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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谁在里面?”他走进门内探头轻问。
初晴震愕地停止哭泣,马上拔高嗓门说:“是我!我是颜初晴,快来救救我啊”唐骏闻声心口一震。是那个傻丫头!
他不多思虑快步走了进去,当他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终于在狭隘的影印室内找到了她的身影。
“你怎么还没走?”他沉声低问,俊眉浅蹩。
“我我加班”她痛得皱眉。
“加班?小妹还要加班,真是天大的笑话!”他讥嘲冷笑,五官刻画着难以描述的霸气。
“可我是真的在加班。”初晴的嗓音充满了痛苦。
唐骏这才听出她声音里的怪异,连忙趋近一瞧,居然发现她的脚被一个文书柜压住。
“你是怎么搞的?才停个电就弄得一身伤!”他搬起柜子,见她一身狼狈忍不住又念了她几句“你还真粗鲁,这么重的柜子居然撞得倒!”
“刚刚一时间停了电,我紧张嘛!急着想冲出去看看,哪知道”她抽回脚却不能动,只能斜靠着墙抚着脚踝。
唐骏拉开窗帘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很痛吗?”
“我还好”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你可以先离开,我休息会儿再走。”她闭上眼,强忍着疼痛。
初晴心想,那么晚了,唐骏会留在这儿一定是为了处理什么重要的公事,她不能耽误他。
“你要我先走啐!算了吧!”唐骏将她打横抱起,直接走了出去。
“你要带我去哪?”初晴紧张地问道,怕他又像上次那样,对她
“放心,你这个样子丑死了,我连碰都懒得碰。”他了解地对她笑道。
初晴因而噤了口,不再多话,任他抱着她由楼梯步行而下。
楼梯间内漆黑无比,而他为了抱她无法攀扶扶手,她真怕他就这么踩空了。
“你还是放我下来,这样太危险了!”她急促地说。
“既知危险,以后就少吃点儿,你得减肥了。”唐骏故意这么说。
其实她很轻,有好几次他都想要她多吃点儿,但继而一想,她吃不吃又与他无关,实在没必要多事。
“我真的很重吗?那你就放我下来吧。”初晴还傻得信以为真。
“笨女人!”他啐了声。
她不解其意,仍一径地说:“你会腿软的,又看不清楚,如果摔下去”“闭嘴行吗?只要你别再吵我,我保证不会摔下去!”他又撇唇轻笑“再说我连玩女人都不会腿软了,何况爬这几层楼。告诉你,待会儿出了大楼,我还能和你做场爱呢!想不想试试?”
初晴吓得闭上嘴,再也不敢多话。
在能见度范围内,她静默地打量着他的侧面,朦胧中那黑影是这般靠近自己,隐约又闻到那股麝香,这样的感觉让她迷惘。
真希望时间能就此打住,让她这么靠着他,永远
“我从不知道女人看男人的眼神也会这么可怕的。”唐骏哼笑了声,这话却吓着了初晴,她全身一僵。
“我”她正想解释,发现他们已走出大楼。
外头的霓虹灯闪烁,可把初晴俏脸上的娇羞泄漏殆尽。
唐骏冷冷地勾起唇,唤来了辆计程车,直接抱她进去坐定,指名一家私人诊所。
凭他的声誉,他绝不能带女人进人大医院,倘若让人发现,明天早报立即会出现他唐骏的大名,信口雌黄的绯闻又被炒得沸沸扬扬,让人受不了。
“吴妈妈,在忙吗?”一进诊所,他即与正在挂号室内忙的妇人说道。
“是你!唐骏,这位是”吴妈妈好奇地看着他怀里的初晴。
“一位朋友。”唐骏有意闪躲她敏感的问题,又问“吴伯伯在吗?”
“他出国去了,否则外头我怎会挂上‘休诊’的牌子。”吴妈妈笑笑回答。
“这下糟了!”他眉一蹙。
吴妈妈眼底出现了一丝暧味“怎么了?该不会你是带这位小姐来”
“不是的,您想去哪了。”唐骏叹了口气。就因为自己出过一次错误,就永远洗不掉一身脏吗?
“那么是?”
“能不能找个地方让她躺着。”唐骏看了眼臂弯中眉头皱得好紧的初晴,想必她是疼坏了。
“哦,那快带她到后面病床上去吧!”
唐骏便在吴妈妈的指示下,抱着初晴走向后面唯一的一张病床,这才说:“她扭伤脚踝了,像是伤得不轻。”
吴妈妈马上看了下初晴的脚踝,发现已又红又肿,她和蔼地问着初晴“一定很疼吧?”
“还还好。”初晴含蓄地低头说着。
她对初晴笑了笑,转而对唐骏轻斥“唐骏,你也真是的,她扭伤脚为何不去国术馆或骨科看看,带她来我们妇产科,我还以为”
“吴妈妈!”
初晴赫地瞠大眸子,喃喃道:“这里是妇产科?”
吴妈妈睨了眼唐骏“这小子就是这么差劲儿,不过你放心,虽然我这里是妇产科,但相信我,我一定有办法医好你的脚伤。”说完她便由墙边一个木柜中找出一瓶葯水“这是专治扭伤的葯油,可是你吴伯伯独家秘方,好用极了。唐骏,你是大男人,力气比较大,来帮小姐按摩啊。”
“我!”唐骏指着自己的鼻尖。
“是吧!难还还要吴妈妈”
“好、好,我来总行吧!”唐骏就是受不了女人唠叨这一套,连忙举手认了。若非他们是他父亲的挚交,也肯为他保密,他才不愿意来这儿听训。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初晴任难为情地说。
“你怕什么?就让他来。”吴妈妈一见这女孩就觉得她特别不一样,与她投缘极了!莫非是唐骏这孩子想开了,不再交一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了?
“可是”
“你别罗唆了!”唐骏没好气地说,拿来葯酒帮她涂了些在伤处,便开始使劲儿揉撞。
他的力进虽不大,却仍让初晴疼得受不了,好几次都要呼痛出声。她拼命咬牙忍住,说也奇怪,几次之后她渐渐觉得轻松许多,脚踝已不再疼痛难抑。
“好些了没?”他看了看她。
“好多了,可以了。”她额上已流出细汗。
“这就好,那你就留在这里休息吧!若要过夜也没关系,反正我先生不在,咱们可以作伴。”吴妈妈客气道。
“不了,我大概可以走了,还是回去好了。这么晚了还叨扰你,真不好意思。”
初晴连忙起身道谢。虽说这位伯母和蔼可亲,毕竟是头一次见面,再怎么她也不能继续打搅人家。
“既然你坚持,那我也不勉强,凡事小心点儿。唐骏,好好送人家回家,知道吗?”吴妈妈对唐骏叮咛道。
“是,您真是比我妈还爱训我。”他顺手扶起初晴走出诊所,却在门外遇上一名女子。
女人与唐骏的眸光对视,刹那间两人同时一震!
“唐骏!”女子惊呼了声。
“蒋仪。”他渐渐眯起了眼“你来这儿干嘛?”
“你曾带我来这儿的,应该猜得出我来做什么?”蒋仪的目光膘了瞟他身后的初晴“又有女人为你献身又献子了?”
“你别胡说!”唐骏狭长的眼中闪出慑人冷光。
“哦,她不是来堕胎的?”蒋仪似乎不信。
初晴倒是无所适从地看着他们,却不知自己该如何插话。
“倒是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干嘛还来这儿?”唐骏冷眼看着蒋仪。说也奇怪,今天再见她,他以往的痛似乎已不复见。
又好像她带给他的伤痛并没他所想像严重,一切只是他作茧自缚。
“哈!你以为陆子云那老头能让我怀孕!”蒋仪掩嘴大笑。
“你的意思是”唐骏勾起唇角,鄙夷的眼神如刀刃。“莫非你又在外头物色下一任金主了?”
“我说唐骏,你可知道离开你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项决定,如果我们有以后,我一定要生下你的小孩,绝对不再执意把孩子拿掉了。”
蒋仪出乎意料的双手抱住唐骏的颈子,狂吮着他俊薄的唇。
这一幕完全让初晴看傻了眼,亦能从他们的谈话内容揣测出他们两人的关系。这个蒋仪就是唐骏常放在嘴上的“她”吗?
这种认知让初晴好难过,心好酸
这个女人曾是唐骏的最爱,如今回过头找他,自己还有希望吗?唉,她的对手还真不少,而且个个惊艳漂亮,她怎有信心能够成为他仅有的爱?
唐骏赫然推开蒋仪。“我说蒋仪,‘自重’这两个字你懂不懂?”
“自重!你以前从不会对我说这两个可笑的字眼,若不是我以死抵抗坚持拿掉孩子,我们说不定已经结婚了,还有一个和乐的家”“住口!”唐骏摇摇头“我就算再不济,也不会玩别人的老婆。”
“我可以离婚!”她立即说。
唐骏眯起眼,直瞪了她好一会儿。他终于彻底了解蒋仪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了,自己以往对她的不会与难忘真是桩笑话啊!
但初晴却误认为唐骏这种神仍是心动。
“吴医生不在,你白来了。”唐骏丢下这句话后,便拉着初晴准备离开。
“等等!我下个月将在‘清漓’展开我个人的首次泥塑展,你会来吗?”蒋仪不放弃地喊住他。
唐骏顿住步子,神情陷入一阵迷惘,久久才道:“得看我凑不凑得出时间。”
说完,他迈开步伐继续往前。
“我会寄邀请函给你!”她在他身后喊道。
唐骏眉头深拢,并未停下脚步。
初晴睇凝着他,感觉出他神色中的怔然与怅惘,想安慰他,又不知是不是她说话的时机。
其实唐骏也曾是个泥塑迷,与蒋仪即是认识在一场泥塑展览会上,当时两人因有共同的喜好与话题,渐而成为男女朋友。
走了好一段距离后,初晴终于忍不住说道:“你走慢点儿行吗?我的脚痛得受不了了。”
唐骏定住身子,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就会找麻烦!”
她委屈地看着他,泪强锁在眼底。“你在怪我吗?若不是因为我,你你就可以和她一块走了。”
“你说什么?”他眉头狠狠一皱。初晴叹着声“就算你爱她,但她已为人妻,你不能破坏人家家庭”
“拜托!你什么都不清楚,别在那儿自行编剧行吗?我和她之间的事你是不会懂的。”他阴沉的脸上有着风雨欲来的态势。
“我”她吞了口咸湿的泪,幽幽地问道:“你很爱她?”
他脸色一凛,不语。“既然那么爱她,又为何要让她离开?”
初晴痛心地又问。“我的事你管不着!”
唐骏火大了,口出威胁“再多话我就把你扔在这儿,再也不管了!”
“那你就别管,我可以自己叫计程车回去!”她也赌了气。
“你这算什么?过河拆桥吗?我没那么容易打发的!”唐骏火气上扬,拦了计程车后,抓着她的手便将她往车里一推,对司机说出的却是他的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