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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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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兰泰带你去逛市集?”思麟夸张地怪叫怪笑。“璎珞。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我没有说笑话。”她委屈地坐在帐内。

    “璎珞说的是真话,我确实在中午看见赫兰泰拖着她走。”费英东挥汗如雨地闯进帐来。“我重新扎好帐脚,应该没问题了。”

    “怎么回事?”思麟懒洋洋地瘫坐帐内讨茶喝。

    “都是那个雪格格!”在帐内熬煮奶茶的玲儿不悦地大声抱怨。“她一知道赫兰泰将军私下带姐姐出去,心里不爽就跑来咱们帐里大吵大闹,还差点一脚喘跨了这营帐!”她一想就心里有气。

    这四个人平日就常处在一起,现在更把璎珞这儿不串门子的休憩地。没事聚在一起东拉西扯没完没了。日子久了,彼此熟悉,什么格格、贝勒的称谓全都省了。

    “费英东,今天中午我不是向你问过赫兰泰前妻的事吗?我”

    “你最好别再跟我提到她。”向来亲切敦厚的费英东马上变脸。

    “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赫兰泰会如此强烈地排斥娶亲。”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思麟闭眼品尝着浓浓的奶茶“哇!味道真棒!”

    “我的手艺不错吧!”煮奶茶是玲儿最得意的功夫。

    “玲儿!”璎珞急得要命,她在问正经话,玲儿却老打岔。“我不懂什么一朝、草绳的,他十七岁娶的妻子到底出了什么事?”

    “跟人跑了。”思麟悠哉地挑眉耸肩。

    “什么?”璎珞失声怪叫。“他的妻子怎么可以”

    “她干嘛跟人跑了?赫兰泰将军长得不够俊吗?”玲儿自认赫兰泰和思麟、费英东已经是她见过最出色的男人。

    “是长得好看,可是他那时没钱、没地位,那女的嫌弃死他了。”费英东哼了一声,火气十足。

    “那她何必嫁给赫兰泰。”璎珞无法理解那女人的心态。

    “她是在赫兰泰被降军职的时候弃他而去的,我看她现在八成后悔得半死,当年被她抛弃的男人现在成了将军。”思麟的笑容凉得不得了。

    “可是这对赫兰泰不只是种耻辱,恐怕也是个伤害。”她一想到他无父无母,又跑了妻子,心中就有种强烈的凄凉感。

    “他是个没有家庭缘的人。”费英东也很无奈。“他二十岁时娶了第二个妻子,谁知道是个行将就木的痨病表,不出两个月就死了。”

    “哇!赫兰泰将军好像注定没人爱似的。”命真苦啊。

    “玲儿!”璎珞气极了。“我跟你绝交,再也不跟你说话了,你给我出去。”

    “姐姐”糟糕,真的把她惹毛了。

    “别气别气,玲儿是小孩儿,就爱胡说八道。”思麟连忙假惺惺地责备两句:“玲儿,你讲话真是没大没小的。”不过她讲的很对。

    “姐,对不起嘛!”玲儿接收到思麟的眼色,赶紧讨饶装乖。

    “你出去,我再也不要和你同住一个营帐!”玲儿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污辱赫兰泰。

    “璎珞,你别哭嘛!”费英东也急慌了手脚“你呃,那个玲儿,你姐姐下午回来时带了大包小包的,是什么东西啊?”老实说,他实在没什么演戏天分,话题转得十分僵硬。

    “啊,对!”玲儿的脑筋转得坑卩了,连忙拿出搁在一旁的包袱“你们看,这是姐姐特地送给我铃铛,只要能叮叮当当的饰品,全在里面。”

    “哇,好漂亮啊。”思麟一个大男人也装出女人家的羡慕德行“不过看起来不太值钱的样子。”

    “思麟,你欠揍!”费英东一拳就往他头上敲去。

    “值不值钱不重要,只要是和我名字有关的东西我全部喜欢,而且愈多愈好。”玲儿得意地摆着手,腕上的铃铛清脆作响。

    “啊,我们游牧区内也有很多戴铃铛的家伙喔!”思麟笑得好不天真。

    “谁啊?”玲儿兴奋极了。

    “那些乳牛啊。”

    “你!”玲儿气得一把将饰品全砸到思麟身上。“你竟敢嘲笑我,你不要命了!”她真想将眼前笑得岔气的思麟大卸八块。

    “拜托,别闹了好不好?”费英东快受不了了,但璎珞倒也因此破涕为笑。“璎珞,那也是你要送玲儿的?”她自己的东西也没多少,怎么就只顾着替妹妹张罗?

    “哪个?”璎珞顺着费英东视线望过去,看到了赫兰泰由市集回来时一直拎着的华丽包袱。“那个我不知道,我也还没动过。”

    “拿来看看嘛,搞不好是一整包璎珞,一包铃铛送‘玲儿’,一包璎珞送璎珞!”思麟笑着说。

    “这包袱好软,不太像是”璎珞打开包袱的同时,吓得目瞪口呆。

    整个包袱裹着的,是一件件满族吉福,连袍带褂,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包袱内。每一件新衣都绣工精细、色泽鲜丽,甚至带着淡雅的熏香气息。

    “这可是真的上等货了。”出身豪门的思麟一眼就看得出物品的价值。“咱们这种地方要弄到哪些精致的东西,可没那么容易。”

    “这些应该全是给姐姐的吧。”玲儿一看,就觉得这些全是璎珞的娇小尺寸,她虽然是妹妹,骨架却比璎珞大得多。

    “他赫兰泰他”璎珞仍处在震惊之中。他费了多少工夫才特地为她弄到这些?他怎么什么都不说?

    “这是个好消息喔。”思麟嘿嘿地笑。

    “什么好消息?”

    “赫兰泰送你满族的衣服,不就暗示着不会送你回蒙古了吗?”连费英东都忍不住开心地笑。

    “我可是我”她竟然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就知道赫兰泰早就喜欢咱们璎珞了。”思麟支着下巴,摆出一副老谋深算的得意模样。

    “什么咱们璎珞。”费英东真是败给他了。“璎珞,赫兰泰不是那么善于言词的人,而且老实说,他从小到大几乎没被人疼爱过,当然也不懂得如何爱人。你对他来说,已经是很特别的人了。”

    “他不曾这样对待其他女人吗?”

    思麟摇头,一脸苦瓜相。“他才没那个心思,也没那个钱。”

    “赫兰泰将军会没钱?怎么可能?”玲儿不屑地讪笑。

    “赫兰泰平日是没什么开销,可是他历年来的军功赏赐全被他第二任妻子的娘家挖得一干二净,他有的就只是北京的府邸和这儿的牛羊及游牧区。”费英东和他同袍十几年,对这些再清楚不过。

    “赫兰泰他他手边根本没什么钱吗?”璎珞的声音微微颤抖。

    “就算有,也只是一些些吧。”思麟苦笑。“不过我看他替你张罗了这些东西后,口袋八成空空啦。”

    她倏地捂住小嘴,脸色惨白。

    “姐姐?”玲儿十分敏锐,第一个察觉她的不对劲。

    赫兰泰身上根本没什么钱,但吃的用的没一样亏待她,甚至默默地替她准备边境罕见的精乡锦袍,以及被她一时任性而扔掉的珍贵耳坠。

    “赫兰泰那笨家伙,买这些东西铁定比他领兵作战花的心力还折腾人,真难为他罗。”思麟懒懒地靠向身后软垫,伸个大懒腰。

    “哎,他还真舍得。”费英东不可思议地打量着那堆华服。“他向来一有钱就搜集刀剑、买兵书。我跟他相处十几年来,第一次看见他把钱花在这么没实用价值的东西上。”对费英东而言,衣服能穿就好,何必管它漂不漂亮。

    “所以啊,璎珞,送你衣服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这件事由赫兰泰来做,意义可就大不相同。”思麟说着叹了口气。“赫兰泰最吃亏的地方就是他的怪脾气,他只会以自己认为对的方式去关心别人、表达感情。可是他那种原始又蛮悍的表达方式啊,要不是我们和他是老友,了解他的真性情,不早被他吓跑了才怪。”

    “你又来了。”费英东每次听到思麟如此抱怨就皱眉头。“你嫌人家脾气不好,怎么不问问你的痞子德行有多让人受不了?赫兰泰还不是照样包容你。”

    “他脾气古怪吓到我没关系,可是璎珞是小姑娘,哪禁得起他的别扭性情,对不对?”思麟嘟着嘴向璎珞卖弄他的顽皮。

    “你不要挑拨离间!”明知道说着玩的,费英东仍忍不住发火。“璎珞,其实赫兰泰面对愈是在乎的人就愈不会控制脾气,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感情。看,他会费心替你张罗满族的新衣,不正是他一番心意吗?”

    “可是我”一看到这些衣裳,她就愧疚难过。

    今天下午她一气之下丢弃的蓝宝石耳坠,就像是赫兰泰被她丢弃的心意。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捡起那对耳坠,他为什么站在耳坠前有刹那的犹豫。

    在刹那间他看到的是什么?一对摔在地上的蓝宝石耳坠,还是被人丢弃到尘土堆里的一片心意?

    “璎珞?喂,好端端的,干嘛哭呢?”思麟马上跑起来皱眉。

    “怎么了?”费英东看她一迳掉泪摇头,也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该丢的我怎么可以随便丢掉”她无法控制突然决堤的泪水,掩面痛哭。

    他为何什么都不说?他为何没有在她摔掉耳坠的当下痛骂她的任性、无知,糟蹋了他的好意?一想到赫兰泰替她捡完廉价饰品,却留意耳坠在地上的犹豫神情,她的心揪成一团。他的不言不语,不吼不怒,像是一把刀深深地插在她心口上。

    他受伤了,她确实感到赫兰泰再度封闭的心,一层又一层,重重的防卫包裹着他极少流露的感情。

    思麟和费英东拼命安抚痛哭欲绝的璎珞,半骗半哄的才让她把那对耳坠的事说出来,知道了又能如何?大家努力地安慰了半天,还是止不住她心碎了似的哀泣。

    直到夜深人静,大家都各自离去,她还是陷入内疚之中,无法原谅自己。

    “姐,别难过了。就照思麟他们的建议,明天好好地向赫兰泰将军道歉就是了。”与她同寝玲儿实在无法忍受她泛滥不止的眼泪。

    “我伤了他的心,并不是道了歉之后,心就不会再痛。”璎珞的嗓子哭到沙哑,鼻音里含着微微抽噎。

    “男人没那么脆弱的啦!”玲儿真受不了她的多愁善感。“换个角度思想,这也不是你更了解他的机会吗?”

    或许是吧,她从不知道他并不会以相同的方式表达感情,现在想想,赫兰泰在送她到塔密尔途中的专横蛮悍,何尝不是另一种方式的关怀与守护?

    “姐,你知道吗?我原本也以为费英东是个不坦诚、不老实的家伙,后来才知道他挺重义气的。”

    “你怎么知道的?”

    “跟他们相处久了就知道啦。”玲儿在黑暗的帐内翻了个身,贴在她身旁低语。“费英东之所以在送咱们来这儿的途中什么事都不敢跟我们说,是因为思麟事先交代他不准泄漏口风,他被我们冤枉得半死,却始终没出卖朋友,不是吗?”

    “嗯。”“所以我觉得费英东和思麟是满关怀赫兰泰将军,凡事一定是从为他好的角度去设想。你就别再多想了,照他们的话做准没错,明天去向赫兰泰将军道歉就行了。”

    璎珞勉强回应了玲儿一声,好让她安心休息。可是伤了人的凶手是她,此刻心里五味杂陈的感觉也只有自己了解,就像谁也看不见赫兰泰内心的巨茧,只有她感应得到,重重冷酷的包围下,其实是颗渴望爱人与被爱的心。

    那是颗孤独已久的心,不知道该如何释放浓烈的感情。

    任何人不得未经原作者同意将作品用于商业用途,否则后果自负。

    璎珞悄悄起身出帐,她还是忍不住啜泣,但那一定会吵到才刚入睡的玲儿。找个没人的地方痛哭一场吧,然后明天勇敢地去道歉,求他原谅。但是他还会再一次接纳她吗?他们之间从此就再也没有疙瘩吗?

    河谷矮丛边的黑影打断了她的思绪。

    “赫兰泰?”

    一轮明月高挂空中,半跪在河岸丛边的赫兰泰显然刚才正在更换他背上的伤葯,打着赤膊的上身只缠着干净的布条。在月光的映照下,像只受了伤在河畔休憩的豹子。

    他没有说话,只是回眸盯着一身雪白衣裳的璎珞。

    真糟糕,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他?她是打算诚心诚意地向他道歉没错,但她现在心里感觉还没准备好,一时之间却突然撞见他,害她当场愣在原地,张口结舌半天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呃赫兰泰那个”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开口说话,赫兰泰却转回头,收拾脚边的布条与衣裳,完全不甩她。

    “你的伤好像满严重的,是怎么受伤的?”不对,她应该要向他道歉,而不是问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他把所有的东西俐落地捆成一堆,以旧布条扎住,半跪在河畔,哗啦哗啦地泼水洗脸。

    他又变成以前那样,完全不理她了。

    其实赫兰泰真的很好看,就算背对着她,他那一身结实健美的肌肉仍然令人心悸,璎珞从没看过如此宽阔的臂膀,特别是被他突然拥抱住的时候,态度强悍得教人害怕,力道却温柔得教人沉醉。

    自从认识他之后,她老会有意无意地作些白日梦,胡思乱想地内容全是他。

    “啊,你要去哪里?”要不是赫兰泰与她擦身而过,她可能会迷迷糊糊地发呆到天明。

    “干什么?”他皱着眉头,低头瞪着攀住他右臂的两只小手。

    “你要回营帐去了吗?”

    他根本不回话,也不看她,抽回手臂继续往前走,河岸树丛这边虽然人烟稀少,但这是他的驻牧之处,安全上绝对没问题。

    “等一等,赫兰泰!”他居然丢下她一个人在这儿。“我要跟你道歉,你先别走,好不好?”

    他停下脚步,不耐烦地转头看向又扯着他手臂不放的小手上。

    “对不起,我今天下午不该丢掉你送我的耳坠。”

    “想买东西,跟负责管帐的人说去。”他没空陪女人成天逛集市买奢侈品。

    “不是的,你先不要走啊。”璎珞死命的拉着他离去的身影。“我不是心疼那对耳坠,也不是想再买一副。我是真心诚意地要跟你道歉,我不该丢掉你送我的东西。”

    “东西既然给了你,要扔要砸随你便,与我无关。”他受够了璎珞死巴着他不放,老让他的手臂有意无意地碰触到她柔软的胸脯。“走开!”

    他猛一甩手,把璎珞推得老远。

    “赫兰泰,我知道错了,你不要不理我!”她就是不肯退却,自他身后紧紧地抱住他,固执地不放手。

    由他赤裸的背肌上传来的湿热感觉,让他闭起眼睛猛咬牙根,他绝不会被女人的眼泪打动,绝不!

    可是他想扳开璎珞小手的动作一直悬在半空。

    “对不起,对不起,不要说什么要扔要砸随便我的话,我不会那样对待你送我的礼物,就算你送我的只是一块石头,一片叶子,我也不会丢了它的。”

    “说得好听。”他哼了一声,硬是铁了心扳开她的手,再度将她推开。“回你的帐里去,少黏在我身边。”他没空当小姐们的侍从,天天伺候在侧。

    女人全都是一个样,只不过璎珞特别容易让他浮躁。装乖、哭闹、假可怜,说些打动人心的谎言,这些女人的看家本领他全领教过了。他最近会不时地注意璎珞的一举一动,是他自己定力不够;他今天刻意找机会和她独处共游,更是一项错误的决定。

    “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吗?”讨厌到老把她像苍蝇似的挥赶。

    “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从此就能滚远一点?”他恨透了她这张看了教人疼惜的泪颜,这张可以轻易让他理性崩溃的容颜。

    “那你为什么还送我满族的衣服?费英东和思麟都说那是你要留下我的意思,是真的吗?”就算不是,她也要亲耳听他说,好让她死了这条心,别老怀着美梦,等他来砸毁。

    费英东和思麟?

    “你和他们两个混在一起?”

    他走近璎珞,那对眼睛射出吃人似的冷光,逼得她一步步向后退。

    “他们只是偶尔会来陪我和玲儿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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