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惊愕却又满腹怒火的周均杰,他正气呼呼的跳下车,弯身查看轮胎。
这个女人!
气得俊脸发黑的周均杰站直了身,怒视着面带微笑的韩之莹,大声咆哮“你该死的在干吗!?”
她挑衅的吹了一下枪管上冒出的烟,再将得意的目光移到那被她射破的轮胎,才将目光移回他身上“枪法还是挺准的,对吗?”
他怒不可遏走近她“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我不是,我只是在执行任务。”
“打破四个轮胎?”
她耸耸肩上没办法,在我手伤尚未痊愈之前,我可以安慰自己是我手伤未愈,你对我的枪法没有信心,所以才将我限制在这里,但现在情形不同了,我必须向你证明我有能力保护你。”
“所以你该死的将轮胎全射破?”
“我没有伤到你,而且一枪射破一个轮胎,不是吗?”
他咬咬牙“我倒没想到你的手好了,善辩的能力也加强了。”
“这是非常手段,不然,你肯定又甩下我自己走。”
“我不需要保镖。”
“那好!”她的神色变?冷漠“我明早就离开这儿。”
他浓眉拧紧,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在威胁我?”
“我不敢,出钱的是老板。”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会请史维比来代替我的位置,我觉得你比较欣赏、喜欢男保镖。”她话中带刺的将目光移向一边竖直了耳朵,听她说话的阿部和老鹰。
闻言,两人相视一笑。
周均杰一想到那个人渣出现在自己眼前,不禁恶心的反胃想吐。
他冷冷的看着她“你留下。”
“你愿意接受我这个保镖的保护了?”
他能说不吗?头一回,他觉得她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需要他张开羽翼保护的小女人。
她竟懂得威胁他,真他妈的!
他抿抿唇,瞪了一旁捂嘴偷笑的两人“还杵在那儿干什幺?去将轮胎全换了!”
“呃,是!”阿部两人连忙奔回车库去取备用轮胎。
“亲爱的保镖小姐,待会儿我的安全可得全靠你了!”周均杰这一席话可是说得咬牙切齿。
“那有什么问题呢!”韩之莹大方的应诺。
闻言,周均杰只得勉强的咽下那席卷而上的汹涌怒涛,气冲冲的越过她,到开着冷气的屋内避阳消暑,看看能不能也消消心中的怒火。
这一天,韩之莹终于得偿所愿的成了周均杰的保镖,虽然一路上,他的脸臭得跟粪坑里的石头没两样,说的话也没超过三句,但她还是很高兴。
不过,才黄昏时,周均杰竟准备结束今天的猎游。
她不解的瞥他一眼“我以为你告诉过我,黄昏时也是猎游的好时间?”
“怎么?你这保镖这会儿想观光了?”他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仔细想想,这该是他今天和她相处以来,说得最长的一句话。
她抿抿唇“当然不是,我只是提醒你好好的享受你的假期,将我当成隐形人也成,不要影响你的心情。”
“说得真好听!”他完全无法赞同。
韩之莹见他没有停车的意思,便闭口不再说话,反正他在哪里,她就在哪里,她有尽到自己应尽的本分,那领他那份酬劳,她便心安了。
开车回到车库时,她没有错失阿部和老鹰一脸的困惑,他们和她显然有着相同的疑问,为何在黄昏从见不到人影的他这会儿竟进屋去了?
她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够了吧?”他冷峻的声音响起。
她明白他的意思,但仍静默的跟在他的身后,一直到他上二楼房间后,她也只愣了不到一秒,便举步跟了进去。
周均杰在下午被她搅和过后,心中早没有猎游的心情。
而今她还搞不清楚状况的紧跟身后,他更是心中怒气腾腾。
他没有预警的突地停下步伐,若不是韩之莹的反应迅速,急忙停下脚步,可能一头撞上去。
他咬牙切齿的怒视着她“我很累,想休息了,而你更可以闪人!”
“那你今天的行程结束了吗?”她毫无畏惧的直视着他。
“那是我的事。”
“也是我的事,只要你还有外出的打算,我便得无时无刻的跟着你。”
“女人,别激怒我!”
“我只是在执行你赋予给我的任务。”
闻言,周均杰差些没气炸心肺,他黑眸半病埃坏爻鍪挚圩南搜直┑慕娜送约旱纳砩侠俊?br>
韩之莹倒抽了口冷气,急忙转身挣脱。
但周均杰已是怒焰冲天,自不允许她就此离去。
他向前扣住她的手腕,另一手再次扣住她的纤腰,但她如今双手活动自如,自不会那般容易被他擒服,她飞快的挣脱他的手,往后顺着他揽她腰贴近他胸前的力道,主动贴了过去,然后一转身,以手肘用力的向后一撞。
但周均杰也不是泛泛之辈,他一手挡住她的攻势,另一只搂腰的大手,更是顺势往上,攫住她的下颚,硬是将她的脸转了过来,倾身在那张红艳的樱唇印上自己渴求已久的薄唇。
韩之莹没料到他会乘机占她便宜,心跳“咚”地漏跳一拍后,失速狂奔。
周均杰在接触到久违多年的柔软红唇后,忍不住的加深了彼此的吻,饥渴的舌硬是撬开她紧闭的嘴,直驱而入后,与她逃躲的丁香舌纠缠。
她眼眶泛红闪烁着泪光,?的是那身不由己的屈服,她仍抗拒不了他吗?这曾被他细细膜拜过的身躯在他的热吻下,轻易的被唤醒那沉睡多年的情欲细胞不!她不可以再沦陷了,她是个没有权利得到幸福的人,又怎能重温这在粗鲁中又带柔情的亲吻呢?
她开始试着挣脱,但他将她的手脚全扣住了,在他的钳制下,她几乎丝毫无法移动。
她柳眉一松,试着放松自己僵硬的身子,樱唇内被纠缠的丁香舌也不再抗拒,主动的与他火热的舌展开一阵撼动心房的温柔缱蜷。
周均杰感受到她的屈服,在加深这记美好的吻时,也放松了对她的钳制,带着情欲的手顺着她腰间的曲线往胸部一路爱抚上去,然后,单手解开她的衣衫,探入她的白色胸罩,握住那想望已久诱人的浑圆,嘴边逸出一声声满足的呻吟“之莹”
韩之莹和周均杰不同,她并未陷入如火的欲海中,强迫自己一直回忆哥哥被枪杀的那一幕,深子发病时怒咬她的那一幕,还有父亲跳楼自杀的那一幕此刻的她浑身冰凉,如陷寒冷的深渊,知觉麻木的任由周均杰的双手恣意妄?。
这一幕又一幕的悲剧不全是周均杰造成的!?
而她丧失的又岂是一个爱她的哥哥、父亲、嫂子?还有一段让她无法悲悼的爱情。
周均杰不知道她的思绪翻涌,更不知道她正被刺骨的冰霜团团包围,连他火热的爱抚及拥吻,都无法融化那层层叠叠的寒冰一寸。
她冷眼的看着陷入情欲的他,在没有任何预警下,突地抬起膝盖,用力的攻撞他的胯间。
他倒抽了口气,整个人瑟缩一下,放开了她,狼狈不堪的倒坐在身后的沙发上。
连连几个深呼吸后,他才找回自己因胯下痛楚而瘫痪的声带。
他怒不可遏的发出怒吼“该死的!你到底在干什么?”
韩之莹面无表情,内心因往事的沉痛仍在淌血,语气喑哑“我只是帮你冷却激情。”
“你!”他恶狠狠的瞪着她,对她的心狠感到难以置信,因为她居然攻击他那话儿。
他恨得牙痒痒的,故意说出刺伤她的话“我明白了,是不是我对你太温柔了,你不习惯,因此要来点激烈的!”
她明白他指的是性虐待那一套,可是此刻的她实在没心情跟他多谈。
“我先到楼下去,如果你有外出计划,我会随时跟在你身旁。”
“该死的!你给我站住。”他怒气冲冲的起身,走到她身前。
她为头直视着他。
此时他才注意到她眼眸中隐约可见的泪光“你哭什么?”
“无聊!”她再次越过他身边,但他一把揪住她的手。
她用着最后一丝耐心,冷冷的道:“还有事要吩咐吗?”
“你该死的为什么攻击我那里?”他不敢相信他爱的女人这样心狠,居然狠狠的伤害他。
他心脏猛地一震,他爱的女人!?
是啊,他一直就无法忘情于她,现在意识自己还深爱着她的事实,又何需震撼。
他苦笑不言。
倒是韩之莹对他的问题迟迟没有回答,她在沉思,因为她找不到自己伤害他那个弱点的答案。
半晌,她淡淡的道:“下意识的反击吧,从弱点下手。”
语毕,她平静的目光瞟了右手腕一下。
是啊,他不也那样残忍的伤害了她?
周均皆凄涩一笑“看来我们是扯平了,你下去吧。”
她沉默的点点头,转身离开。
只是在跨离那间充满情欲空气的卧房后,韩之莹才蓦然发觉内心有一股被掏空的空虚感,似乎是渴望重温情欲的胴体发出的无言抗议而周均杰呢?他的心又何尝好过?将她放在身边还是明智之举吗?
咽下喉间的酸涩,他认真的考虑起让那个人渣取代她的可能性
韩之莹回到楼下的第一件事便是回到自己的卧房,将电池装回自己的手机上,啜了一口冰茶,试着摆脱那沉甸甸的心情后,才拨号打电话给远在德国的母亲。
“妈,家里都还好吗?深子有没有发病?”
“呃,都很好,深子也没有发病,你离开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她都按时吃葯,没有发病。”工藤樱子的声音有点疲惫,但听得出来在接到女儿的电话后,她的语气有着明显的放松。
“那就好。”
韩之莹虽这样回答,但多年来,她早清楚深子的发病是不定时的,又怎么可能在她出任务时平静无事?看来母亲又替她承受了不少痛楚“你呢?你好吗?”工藤樱子忙着问。
“我很好,妈,真的,我很好。”
“好就好,好就好!”“妈,你好好照顾自己和深子,这次任务的时间挺长,不过,我会看情形,早点回去,再见。”
如果周均杰一直没有认清她的角色,那她便会将这个case转由史维比出任工藤樱子在那一端挂上了电话。
但韩之莹却在她收线的?那听到她捂嘴的啜泣声。
瞬间,她泪如雨下,她不在母亲的身边,母亲一定很无助、很寂寞吧!
期近半年的任务是她接过case中最长的,但这次她没有选择,死神盯上的是周均杰,时间又拉得那么长不过,这一切的等待终究是值得的吧!
依死神过去的手法,他定会在死神帖的夺魂日子上出现,但按照周爷爷的猜测,周均皆铺意以应征情妇充当保镖的行为在激怒死神后,死神出手的时间就不一定了,到时是周均杰死还是她的心猛地揪痛了一下。
不!他不会死的,就算牺牲她这条命,她也要保住他的。
至于死神,就算和他玉石俱焚,她也要拿下他那条命!
深吸了一口气,她瞪着手机,考虑着要不要打给史维比。
算了,每次出任务,两人都是独立作业,也不曾联系过,她这次打给他,不是很奇怪?
再说,史维比是个相当敏锐的人,她可不想让他从她略显苦涩的声音中,听出些蛛丝马!
毕竟她和周均杰的那一段恋情及婚礼都是在台面下发生的,她可不想让他在好奇之余,抽丝剥茧的查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