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之前迎亲时还有小柔监国,现在小环要是也跟着去,国中空无一人,无论对内对外都太危险了。
有时,她真恨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脑萍虑到这么多!这让她觉得自己十分冷血。
他们骑马奔弛已经整整一个下午,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她知道再这样下去不仅胯下的马儿会撑不住,就连她自己也快要撑不下去了。羽燎没有停下来,她也不敢稍停,因为在这种时刻,一分一秒都浪费不得。她不敢想像小柔现在的情况,但如果有任何变化,羽燎应该会停下来的。
此时,她好希望小柔只是一时昏睡,很快就会醒过来,否则再这样下去,她真不知道情况会变成什么样子?
突然,羽燎的速度慢了下来,马儿整个人立起来。
“羽燎!”她大喊,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只是让马儿完全停了下来。她脚下一踢,策马向前奔去。
“怎么了?你为什么突然停下来?”她骑近他,翻身下马,试图察看小柔的情况。“让我看看小柔!她怎么样了?”他动也不动地坐在马背上,紧紧地环抱住怀中的妻子,脸上的表情因天色渐暗而难以辩认。
“羽燎!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要停下来?是不是小柔醒了?你先让我看看小柔的情况,我要知道她现在究竟清醒了没有?”她接连着慌乱地问着他,他却始终不发一语。
然后,他抱着妻子滑下马。
“小柔!”耶律晴见状,连忙上前察看。
“等等!”他一手按住了她的肩。
“干什么?”她急了。
“耶律晴,我希望你先有心理准备。”他迎视她的目光,声音里有些沙哑。
她浑身一震。“你你在说些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她不断地摇头,不想知道他话中的涵义。
“你知道的。”他望住她。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小柔她”刹那间,她的眼底盈满了泪水。“我要知道小柔她是不是清醒了”她慌乱地摇头,却怎么也无法让自己上前一步看清楚小柔的情况。
“耶律晴。”他哑着声呼唤她的名字。
他明白她不愿承认柔儿已死的事实。就连他抱着怀里的冰冷,却仍无法相信这是真的。早上还满怀欣喜想跟着他到月氏的柔儿,现在他怀中竟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他还能感受到自她身上传来的余温,然而,她却再也没有呼吸了。
这是他的妻,他才过门的妻。连月氏的国门都没进,她就死在他怀里。
他无法压下喉间泛起的苦涩,更明白这对耶律晴会是多大的伤痛。
“让我看看她”她颤抖着伸出手抚上耶律柔的发。“小柔”
还没接触到她的身体,耶律晴突然像断了线的木偶似的,整个人瘫软下去。
“耶律晴!”他急喊,腾出一手想撑住她,却因此而使得怀中柔儿的身子也跟着掉落下来
“小柔!”耶律晴绝望地哭喊,不顾一切地抱住了妹妹。而他,则适时地环抱住落下的她。
就这样,他抱着她,她抱着她,两个人围成了圈子似的,将小柔围在中间跪坐下来。
感觉到怀中渐失温度,耶律晴痛彻心肺。
“小柔”她呜咽,几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最疼爱的妹妹、她最倚赖的妹妹、她最
“耶律晴”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突然间,他发现他心痛于柔儿的死,却更对她的心痛感到心疼。
他心惊。一时间也无法理清这样的情绪,只能紧紧环住她颤抖的身躯。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喃喃地念着,完全无法接受小柔已死的事实。
“耶律晴,你不是说过,柔儿她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这是你早就知道的事实,你必须接受”虽然知道很困难,但他还是试图安慰她。
“住口!”她突然发了狂似地吼着。“你知道什么?!小柔才刚刚实现了她的愿望,她才开始要享受她的生命!老天爷怎么可以就这样夺走了她!她是这么美、这么善良,就算要死,死的也应该是我!我杀了无数的性命,为什么老天偏偏不带走我,为什么偏偏要选中小柔!是我!一定是我的罪孽害死了小柔!是我害了她!”
听见她这样的自责,他简直心痛如绞。
“耶律晴!你镇定点!”他按住她的双肩用力摇晃着。“柔儿本来就有病,她的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许你这样胡思乱想!”
“你走开!”她用力推开他。“你别管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是一个外人!你根本不知道小柔对我有多么重要!”她大吼着。“我应该答应她的”
“耶律晴”他痛恨她一再说她只是个“外人”!这让他觉得跟她的距离好远他痛恨这样的感觉。
终于,他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她的态度这么不以为然。不是因为他是月氏二太子、也不是因为她的泼辣和强悍,而是他在乎她对他的感觉!所以,当她以对待一个不相干的“外人”的态度对待他时,他觉得极不是滋味。
这样的体认,连他自己都震惊。
“回家”她吃力地想站起身,怀里仍抱着妹妹的躯体。“对,我们回家。小柔,姐姐现在就带你回家去”没想到,话还没说完,一整天的骑马奔驰与丧妹的椎心伤痛,让她整个人仿佛被榨干了精力似地瘫软下来,正巧不偏不倚地倒向他的怀里。
“耶律晴!”他惊慌地低吼,急急扶住她。
“回家”她抬头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口里喃喃念着,随即,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人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昏厥前,她仍紧紧环抱着妹妹的躯体不放。
“耶律晴!”他的胃仿佛被人恶狠狠的击中,整颗心为之纠结。
他在乎她!该死的太在乎了!更该死的是,他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现了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