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迪的叫声,都纷纷向紫英望去,众人都吃惊了,赶快去扶她。陈迪赶紧把她抱到床上,秀兰焦急地赶紧来,却看到她的腿上有血,顿时蒙住了!怎么会这样?
她让莲儿留在房内,其余人都被赶出去,将陈迪派去叫医生,把房门紧紧地关上。莲儿给母亲帮忙照顾紫英。
“娘,我的肚子为什么会这么疼?”紫英虚弱地问到。
看着满脸担心的女儿,秀兰忍住眼泪,沉重地说到:“孩子可能流了。”
紫英顿时大声哭了出来,莲儿僵在了那里,一动也不动,都是自己孩子惹的祸!莲儿很是自责,满脸愧疚地对妹妹道歉。
紫英摇摇头,说不关外甥的事。莲儿没想到自己的孩子一时的顽皮却给紫英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她心里很是自责,就冲出去准备打两个不听话的孩子。
刚走到院子里,就看见两个捣蛋的家伙在玩跷跷板,正当他们玩的开心时,却看见母亲一脸怒气地走过来,宏儿感觉到大事不妙,赶紧先溜了。只剩下弟弟黎儿傻傻地望着自己的娘亲,莲儿走过去,见宏儿溜到了竹林里,就大声骂道:“我看你今天就别回来!我让你不听话!”骂完就拉起小儿子黎儿打了两下屁股,孩子哇地大哭。莲儿边打边骂直到贺冀出来把孩子拉到自己的怀里。屋里秀兰听见孩子的哭声,又赶忙出来,见贺冀把孩子拉走了,自己又赶紧进来,紫英煞白的脸忙对母亲说别让姐姐打孩子了。
内屋,安静一片,大家都静静悄悄的,眼睛都紧紧地盯着一个人。
“大夫,情况怎么样?”陈迪见他把完脉后就急忙问道。
只见他摇摇头,走出内屋到了堂屋坐下,在桌子上写了药房。陈迪见大夫摇头就知道肯定不好,但是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又问了大夫一遍。当听到他说孩子没了时,他整个人都傻在了那儿。
才刚刚知道自己要当爸了,那一刻他是多么地幸福,!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希望,充满了激情!可是,这才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喜事变成了伤心事,这让他简直觉得像是上天跟他开的玩笑!愚不可及
莲儿夫妇一直很是愧疚,贺冀夫妇也是不好埋怨,两个都是自己亲生的女儿,也不好偏向谁。
夜很深也很静,稻田里的蛙声和虫声早已停止了叫声,只剩下西边半天的月亮,在空中发着微微的光。秀兰又像往常一样,悄悄地从屋里出来,做到院子里的石凳上,今夜,注定是无眠的。
巧碰顾妹妹的事、婆婆的突然离世、紫英流产的事,这些事情仿佛就像公社里播放的录像一样,不停的在她脑海里闪过。自端午以来的这几天,她感觉像是做梦一般,发生的一连串事情,把她压得仿佛喘不过起来。她突然感觉很累,自己一直生活到现在,她感觉自己仿佛是在苟活,而不是真正快乐的生活。她想这样的人生并不是自己年少时想象的人生,那时的她对未来充满希望,对生活充满了热情,自己是带着一颗乐观开朗的心态去生活。可是,如今的现实生活,却让她的眼神黯淡下来。
虽然现在已不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但是在自己的家里,至少她觉得比以前艰辛,甚至是更苦。是生活的太劳累了吗?她在心里一直问自己。可是又转念一想,家人都健健康康的,只是自己时常和贺冀吵架打架,她知道这并不是他的错,是自己的心结没有打开。
回忆起来,他对自己始终是好的,很多时候,是自己心里在作怪。每当自己和他闹完后,她的心也在滴血,不停地拷问自己:这样做对吗?她摸着自己的心,有时候也问自己:我有良心吗?那晚的毒誓,我必须要遵守一辈子吗?自己已和他度过了几十年的光阴,要下手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当在面对着他的时候,她的心就在颤抖!这样做对吗?很多次她看着熟睡中的贺冀,鼓起勇气时,自己已经颤抖的不能自已了一起走过的点点滴滴,脑海里的画面全是他的好,就算自己再吵、再闹,他始终是不生气,吵完闹完就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她承认自己有时候是在无理取闹。凭良心讲,对于贺冀的评价,这么多年来,他的确没有欺负自己,而是恩爱有加。
突然她意识到,难道是自己已经把吵架、打架当成了一种习惯吗?不!这不可能!秀兰心里开始害怕了,难道自己真的是想报仇?还是自己把报仇当成幌子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她的心血开始热起来,对于自己的这个意识,感到孤独无助极了。
哇地一声,她猛地吐了一口,感觉心里堵得慌,喉咙一股腥味。她紧紧地捂住嘴巴,慢慢地蹲在地上,眼前一片黑暗,天昏地转
这边偏房内,月光从窗口洒进来,斜照在一张温馨的床上。用新麻布做的棉被厚厚地盖着两个人“呜呜”地声音在里面传出,殊不知怎么了?
原来是紫英在哭,因为白天的事,她的心里怎能不难受呢?自己和陈迪结婚以来,这是第一个孩子,刚得知自己当母亲了,却又变成了悲剧。本身身体素质不怎么好,这已折腾不知何时才能怀上呢?她藏在被子里哭是怕陈迪听见,更怕他担心,又怕姐姐和姐夫难受,毕竟只是侄子,他们都小,自己是个大人怎么能和他们计较呢?
背着她睡的陈迪,此刻也没有睡着。他静静地躺着,闭着眼睛,他的心里也很难受,想安慰紫英,又害怕惹她更伤心!正当他犯愁时,就索性睁开眼来,却看见屋内明亮极了。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天亮了,赶紧翻了个身准备起床。可是仔细一看,原来是月光!真美啊!突然,他想起了那晚他和紫英一起走在黑夜里,在过河边时,他幻想着在他和她在一起的美丽月光曲
他伸手去抱紫英,忽然手感觉到了一片湿润!吓了他一跳!
紫英的身体也在发抖,他忙把被子拉开,问到:“你怎么了?”
紫英只是一个劲地哭,一手不停地擦眼泪,另一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肚子。陈迪吓得一直摇她“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
紫英还是摇摇头,不说话,只是哭。陈迪又怕她着凉,赶紧把被子又给她盖上,问她是不是很痛,自己去给她熬药。正要起床时,紫英又把他拉回来,说哪儿都不疼,只是心里很难受。
陈迪慢慢地躺下来,紧紧地抱着她,并在她耳边说道:“没事儿,别哭!这个孩子也许是想下辈子来做我们的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紫英点点头,他替她擦干眼泪,迷迷糊糊地在他怀里睡去了。
半夜时分,夜色深重,月光开始西斜。
贺冀一觉醒来,将手习惯性地往里边伸去,什么也感觉不到,他又伸手往别处找找,还是没有!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接着月光,还是什么都没看见!顿时他的心凉到了谷底。
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就是没有,难道秀兰?
他急忙披起衣服拉开门向院子里走去,模模糊糊看见一个人影在石凳旁边,黑乎乎地,他装着胆子向这边走来。
轻轻地走到那个影子旁,怎么那么熟悉!
他轻轻叫道:“秀兰?”
没反应!
他又叫了声,还是没反应。又伸手去拉,结果她一下子滚到了他怀里
清晨,明媚的阳光从窗外和屋顶瓦缝隙中钻进来,竹林里的鸟儿在叽叽喳喳地欢叫着,花猫从河边捉了一只什么鸟,正“喵喵”地往院子里走,宏儿和黎儿在石凳旁玩着刚从河里捉来的螃蟹和虾米。胜华从井边跳了满满两桶水往小路上走着,陈迪在柴垛旁劈着柴,贺冀从竹林里劈了些竹竿,准备扎扫帚,莲儿在厨房里忙着蒸窝窝头,紫英靠在母亲的床边。她和她,脸色都很苍白,只是秀兰紧紧地闭着眼睛,紫英睁着大大的眼睛一动也不动,仿佛飞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温暖的阳光从树叶中穿透过来,斑驳的影子在紫英的身上闪烁着,过了许久,秀兰醒了过来。手轻轻地动了一下,睁开双眼,首先看到的是女儿煞白的脸,她的眼睛不知望向何处,正专注地想着什么。秀兰没有吭气,知道自己又让他们担心了。
透过窗户,她看到小迪在劈柴,贺冀在捆绑扫帚,外孙在玩自己的游戏,胜华在挑水,眼前的这一切真是让她感到很满足,很幸福。难道她真的错了?这种生活不是很好了吗?
两个孩子又闹别扭了,宏儿把黎儿的螃蟹给弄死了,惹得他哇哇大哭,宏儿转身就走了,只剩下黎儿哭啼。紫英忽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见母亲睁着大大的眼睛,忙问:“娘,你什么时候醒的?我竟然都没有看见!”
“刚醒来,我又让你们操心了,来,上来,和娘睡一会。”
外面的哭声更大了,紫英犹豫了一下,秀兰示意让她出去看一下,她慢慢地走出来,看到黎儿已停止了哭声,只是呆呆地望着她,宏儿在竹林边玩得不亦乐乎。紫英见是小孩子之间闹别扭,也没事。就回来了,秀兰招招手,就和衣与母亲躺在了一起,枕在母亲的怀抱里,她觉得很暖和,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屋外,黎儿见哥哥不给自己还螃蟹,就独自顺着小路到河边去,自己去逮螃蟹。他幼小的身躯慢慢地蹲在河边,脚上顿时站满了细沙,他轻轻地揭开一块大石头,一只大螃蟹从里面急速地往外爬,黎儿高兴地伸手去抓,突然,一只大手快速地抓住了它!
他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哥哥没来啊!很生气地抬起头,一个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他紧紧地盯着她,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也望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王婷。”
黎儿望着她手上的螃蟹,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一样。那个叫王婷的女孩见他不答语,只是看着自己手中的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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