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过后,整个天气开始变凉了。田里的稻谷就要收割了,金灿灿的一片,熟透的穗子在经过一场雨后,都慢慢地弯下了腰。站在山岗上向下观看,一条雪白的带子把美丽的金黄绸子分开,瞧,那带子是什么,只见清澈的河流从稻田中间穿流而过,整个稻田似一平原,伸向远方。两边的山地是一片片的玉米地,玉米个个颗粒紧凑,一阵风吹来,林子里响成一片,似在唱丰收的歌曲。新出来的太阳,照在岭南这片美丽的土地上,稻穗上晶莹的水珠剔透发亮,映和着金秋的韵味,真是美不胜收。
贺冀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里是由衷的高兴,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不用愁粮食的问题了,总算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但是新的问题又来了,这秋天来了,意味着冬天就不远了,四个孩子都还没有棉衣,该怎么过冬?以前孩子小,穿的破烂点也没什么,忍忍也就过去了,如今孩子们都大了,也该给他们准备一套好的衣服了。他和秀兰的衣服大多都改成了孩子的衣服,现在几乎是没有什么衣服可以改做的了,这么多年来,几乎都没给他们做一件新衣裳。贺冀想到这里,心里抱愧极了,叹了一口气后,无奈的摇摇头,扛起锄头到田边去了。
回想起昔日,哪里愁吃穿啊。做生意的钱不仅供给家里用,还可以拿出剩余的去接济别人,可是,如今自己和家人却都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这是为何?我贺冀经历过那么多的事,都没有什么把我打垮!如今,这百姓都过上了平静安稳的好日子,自己怎么就过得这么差,!现在他都很少出门,很怕见到认识的老熟人,自己现在窘迫的样子,很是让人觉得寒颤,自己的脸面该往何处放?心里越想就越窝火,可怜自己逍遥一辈子,最后却是这样的寒酸!
不知不觉已来到田边,他放下锄头,用手拾起低下头的稻穗,使劲地捏捏,都是颗粒饱满,心里暂且忘记了烦恼。今年家里人都去挣工分,能分得的粮食应该还不少;再加上自己种的一些香烤烟,能去换些零钱来买些粮食;还有自己的菜园子也是秀兰一手种的,里面种了很多白菜,还有其他的菜,总之,菜园的每一点空隙都被合理的利用;土豆还在窖里藏着,红薯还没去刨,夏天种的菜还没吃完盘算到这里,贺冀心里还是很宽慰的。
只是该怎样去为几个孩子弄些棉衣呢?冬天马上快到了,这里下雪也是很冷的,对于目前迫在眉睫的问题,贺冀心里还是没有底。
在稻田边转悠了一会,贺冀又走到稻田中间的小河边,望着轻轻流去的河水,脑海中不禁想起唐代大诗人李白的诗: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难怪古人把自己心中无法排解的愁绪都用在这诗文上,最后却成了后人欣赏的佳作。可是,自己的愁绪呢?该又如何去解呢?放下锄头,贺冀坐在河边大石头上,用清水洗了个脸,突然看到倒影中的自己,胡子拉碴,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就像个糟老头子。这是自己吗?为何如此陌生?这哪像当年威猛的张良?他不禁对自己生气到,难道常人说的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而我现在就是这句话的见证吗?物是人非不应该在我身上体现出来啊?难道我真的是老了吗?时间啊时间,你就像一把无情的梭刀,一刀一刀催人老哀叹很久,贺冀扛起锄头又回到田埂上,他知道悲哀也没有用,改变不了现实。又在稻田边随便挖了挖,转身又回到菜园子里去看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除去心头的愁绪,只有到了那里,心里也许会暂时忘记烦恼,也许会突然会找到灵感。在这里说明一下,贺冀已经很久没有继续做生意了,因他以前是商人,在当地被称为是富商,在当时是被打击的对象;天有不测风云,当他在勉强支撑时,却又吃了大亏本,使得他元气大伤,从此他再也无能力去做买卖了,他万万没想到那是他最后一次和生意打交道了。无事可做的他只好在家干农活,为这事他没少与秀兰吵架,甚至打架,但也是没有办法,她也是为了家里的生计着想。贺冀只能叹气,毕竟这与壮年时期不一样了,现在买什么东西都要票,百姓买东西都会到供销社去买,市场也是不景气的,小资本买卖也很难做大。于是,他就放弃了。
话说秀兰在嫁给贺冀后,完全变了一个人,不再是以前的文雅的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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