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彤、恩白都睡了,语柔参加朋友婚礼前夜的聚会还未归来,李管家回南部探亲,语莫刚刚也打电话说今晚要通宵处理一件案子。
现在还不到晚上十点。
是一个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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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一家会员制俱乐部的名字,在中山北路上。她决定今晚上那儿去。
她自更衣室挑出一套剪裁相当简单俐落的深蓝色洋装,罩上一件黑色西装式薄外套,再轻点朱唇,扫上蓝色眼影。
她莲步轻移,没惊动任何人便来到车库,开出据语莫说属于她的深蓝色法拉利跑车。
不到两分钟,深蓝色的流线型车影已驶离柏园好一段距离。
俱乐部的入口在一幢独立的大楼一楼,没有任何招牌之类的东西,只有一扇银色金属大门耸立。
没有门房,只有门旁嵌着一具数字键盘。
莫非需要输入密码才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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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不知所措时,一个带着极端惊讶,又百几分喜悦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
“真的是你?rebecca,我见到你停在车场的法拉利还不敢相信,没想到真是你!”
她蓦然旋过身,茫然的眼神落向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顺了顺用发油理得整齐的发丝,端正的脸孔却漾着抹邪邪的笑,一身鲜亮的黄色西装更添花俏的公子哥儿气息。
“不记得我了吗?我是aiex啊。”
“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
“那么你发生车祸失忆的事情是真的啰?”alex若有所思“我本来以为这是你老公试图掩饰真相的说词,没想到是真的。”
“你以为真相是什么?”她语音尖锐。
“不就是你终于受不了他,干脆甩了他一个人逍遥快活去吗?”他眨眨眼“还会有什么?”
她咬住下唇,默然不语。这男人虽然她根本不记得他,但彷佛和她有一定程度的交情。
“得了吧,rebecca,你真的失忆了吗?”他彷佛看出她的疑虑。
“你究竟是谁?”
“这家俱乐部的主人就是我。”
“你是这里的老板?”她不禁失声。
“不然会跟你这么熟?”他微微一笑,在数字键盘上输入四个数字,金属大门自动向两侧滑开“进来吧。”
她犹豫数秒,终于跟着他进去。一开始,是一条长长的、云纹大理石铺成的甬道,再深入一点,隐隐的音乐声逐渐里围住她。音乐声由小至大,由朦胧而清晰,直到节奏强烈的鼓声一声声敲入她的耳膜。
她瞪着室内的一切,呼吸不觉急促起来。
室内正中央是一座透明舞台,几个性感的舞娘随着音乐慵懒地舞着,搔首弄姿、神态媚人。舞台正上方,五彩缤纷的雷射光依着一定的节奏扫射着大厅,在每个恣意狂欢的男女身上投射出一道道令人目眩的强光,四壁描绘着酒神邀请众神饮酒作乐的浮雕亦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若隐若现。
节奏强烈的乐声及微甜的干冰味道刺激着她的感官,再加上一阵阵蓝色的烟雾缭绕,使原本神智就已陷入震惊状态的她更加迷离,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音乐、醇酒、迷葯、以及无所不在的性诱惑,构成典型上流社会的夜晚,青年男女纵欲狂欢的行乐图。
“这就是“黑蔷薇””身边的男人闲闲一句“罪恶的渊薮。”
她忽地转首瞪他“我?凑饫铮俊?br>
“还好,一个礼拜一次吧。”
“我就在那里”她抬起纤纤玉手指向舞池里那群像灵蛇般扭动身躯的男女,那些人彷佛已食用了过多麻葯,眼眸都是半闭的,神色陶醉。“和那些人一起跳舞?”
她惊疑不定的语气逗笑了alex,低沉而富有含意的笑声像雨滴般洒落她全身,却也刺得她发痛。
“没想到三年不见,你还是一样高傲。放心吧,大小姐。”他双眸闪闪生光“我们怎么会委屈你跟这些不入流的年轻人厮混呢?自然有为你特别准备的包厢。”
“包厢?”
“还有特别为你服务的男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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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你只是偶尔客串而已。”他继续说道“在包厢里为你准备的才是真正的娱乐。”
“你说客串是什么意思?”她终于找回声音。
“就是那个。”他眼神瞟向那座透明舞台“你有时候会在那儿独秀一段舞。”
她倒抽一口气。她在那座舞台上跳舞?跟那些性感舞娘一样?
“别担心,当然是戴上面纱的。”他的笑容带着三分邪气“怎么能让人知道柏议员夫人在这种地方跳艳舞?”
“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别那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嘛,rebecca,你不晓得你跳得多好!你才上台跳过那么三、四次,不知有多少男人问起你,他们封你为”黑夜女神。””他夸张地一挥手“只可惜你纯粹是娱乐,要不然我还真想聘你做招牌舞娘。”
“这里有许多男人认识我?”她想起那本名片簿。
“放心吧,他们都不认识真正的你,只能算是你裙下之臣而已。”
“而我会向那些男人要名片?”“要名片?看样子你什么都忘光了!”他摇摇头,神色十分惊讶“是那些人自动将名片送上门,像一群哈巴狗似的巴望和你认识。有时候你高兴了,也会按名片叫人上你的包厢。”
“我叫他们进包厢做什么?”
“这个嘛”他笑得神秘“就不是我可以猜到的了。”
她背脊一凉,望着他那似笑非笑的模样,一股不祥的预感浮现心头。
“好了,别站在这里发呆了。”他扶起她的手臂强拉她离开大厅,到长廊的另一侧搭上电梯。“你的包厢在五楼,我就怕你有一天会像这样突然出现,还替你保留着。”
进了包厢,远离那些纵情声色的男女以及让人神智迷离的谜魂乐,季?恫唤雒挥芯醯煤霉坏悖炊械礁硬皇娣?br>
这间包厢看来其实和那些专供人幽会的宾馆房间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空间更宽敞一些,设备更豪华一些,装潢更高雅一些。
尤其是那张位于室内正中央,覆着天蓝色床罩的圆形大床更让她头疼不已。
她打量着这间房,从吊着水晶灯饰、镶着切割成数百片菱形镜面的天花板,挂着大师仿昼的四面墙,到脚下占据整个室内的波斯高级地毯,一套深蓝色沙发,一体成型的梳妆台和衣柜,藏在透明玻璃门后的浴嗜櫎─最后,一双满溢惊慌的眼眸回到alex身上。
“惊讶吗?这间蓝色系的包厢是当初特别为你保留的,到现在也没别的人用过。”
她呼吸愈发急促,四肢百骸窜过一股奇特的冷流。
“对了,要跟你说声抱歉。”他像忽然想起什么“你常点的那两个家伙现在都不做了。不过你放心,我替你介绍两个新人,他们现在在店里可都挺受欢迎呢。”他眨眨眼“你等一会儿。”拋下这句话后他就转身离去,甚至不让她有喊住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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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需要什么样的服务?”两个一般俊俏的男人一同跪立在地,一手放置胸前,五官端正、脂粉味浓的脸庞都是微微仰起,黑眸闪着异样光芒。
他们就那样跪立着,像是向她求婚,又像中古时代骑士对贵妇人立誓效忠的模样。
天啊!她摇摇头,脚步一个踉跄,坐倒在床。
两人互望一眼,其中一个站起身“小姐,今日很荣幸为您服务?习甯崭战淮惆次颐翘瑁灰颐窍忍弦欢胃阈郎停俊?br>
他倒退数步,也不等她点头应允,就开始扭动起来。
另一个男人也于此时站起来,按了个钮让慵懒性感的节奏蓝调弥漫室内,接着走近她。呈上一个金色的烟盒,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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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盒子里装的莫非是“大麻?”
“不,是烟。是小姐最喜欢的牌子。”
她最喜欢的牌子?她犹豫数秒,抽了一根。
他反应迅速地一弹打火机,替她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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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替她点完烟后,礼貌地退下,不久,加入另一个舞了起来。
她看着他们随着音乐愈舞愈急,动作愈来愈挑逗,投向她的眼神也充满了性暗示。按着,他们开始缓缓地宽衣解带,一面配合节奏韵律地摇摆着,一面舞向她。
她心跳愈来愈急,呼吸愈来愈浅,不只是双颊,全身上下都发起烧来。强烈的不舒服让她即便手指被烟烫到也毫无所觉。
她看着他们逐渐接近的脸庞,不禁伸手捂住唇,拚命忍住想呕吐的感觉。然后,一个男人的双手终于触上她莹腻的脸颊,另一个则从她背后隔着衣衫吻上她圆润的肩。
她再也无法忍受,尖锐嘶喊一声,跌跌撞撞地夺门逃逸。
就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逃出黑蔷薇的,总之当她情绪稍微镇定下来时,她已站在大楼的门口处了。
天空微微地飘着雨,送来一阵清凉的夜风,她贪婪地深呼吸好几口。好不容易,她终于感到好过一些,神智也逐渐清明起来。
罢才的那一切,彷佛像一场梦一样。
她禁不住再回头瞥了一眼,这才发现这里不是刚刚进入的正门处,而是大楼的另一例。
不管她在哪里,总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远离这里。她举起双腿,用小碎步跑着,一心一意只想快点回到柏园去。
雨丝愈来愈密,渐渐迷蒙了她的视界,她眨眨眼,努力想看清周遭的一切。
她的法拉利呢?究竟停在哪里?
她眨眨眼,水滴顺着脸颊滑落是眼泪还是雨水,她已经完全搞不清了。
“语莫,语莫!”不知何时开始,她一遍遍低声呼唤着柏语莫的名字,强烈地希望能见到他。“语莫,救我,我想见你”她一面低声呼唤,一面在细雨中跑着,终于撞入一个男人怀里。“语莫!”她惊喜万分地仰起头来。
下一秒,浮现在她唇用的微笑立即消逝。“你是谁?”
男人以超乎地想象的震惊神情望着她“rebecca!”他和alex一样,以这个英文名字唤她。
rebecca!同名英文小说中超级荡妇的名字。
“好久不见!你现在?凑饫锫穑俊?br>
她反射性地退后,眼神警戒“你是谁?”
“忘了我吗?我是allen!你以前常点我,记得吗?”男人惊喜地看着她,语音是兴奋的。
allen?她以前常点他?莫非他就在黑蔷薇工作?
“你是黑蔷薇的”
“对啊,我以前在那里工作。不过现在已经辞了,今天是回来找人的。”他微笑“你呢?最近又开始来玩了?”
“我不”她摇摇头,只想迅冻逃离这男人,逃离她可怕的过去。她举步漫无目的地跑着,完全不在乎往她身上倾倒的雨水。
“rebecca!等等!”
男人开始追她。她听着他沉重的脚步声,心脏跟着重重地敲举胸膛。她愈跑愈快,终于一个不稳跌倒在地。
allen冲上来欲扶起她“你怎么啦?雨下这么大,跑那么快很危险的。”
“你放开我,放开我!”她用力甩开他的手,挣扎地想自己爬起来。
“我只是想帮你啊。”
“我不要你帮!”她陷入歇斯底里“你放开我!不然我叫警察了!”
“rebecca”
“救命啊,救命!”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放开喉咙大喊。
他吓了一跳,迅拣放开她,她一个不稳,重新跌落在地。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个阴沉的男声忽然响起,两人同时调转视线。
这一次真的是柏语莫。
季?段薹ㄖ眯诺氐勺潘趺椿岢鱿衷谡饫铮?br>
“语莫”她尝试唤他的名,却在触及他阴郁沉闇的眼神后倏然住口。
他那射向她的眼神满是憎厌,彷佛他是在看某种不堪入目的东西。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全身发抖。
柏语莫冰冷地瞪视她好一会儿,在眼眸还没转向allen时,后者已经识相地迅速离去。
“语莫”他打断她“我早该料到你安分不了几天!果然我一说不回家,你就往这里跑了。”
“不是的,你误会了。”她焦急地试图解释,他却不给她任何机会。
“够了!”他怒喝一声,恨恨地瞪她“我早该想到的,不论有没有失去记忆,你就是你,狗改不了吃屎!”
“我不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警告你,季?丁!彼鋈挥昧t蹲氖滞罄鹕恚昧x停盟氖滞笄苛姨弁矗床桓疑胍饕簧!澳憬裉煲鲂┦裁次颐涣埽补懿蛔牛辽偾肽闵晕6樟惨坏悖鹛癫恢艿毓湍腥嗽诖舐砺飞系髑椋悴辉诤踝约旱拿铱刹辉父拍惚蝗顺靶Αd愦忧八淙恍兄共欢耍芑怪腊档乩锢矗衷诰谷缓窳称さ礁腥嗽诮稚侠冻叮媸恰彼鸶呷迹晨着でp徘谐菪砭茫磐鲁隽礁鲎郑骸跋录 ?br>
这个形容词从他口中迸出的那一刻,季?锻晖耆拇糇x耍氩坏秸饽腥司挂不嵊腥绱巳杪钏囊惶臁钦娴纳耍袅俜杩竦牧俳绲悖虑楦静皇撬胂蟮哪茄。?br>
“语莫,你听我解释,听稳櫎─”
“放手!”他甩开她,像甩开某种令人厌恶的东西“我不想再见到你!”
按着,他转身迈开大步,上了他方才停在一旁的宝马,引擎一发动,迅速呼啸而去。
留她一个人在交织细密的雨幕里。
“语莫,语莫”她吐着气音,一声喊得比一声凄楚,一声唤得比一声细微。
他不要她了,语莫不想再见到她了。
怎么办?她踉踉跄跄地站起身,茫然凝望四方。她该何去何从?
她在愈来愈冰冷约两幕里走着,不晓得自己身在何方,也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里,只是这样一直向前走着。
走着,走着,被雨狠狠敲击的肌肤愈来愈凉,体内温度却愈升愈高,一颗心则愈来愈冰寒。
她茫然失措地走着,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正走向一个撑着伞的男人怀里。
男人稳住她的身子“小姐,你没事吧?”
她茫然扬起蝼首,眼神迷惘。
“你是季梅蓝?”男人蹙趄两道俊朗的剑眉“你是?栋桑俊?br>
“你是谁?”她麻水地问。
“我是季海玄,你的哥哥。”“哥哥?”她软软地吐出这两个字,寻思着这个名词的意义。在她还未来得及想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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