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衣泽看着痛哭失声的母亲,嘴唇动了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p>
柳衣灵眼中的墨色淡去,变回正常人的眼睛,只是目光茫然又空洞:“罪魁祸首,是柳庆徽吗?”</p>
吴宁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p>
“你们既然被赶出柳家,就不用再守着柳家的家训。小灵,你喜欢书法,我知道这世上没有人比你更擅长柳体,当你在书法界大放异彩时,就是对柳庆徽最好的报复。”</p>
被驱逐出柳家的孙女却是将柳体发扬光大的人,对柳庆徽来说,大概比死还痛苦吧。</p>
“是……这样吗?”柳衣灵呆呆地说。</p>
柳太太走到跟前,一把将女儿抱在怀里,流着眼泪说:“对不起,是妈妈错了,以后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妈妈再也不反对了。”</p>
柳衣灵显然不适应这种亲密的举动,身子僵住,动弹不得。</p>
看着这一幕,吴宁心中的郁气渐渐平息,既然无法接受那道声音里的公正,那就想办法用自己的公正来解决问题。</p>
柳衣灵僵直了一会儿,终于怯生生地伸出小手,抚上柳太太的后背。</p>
吴宁瞳孔猛地收缩,只见她头顶上方腾起一道白气,缓缓升到半空,幻化成一个半透明的柳衣灵。</p>
她脸上带着小小的傲气,注视着柳太太,眼神忧伤而倔强。</p>
吴宁赶紧看看四周,众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有人看到她,除了自己。</p>
空中的女孩将目光投到吴宁身上,四目相对。</p>
吴宁两腿又开始发软,抖若筛糠。</p>
难道她才是真正的柳衣灵?柳衣灵的灵魂?</p>
可他又不在店里也没熏香,为什么能看到?</p>
真·柳衣灵望着吴宁,嘴角慢慢扬起,笑容美丽,她动了动嘴,吴宁从她的口型中分辨出,她说的是谢谢你。</p>
片刻后,真·柳衣灵留恋地看一眼柳太太,慢慢消散在空气里。</p>
柳太太怀中的柳衣灵适应了她的怀抱,轻轻道:“她原谅你了。”</p>
“她是谁?小灵,你在说什么?”柳太太的脸上还挂着泪痕。</p>
柳衣灵摇摇头,没有回答。</p>
……</p>
走出医院,吴宁吃惊地发现自家老板居然一直守在原地,这简直让他受宠若惊。</p>
“老板,对不起,让您等这么久。”</p>
吴宁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您其实可以先走的,我认识回去的路。”</p>
在太阳底下晒了半天的吴久仍旧精致优雅,没有半分狼狈。</p>
他瞥一眼吴宁,凉凉道:“等你打车。”</p>
吴宁:……</p>
是他自作多情,他活该。</p>
“对了,老板,我好像出了点问题。”</p>
吴宁想起真·柳衣灵,鬼鬼祟祟地打量一眼四周,虽是青天白日,他的后脊梁却在飕飕地往外冒冷汗。</p>
“我好像能看见鬼了。”</p>
“噗。”吴久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霎时百花齐放,叫人眼花缭乱。</p>
“总不能让你白干活不给好处,送你一双慧眼,惊不惊喜,意不意外?”</p>
“啥?”吴宁傻眼。</p>
是很意外,却不惊喜,说惊吓更恰当点,他眼含两泡热泪:“直接给钱不行吗?或者您把我的打车费给报了……”</p>
吴久止住笑,翻了个美丽的白眼,抱着吴黑山往前走:“别人想要还没有呢,你消除了柳衣灵的怨念,所以她才愿意跟你表达感谢。”</p>
吴宁小碎步跟上,满脸狐疑:“您在我身上装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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