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我也很着急,但是爹不同意早早地将我嫁出去,他说等你手艺学好了,能独立养家了,才可以让我们结婚。”风识听了顾宁的话沉默了好久,他的心里突然很难受,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顾宁看着沉默的他,知道他此刻心里很难受,两年是不长,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二十年!但是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受辱呢?学手艺有什么不可!我就不信我会比别人差吗?老天爷你能决定我的命,但是你不能决定我的运!
过了很久风识又紧紧地拉着顾宁的手,对她说到:“放心,宁儿,我一定会不让你失望的 !岳父的要求我一定会做到,而且我们很快就会在一起的,你等着我!”说完他轻轻地吻了一下她就转身走下山了。她望着他的背影眼泪流了下来
她知道他的长对正在打谷机旁帮忙的他问到。
吉文此时才知道哥哥不见了,但是又不能说其他的,这个小气的鸡眼就整天想坑人呢!害怕他扣了哥哥的工分,只好掩饰着:“我哥他今天有点拉肚子,这会儿可能在茅厕呢,肯定马上就来了。”
村长点点头。
正说着,风识就从田埂上过来了。
“你这小子要是不舒服就说啊,别硬挺着!”村长假惺惺地拍拍风识的肩膀说道。毕竟他可是贺冀的儿子,而且村里干部都商量过了,准备做个红旗打个标语就是:向贺风识学习铁打的精神!现在可不敢让他出点什么事。否则自己的前途就毁了,这小子还真是个可塑之才。
风识摇摇头,示意没事。就一头扎进人堆里帮忙去了。吉文见哥哥脸色有些不对,但是也不合适去询问,毕竟身旁人多嘴杂,就在田里抱了一些谷穗子走到他身旁,愁着他把大把大把的谷穗放进机子里。
只见哥哥一副似乎有心事的样子,吉文有些担心。刚刚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这样呢?他觉得很是可疑。但是自己又没上过机子,怕不能胜任他的任务,上机子的要求是很严的,自己现在还不够格,村长也不同意的。可是哥哥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很让他倍感焦虑,索性就不管了,直接把哥哥拉下来,自己跑到机子上去喂口。听着嗡嗡响的声音,他满脑子都是问号,哥哥到底怎么了?自己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
夜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早都入睡了,只有贺冀家的偏房内一个窗户还透着光,屋内的人并没有入睡,而是在发呆。吉文经不住一天的困意就早早地睡着了,只是风识还在桌前坐着,一言不发。白天的事还在他脑海里浮现,原本以为自己很快就和宁儿在一起了,只是没想到还要这么久。看着幸福离自己很近,但是却又是那么的遥远!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呢?”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风识从沉思中醒过来,看见母亲披着衣裳不知何时已站在自己的身后。“我马上就睡,娘你也快去睡吧。”
此刻他感到很愧疚,这么晚了还要劳烦母亲起来,现在她年纪渐渐大了,身体又不好,自己老是让她操心。
“有什么心事就跟我说说,看看我能帮上你不?”秀兰知道自己的儿子肯定有什么心事,就没有直接走开。而是自己坐在床边,和蔼地望着眼前的儿子。风识知道自己是瞒不过母亲的,都说儿是娘的心头肉,她怎能不了解自己呢?于是就把白天的事跟她说了。
听完他的叙述,秀兰回过头去看,吉文把被子踢了个底朝天,就帮忙把被子给他盖上。然后叹了一口气说到:“宁儿他爸说的也有道理,你一直在生产队里挣工分不是长久之计!是要学一门手艺了,到时候你成家了,肯定是要分家的。养不活自己,又怎能养活老婆呢?”
风识听完母亲的话深深地低下了头,他知道母亲的话是对的。可是她和爹都老了,总不能让他们去挣工分养家糊口吧!虽然说自己和吉文两人挣的工分足以供家里吃了,但是谁不希望家里过的更好呢?大姐家八个人吃饭呢?四个孩子渐渐地长大,饭量也越来越大,但是只靠他们两双手是养不活一家人的,两个老人已是干不了活了,还要年年吃药,日子过得很是拮据。若是自己不帮忙救济,她又如何过下去呢?二姐日子过得好一些,但是孩子还太小,也需要帮忙一大串的问题都摆在眼前,该怎么解决呢?
秀兰看着风识低着头不说话,知道他也是考虑了很久,只是不敢开口。但是也不能一直把儿子的婚事耽搁着,看着他伤心的样子,当母亲的能不难过吗?想了想自己还是决定帮儿子早点完成婚事,大了就该有个家了。
“风识呀,你也别担心,明天你就不去集体参加劳动了,我给你爹说说,就让他教你学竹篾的技巧吧。”
吉文忽然又把被子给掀到一边去了,秀兰又回过身来给他盖上。“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会睡觉!将来娶老婆了这还让人家睡地上了?”
一句话把两个儿子都给逗笑了。
秀兰这才反应过来,就拍了一下吉文的头说道:“你这孩子,没睡着就还装着!”
哈哈!吉文从床上一股脑地爬起来,揉着头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谈话的!就怪哥哥不睡觉,害的我也睡不着。”
“臭小子,我让你装!”说罢风识就想往他那儿去,秀兰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直嚷嚷:“你们没看看自己都是多大的人了,还整天打打闹闹的,像个什么样子?这让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说你们呢?”
哈哈!“娘,你看哥老是欺负我,你可要为我讨回公道啊。”吉文故意对母亲撒娇到。
“谁欺负你了,倒是你整天老坏我好事!”
“哈哈哥,你今天的好事是我破坏的吗?那个鸡眼村长问我你到哪儿去了,怎么还不回来?我幸亏扯谎说你闹肚子了,他才没扣你工分,不感谢我,却还欺负我!哪有你这样当哥的!不如改我当哥了?”
“想得美!谁让我比你先从娘的肚子里先出来!”
“好了好了,你们这些孩子呀,真是的,都快娶媳妇了还贫嘴,兄弟俩就要像个样子,怎么老是抬杠呢?”
“娘,你去睡吧,我们也睡了。”风识赶快把母亲打发走。
“那我去睡了啊,你们别闹啊,小心你爹听到会发脾气的!”秀兰打着哈气就从屋里出去了。留下兄弟俩在床上胡闹!
秀兰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里,而是走到院子里静静地坐在石凳上,她不是困了,而是高兴,激动的哭了。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和和睦睦地在一起,自己心里是很开心的。几个孩子从小都很懂事,从没有让自己操太多的心。可是看着风识的忧郁和沉默,她知道儿子肯定是有心事,而且肯定是关于爱情的。自己的孩子自己是了解的,只是目前他们无法在一起,这很是让他们小两口难受,孩子大了,必然有自己的日子。总不能一辈子把他困在那个劳动的场地里吧!天天挖黄土能挖出个金子来吗?
望着窗户边两个打闹的影子,她并没有去阻止或者批评,她知道这是孩子友好的象征。听着屋里哈哈大笑的孩子,她是由衷地感到幸福。
“唉,大哥,你说娘睡觉没?”吉文躺在床上瞅着哥哥。兄弟俩随便比划了一下就躺下了,他们怕自己一番打闹会把床或者被子给弄坏的,他们才不会这么傻,把家里的东西搞坏。
“睡了吧,我也不知道,只是娘太聪明了,总是能猜到我的心事!”
“那是!咱们是她的亲生儿子,肯定特别清楚我们的心思。”
“是啊。”
“哎,哥,得相思病是不是很痛苦?”
“去!睡觉去!小孩子瞎胡闹什么呢?”
“谁小孩子?我才不是呢?”吉文一脸的不服气。
“睡觉!废话真多!”风识翻了个身就熄灭灯睡了。
“哎呀,哥,你快给我说说,不说我就挠痒痒了。”吉文知道哥哥很怕痒痒,就用这招威胁他。
“你小子别胡来啊,不然有你好看!”风识警告道。
“哈哈!怕了,那你快告诉我嘛?”
“以后你娶媳妇了就明白了!真不害臊!大男人问这问题,丢死人了!”
“啊?你说什么?”吉文不服气地撤掉哥哥身上的被子,开始挠起他来。一阵哈哈的笑声从屋里传出来
唉!算了,真是的,羡慕人家鸳鸯,我这光棍一个,还不知道哪辈子才能得上相思病!吉文悄悄地想着。
“叹什么气呀!想女人喽。”风识问到,兄弟俩这次是彻底的安静下来了。
“羡慕你们这些鸳鸯呀!我这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得上你这种相思病啊?可惜自己还没成年啊?”
“你这小子,整天想什么呢?谁不希望自己好啊,干嘛诅咒自己得病呢?”
“我这一咒十年旺嘛,希望我也能早点体验一下自己的爱情,这相思病到底是怎么样的呢?该不会是你这样子的吧?”
“且!一边去!我才没得相思病呢?”
“不对呀,得相思病的症状应该是这样的:茶不思饭不想的,可是我看你好像都没有这些表现啊。”
“你从哪儿听人胡说的?”
“哎呀,上次村里放电影的时候,里面的男人对女人说的,他说他就是这种表现。”
“哈哈哈”风识觉得弟弟简直搞笑死了。电影里的东西都相信,那唱戏的岂不是更相信?兄弟俩围绕着“相思病”这个问题聊来聊去,最后带着这个问题迷迷糊糊地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