这样的状况,才敢这样大无畏的将她带来。所以,要逃跑绝非易事,既然,可能性这么低,那她就当成出来透气、好好享受这难得的调剂好了。
季殊群手握方向盘,专注地开着车,特意忽略雷姗姗的轻声歌唱及掩藏不住的喜形于色。不过,他的心还是随着雷姗姗的愉悦而安定,还好,她可以享受阳光、空气和水,不至于心灵枯萎。
尽管季殊群并不在乎她有些什么奇特反应,但雷姗姗不在乎,她就是要开开心心的,不顺他的意,看他能拿她怎样。
虽然,这家伙摆明了要一直跟在她身旁,使逃跑无望,但或许她会找到机会打通电话给她的那些死党,至少让她们心安。
心意已定,雷姗姗便更放松享受这难得的时光。
“别打什么歪主意,不然只是自讨苦吃!”季殊群斜脱着她的笑靥如花,突然生气起自己心荡神摇,冷不防开口。
这讨人厌的家伙,平白破坏了人家的好心情,雷姗姗恃意显得云淡风清。“是呀,你可得时时当心了,别着了我的道。”
季殊群眼神充满邪荡,笑得很恣意。“所以呢,我们就继续住同一间房吧!以防你有什么鬼主意。”
雷姗姗的心一紧,这可不比他的住处啊,至少还有两间房,而饭店只有一方斗室,一张引人遇思、勾起犯罪的床。
她迅速掩藏自己的不安,强自镇定道:“那你可要运用很大的自制力,以防被我勾引唆!”
丙不其然,季殊群正如她所料,亦禁不起激将,他很快接口:“我想你没这么大的魅力吧。”
宾果!
雷姗姗差点要从座位上跳起,彻底展现能不吸引他的欢愉,但为了安全起见,才克制了这种冲动,只是无法克制流泻在脸上、眼中的浓浓笑意。
季殊群冷冷地看向她,突然有些气恼她竟然如此希望自己不喜欢她,至于为什么要气恼,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接下来的路程,他们都没有再说一句话,车内的空气流动霎时停滞下来。
当车子滑行至丽致酒店奇特造型的招牌前时,雷姗姗总算为这静凝的气氛松了一口气。
才一进入这冠盖云集、衣香鬓影的宴会厅,季殊群马上被一群女人包围,当中有冶艳娇烧的。清纯秀丽的、成纯熟达的雷姗姗马上被一道道犀利冷毒的目光包围着,浓浓的嫉妒醋意可是会淹死人的。
她不由得冷哼。“他还当真是荤素不拘,青黄不忌,到底真没有一点格调啊!”雷姗姗特意与他划开一道距离,免得被归为同类,她称自己这种心态为不屑,绝非吃味。
棒开人群簇拥,雷姗姗便无所遮蔽地暴露在人前,她一袭雪白紧身鱼尾鳍的高领镶亮片礼服,合身剪裁衬出她玲珑有致的完好曲线,高领设计又巧妙地引人遐思却不会亵读。层次鲜明的乌丝,搭配这袭装扮,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狂野气息。
赞叹声已由四处响起,众猎艳高手正频频交头接耳,纳闷为什么之前没注意过这等好货色?
当几名自认魅力无法挡的男人围拢在雷姗姗的四周时,雷姗姗背部莫名有种凉意,她一回身,正和季殊群阴挚的目光四目交接,雷姗姗并未移开目光,反倒昂首无惧的迎视,电光石火之间竟慑得周遭人不由得退后。
围在雷姗姗身旁,当中一名优雅的男子,看到季殊群森冷的眼神时,心凉了半截,别什么人不好惹,偏生惹到笑里藏刀、杀人于无形的季殊群啊!
于是率先尴尬地轻咳几声。“原来这位美丽的小姐是季先生的女伴啊!我就说这么动人的女人,怎会只身一人嘛!”摸不清季殊群的好恶,借口帮他关照一番,该不至于激怒他才是。
孰料季殊群可一点都不领情,他挥开身边缠绕的女人,大踏步往这走来,众人无不验然,担心他有什么惊人之举。
他一手环住雷姗姗的纤腰,大有主权宣示的意味,独占性之强,今人害怕。“她是我的女入,不是女伴,别打她的歪主意,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这一席话,听得雷姗姗的心狂跳,几乎要进出喉头,分明知道他的话不含真心,但讶异他为何可以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更讶异自己为什么对池说的话紧张?
她平息心跳,努力让自己镇定,告诉自己他一定是怕她向别人求救,才会故意阻断她的机会。
她冷冷一笑。“是禁裔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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