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这样!”
今她不知所措的是,这样一个斯文俊秀的男孩子竟然在她面前,像个小男孩般的哭了起来。这使她更加的慌了手脚,只能愣愣地望着他。
“林呢,你不要哭嘛。这样很不好,我呢好吧,你有什么心事?*党隼矗灰蘖寺铮 奔坏帽鹑四压乃坏猛仔淖匾紊稀?br>
接下来的时间里,水湄只能半张着嘴的坐在那里,面对林育贤口中所说出的话,她必须非常非常的努力,才能将他所说的那个人和眼前这个刚进学校就风靡了许多女生的白马王子连在一起。
为了为他保守秘密,更是因为他如此毫无保留的向她倾吐出自己所有的隐私,从此之后,水湄和林育贤成了相当好的朋友。
对于林育贤而言,因为在水湄面前他可以放心的表露出自己想成为女人的欲
望,不需加以隐藏;而之于水湄,她根本就将林育实当成了个姐妹般的相处,丝毫不显突兀。
林育贤日前在一家相当大的航空公司工作,他是地勤人员。他这些年来,为了要成为一个女人下了很大的苦心,终于在前一阵子变性成功。现在的他,或许应该要改称为她了,高姚苗条的身材,细致优雅的面容,外加展现在举手投足之问的秀气,几几乎乎使初识她的人,根本难以察觉她留经是个男人的事实。
为此,她将充满男性气概的名字,由林育贤改为林玉娴。使自己更是重新拥有另一个新的身分,展开这她向往已久的新生活了。
虽然她的上司曾经体谅的想将她调到高雄、甚或国外分公司。但她都拒绝了,她愿意面对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因为那足她自己心甘情愿的选择
因为上作上的关系,她和水湄并不常见面,但是电话却打得很勤。而她的支持,也是使水湄能走过裴星的不告而别和失去胎儿的痛苦的最大原动力。及至后来,铭雍的过世和松彦的危机,她更是充满义气的站在水湄身边。
水湄支着头的坐在沙发上,有点莞尔的想到玉娴不只一次的向她描述自己被一些好色的日本人吃豆腐,还有些不怀好意的向她搭讪的老外的事。
这就是玉娴。就水湄而言,她是勇敢的;她勇敢的选择了自己的人生,并且笃定的面对这条路上所有的横逆和挫折。相较于自己的任命运摆布,玉娴毋宁是过得较有主见,也更有尊严吧!
门口传来一阵阵轮胎在地摩擦的吱吱响声,水湄伸手制止了朝外张望的阿霞姨。
“阿霞姨,是玉娴。我去开门就好,你忙你的呢!”水湄笑着推推阿霞姨往厨房走。
“是林小姐?她也挺久没来玩啦,我再炒个青菜,马上就可以开饭。”
水湄踩着轻快的脚步向外走去。看到那个已经不耐烦的双手抱胸、用脚打着拍子的人时,她摇着头走出去。
水湄用力的吐出一口气。“王娴,我明天下午要结婚。裴星回来了,我跟彤宫签下合约,璞园也卖给他了。”
“什么?”王娴急急地放下筷子。“慢着慢着,咱们一项一项的来,你明天结婚?”
“嗯,跟裴星。”水湄挥动着手想加强语气,但她最后只能颓丧的放下手,因为玉娴看着她的表情,就好像她说的是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
“这个你也要哭?”玉娴摇着头的挟起一筷子的芥蓝菜送到嘴边。“你不是还爱他爱个半死?现在好啦,他回来娶你了,这有什么好哭的?害我以为出了什么事,一路上猛踩油门的。”
“他就是彤宫的老板,而且也是出价买下璞园的人。”水湄说完平静的望着他。
“吓!”王娴猛一抬头,芥蓝菜都掉到桌上洁白的亚麻桌上。“你是说等等。你这个婚姻应该没有什么内幕吧?我是说,为了松彦跟璞园你绝对敢卖了自己!这太夸张了吧,但是水湄回过头一想,其实跟玉娴所说约又有什么差别呢?
“哎啊,巴水湄,你真是个脑筋秀斗掉的小迷糊!”玉娴咱一声的放下筷子。
“我看你那个样子就知道了,你说,你还答应了他什么条件?天底下就是有你这种小傻瓜,如果他今天是诚心诚意的回来向你道歉,然后向你求婚,那嫁给他倒地无妨。只是你说,你在搞什么鬼?”
“我王娴,你不要骂我了嘛!我心里已经够烦够乱的了,你还”水湄说着红了眼眶。
“你”玉娴烦躁的抓抓头。“唉,水湄,你忘了当初他离开你时,你自己说过的话了吗?”
“我没忘,这辈子我再也不要让别人有伤害我的机会了,这句话我一直放在心里不敢忘。”
“那你还”
“玉娴,我们这是条件交换的婚姻,他的条件是用我来交换彤宫的合约,一方面也可以保住璞园。这么一来,我爸妈就可以不用搬出璞园,松彦也可以重新开始。”她详细的向玉娴说出条件的内容。
王娴眨眨眼扬起了眉。“那么你呢?水湄,你的条件是什么呢?”
“我我”水湄得先深深地吸口气才说得下去。“我要他离我这一点,所以”我要求分房。”
玉娴日瞪口呆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老天,水湄,你这算是哪门子的条件啊?你搞清楚,你们一旦结了婚就是夫妻了,哪有大娄是这样过日子的。”
“可是,”水湄困难的清清喉咙。“可是,我只要一见到他就会想起那些伤心的往事,王娴,我没法子面对他而不想起我那苦命的孩子,还有那些痛苦的折磨。”
“那就不要答应他。”电话铃响起,玉娴很自然的伸手去接铃声大作的电话。
“喂?请问找哪位?奇怪,怎么不说话?”
“谁打来的?”水湘看她皱茗眉,诧异的问道。
想清楚了,给了婚以后,他要不要遵守你们之间的约定,你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喔!”玉娴喝了口汤,神情凝重的说。“其实你要结婚,我是该为你高兴。可是,水湄,如果你想要有美满的婚姻的话,除了他得用心,你自己也要先放下你心里的障碍才行。”
“障碍?”水湄疑惑的喃喃自语。
“嗯,水湄,我知道这些年你心里都还是一直爱着他,但是你又没办法拋开他带给你的伤害。你要小心了,有时候,爱跟恨是一体的两面,但它们唯一的共通点就是”爱恨如同两刃刀,一刺下去是两条痕。”玉娴语重心长的看着水湄。
“两刃刀?唉,玉娴,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太多的事都串连在一起发生,现在的我根本已经晕头转向、快忙疯了。对啦,你这回出去度假回来,心情有好一些了吧?”水湄摊摊手岔开了话题。
“嗯哼,这回我认识了个犹太籍的男人,是个在华尔街工作的财务分析师,我们在飞机上就认识,谈得很融洽,到假期结束前他就向我求婚了。”玉娴挟起阿霞姨特别为地做的怪味鸡,狼吞虎咽之后才抽空说下去。
“求婚?那他知不知道你”“我们见面时我就是长发飘飘的女人啦!后来我仔细一想,他是一个犹太人,而决定向我这样一个异族人求婚,可见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而且对我有多着迷了。在那一剎那之间,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她站起来践了一会儿步,然后转向水湄露出个灿烂的笑容。“他跟我提过在他家还有庞大的亲族,但我想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这样的我吧!所以找就趁他上健身房练身的时候溜了,跑得神不知鬼不觉!”
“玉娴”水湄心情复杂的不知咳如何安慰她。
“不要为我难过。水湄,我想过也许这样对我们彼此都好,他大概会气我一阵子。但对我而言,知道有个男人普经如此的深受过我,愿意娶我,这就够了!”她拍抽水湄的肩,含笑的说道。“喂,亏阿霞姨的手艺这么好,你却不捧场,这未免太说不过去啦!”
稍晚当水湄送玉娴走利大门山时,她还是不免旧话重提的再三嘱咐她:“玉娴,开车开慢点!”
“哼,你别在那里五十步笑百步了,你开车又稳到哪里去啦?”玉娴将手搭在水湄肩上,颐和她相靠的说话。“水湄,好好保重,如果裴星敢再欺负你的话。告诉我,我一定为你好好地修理他一顿。别苦自己了,懂吗?”
“嗯,谢谢你,我懂的。”水湄感动的揉揉眼睛,看着王娴的车子消失在夜色之中,她感慨的锁上铁门进去。
在黑暗中有双眼睛紧紧地追随着她的背影走进屋内,闪烁的怒气和他手头上鲜红的烟头彼此辉映着,他低声的咒骂了几句,将烟蒂扔在脚边,用脚狠狠地踩着。
然后,狠狠地瞪璞园一眼,他踩下油门离开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