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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六道视线全集中到她身上,而黎志优更是瞠大了眼睛。
“田湘美,你在说什么?”黎志优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一脸单纯的望着他。“就是林佑真呀,你们刚才不是才在门口接吻吗?你怎么那么快就忘记啦?”
在她的注视下,黎志优的脸色一下子刷白,他发现自己刚才没先将她掐死真是个错误!
“如果说要负责任,他应该先对林佑真负责才对,人家可是个白得像张纸的好女孩呢!至于我跟黎志优,那只不过是误打误撞亲到的,怎么能跟他与林佑真之间真情的吻相比呢?所以要谈负责,该是林佑真先才是呀。”她一副宽大退出的模样。
“田湘美!,”黎志优迅雷不及掩耳的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当一把稻草,拚命摇晃。
她居然将他最忌讳的事给说了出来,还变相的要他对林佑真负责,在她明明知道他对林佑真很感冒的时候,孰可忍孰不可忍,她要他难过,她也别想好过!
她难受的吐着舌头,在黎宽盛和田何采玲还在发呆,没来得及救她之前,猛力的朝他肚子挥去一拳。
由于她长期打篮球,手劲自然是不用说,只见他挨了她一拳,脸色霎时发青,无法呼吸的放开她,改抱住自己的肚子。
“你们两个别闹啦!”黎宽盛气死了,胸口强烈的起伏着,鼻孔撑得大大的。
“别生气、别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田何采玲焦虑的说,忙抚着他的背。
黎志优和田湘美还在怒瞪着彼此。
田湘美开始发飙“我有说错吗?难道你刚才没在林佑真的车里亲吻她?你敢说没有?”见他张嘴,她马上瞪大眼睛。
“我不是自愿的!”他咆吼“我宁愿吻你也不愿吻她!”
他一嚷出口,全室一片静默,呀!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真的是气疯了,黎志优无力的想,这下子他们又有话讲了。
“志优,你说的是真的吗?”方才的怒火在听到他的话后全体尽退,黎宽盛颤着声音,感动的问着他。
他宁愿吻湘美也不愿吻别的女生,这这不就表示,表示他是是爱湘美的!
黎宽盛满怀激动,眼眶里闪着泪光。
黎志优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爸爸会这么问。“是真的。”语气不甘不愿的,跟林佑真比起来,他的确是宁愿吻田湘美,但若换成其他女生,那可就难说了。
田湘美一直在一旁,用一双有如探测器的眼睛瞅着他。“你真是恶劣!”她满面鄙夷“居然拿我跟她比,我告诉你,不管你说什么都没用,拿出你的责任心去对侍林佑真,我非常乐意退出。”
“你放心好了,你们两个我谁都不会负责的。”才亲一下就要牺牲自己的一辈子,白痴才会这么做。黎志优嗤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还讨论什么呢?”她摊摊手。
“是呀,不用讨论了。”他顺势接住她的话尾,并打了个哈欠“好累呀,明天还要上学,我们该去睡了。”他对她说。
“说得也是,我明天还得练球呢。”田湘美站起来,伸了个大懒腰。
黎志优也站起“今天足球队没练球,明天必须好好的操操他们。”他满面疲态的往楼梯走去。
田湘美则往后院的小屋步去。“妈、黎伯伯,你们该去睡了,有了年纪的人太晚睡不好呢。”虽是关心的话语,不过她的脚步可是未曾稍歇。
“你们两个给我回来!”黎宽盛终于回过神来,大喝道。
他们两人脚下一顿,不约而同的叹了口长长的苦气,两人转了个圈,黎志优步下楼梯,田湘美走回头路,两人愁容满面的回到沙发上坐下。
“爸,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们真的很困了。”这回他脸上的疲惫不是装出来的。
而田湘美干脆靠在沙发上闭起眼睛,以示抗议。
“除非你答应愿意对湘美负起责任,否则我们就在这里耗到天亮。”黎宽盛的眼睛虽然也倦得快闭上了,但还没得到他的保证时,他死也不会睡着。
“爸,那你要不要田湘美对她的初吻对像负责呀?”困意让黎志优的口气不耐烦了起来。
“我不要对‘它’负责。”闭着眼的她喃喃的回答。她口中的“它”就是巷口杂货店的那只小黄狗。
“湘美,你别固执了!志优吻了你自然得对你负责,现在他都问了,你只要回答一声就行了。”黎宽盛以为她的初吻对像是他,又开口劝她。
现在的孩子还真难搞,每个都变得这么固执了,一定是小时候给他们喝牛奶的结果。
“好什么?”黎志优嗤了声“她的初吻对像又不是我。”
“什么?”田何采玲瞪着她“阿美,你把你的初吻给了谁啦?快说!不说我就跟你没完没了,年纪轻轻就这么随便,那将来还得了。”田何采玲愤怒的起身踱到她身边,戳着她的太阳穴骂道。
“干么啦!”她拨掉妈妈的手,钻到黎志优怀里“我的初吻在幼稚园的时候,你带我去巷口杂货店,被店里的小黄狗给亲去的,你少健忘了!”她揉着太阳穴,真过分,要戳人还留那么长的指甲,很痛耶!
“小黄狗?”田何采玲贬眨眼,回想着,好像还真有那么回事“既然是小黄狗,那就饶了你,要是让我知道你跟别的男生随随便便的话,我就打断你的腿,听到没有?”
她双手叉腰警告。
田湘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靠在黎志优身上没说话,他的身体比沙发还舒服哩。
见女儿这么累,田何采玲开始不忍心了,她回到黎宽盛身边。
“我看算了吧,让他们去睡觉好了,他们很累了,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她软着语气对他说。
“这怎么可以?”他说“现在不叫志优负责任的话,那等我以后真的不在了,或者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能为你们作主,志优把你们母女俩给赶出去的话,那怎么办?我是绝对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他坚决的态度实在让田何采玲很感动,但她也很不忍心志优为了她跟阿美如此为难黎志优听了爸爸的话,错愕的睁大眼“你在说什么呀?”他不知道原来爸爸一直将他当成那种薄情寡义的人。“就算我再怎样不喜欢田湘美,我也不可能把她跟田妈赶出我们家的!还有,你干么没事露咒自己,什么‘发生什么事,不能为你们作主’,少说这种屁话行不行呀?”
不能睡觉已经让他够火的了,没想到现在还得背上这种罪名,更是让他火上加火。
真搞不懂现在的中年人在想什么,每个都变得这么固执无聊,肯定是工作让神经太过脆弱的结果,才会让爸爸产生这种妄想症。
“我才没有在说屁话。”老实的黎宽盛从没讲过那两个字,所以讲的时候还要顿一下、想一下才说得出口“我说的全是有根据的!”他替自己辩驳。
“喔!什么根据?你说给我听。”黎志优咄咄逼人,这会儿好像他变成父亲了,而不安的黎宽盛则变成了儿子。
“我是根据你的作文说的,你的作主里有写过,说你讨厌湘美跟你田妈,等你长大以后,我不在了,你就要把她们全赶出去!”黎宽盛愈说愈生气,愈说愈理直气壮,他又重新觉得自己保护田何采玲母女的事是应该的。
“等我长大?”他逮到了爸爸话里的症结“那篇作文我什么时候写的?”
“你刚进小学的时候啊!”黎宽盛毫无迟疑的回答“我还记得你写那篇文章的前一天,你还因为湘美把你的制服全剪破而发了好了好大一顿脾气,结果第天你的老师就到我们家来家庭访问,还把你写的那篇作文拿给我看,要我纠正你的偏差,我记得很清楚的!”
“天呀!”黎志优翻了个白眼,他真是受够了“我根本就已经不记得那件事了,就只有你还记得一字不漏,我真是服了你了。”他对那件事早就没印象了。
“那么严重的事我当然会记得。”黎宽盛嚷嚷着。事实上,他对自己为什么会记得这件事也存疑着。
“好好好,我知道你关心田妈跟田湘美,一心认为我一定会将她们给赶出去,”黎志优无奈的摆摆手“虽然我从没有这种打算,”他咕哝着,看着爸爸“那如果我保证永远、永远都不会赶她们出我们家,你是不是就愿意放我去睡觉了呢?”
黎宽盛与田何采玲互视一眼。
“你真的不会赶她们走、让她们沦落街头?”他不信任的看着儿子。
“骗你我会死。”黎志优已经懒得为自己辩解了。
“志优,不要说这种话!”田何采玲斥道,然后她转向黎宽盛“好了,这件事就到这里为止吧,看志优都已经这么说了,再说未来的事谁也没办法预料,要是他跟阿美真的没有夫妻缘,硬是将他们两们拉在一起,那志优不是太可怜了吗?”
不是她对女儿没信心,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阿美是怎样的性格她会不了解吗?如果志优不嫌弃阿美那是再好不过的事,因为对志优,她是非常有信心的,可是如果连他也忍受不了阿美的话,那恐怕就再也没人会对阿美有兴趣了。田何采玲悲观的想。
其实田何采玲若是有空去和人高中看一看的话,就不会有如此想法,因田湘美在学校里很受男女同学的欢迎,如果她们真被赶出黎家,在拥护她的同学家每个轮流住一天的话,那住到明年都没问题。
黎宽盛想了想田何采玲的话,觉得也有道理。
“志优,记得你今晚的话,我现在还健在,这个家还是我在作主,等哪一天我不在了,要是你违背了今晚自己说的话,我会马上把你抓去陪我的,听到没有?”他恐吓道。
黎志优挑高一边的浓眉。“那还不简单,你活到一百二十岁不就成了,反正我只要活到一百岁就很满意了。我可以去睡了吧?”
黎宽盛还在为他的口无遮拦瞪眼,摆摆手,要他去睡。
黎志优没忘记靠在他肩上,早已睡得死猪的田湘美,还会发出微微的鼾声哩。他抖抖肩膀试图扰醒她,但她仍没反应。真的睡死了!他望向对面两上中年人。
“别看我,我已经抱不动了湘美了。”黎宽盛举起手挡在身前,敬谢不敏的说。
湘美小时候若在房间以外的地方睡着,全是靠他抱她回房去睡的,现在他已步入中年,体力大不如前,而且湘美也已不是昔日的湘美了,虽然有点羞耻,但他真的抱不动了。
“我来叫醒她好了。”田何采玲急忙说,不想给黎家父子添麻烦,打算拍醒女她手还没落在田湘美脸颊上,黎志优的大手就已经护住田湘美细嫩的脸颊。
“算了!不用叫醒她,我抱她进去睡好了。”他说,一手扶住她的颈项、一手穿过她的膝下,吸口大气后将她抱起。
哇拷,还真是重!他边抱怨边往后院小屋走去。
田何采玲有些讶异的看着他的背影,并回首与黎宽盛交换了一记眼神。
或许志优还没感觉到自己对阿美的保护欲,但刚刚她看得非常清楚,在她要拍打阿美的脸颊时,他伸出手来挡她的手时,那脸上的表情,就像不愿让人侵犯他的所有物。
或许他们之间并没有那么悲观!田何采玲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
“田妈,你快来开门呀!我快抱不动她了。”黎志优的声音从后院里传来,她这才欣喜的跑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