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龙旋宫,噤若寒蝉,寂静的仿佛沉寂多年的冰湖,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那袅袅的龙涎香,弥漫着整个龙旋宫。袭人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可是,沉寂的宫殿让人忍不住地觉得凄冷,和悲凉。
这里是天月国权利的掌控者所住的地方,他拥有天下的生杀大权,他这里本不该如此冷清,如此悲凉的。
龙榻上此刻躺着的不过是一个垂危将死之人。他的权势被人剥夺了,他没有自由,没有了至高的尊严,形如枯槁,脱去了权势和荣华富贵,他不过是一个可怜的人。
花月霜在离龙榻不远处,停步行礼:“儿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躺着龙榻上的皇上,脸色比前几日好了一些,他听了花月霜的行礼声,没有开口,而是侧身相对地面向龙榻。
花月霜见势,稍稍犹豫了下,跪地的她没有起身,而是对着紧跟着她的涟芸令道:“涟芸,将贤妃娘娘让本宫稍带过来的冷香两盆冷香,放到窗口,再打开一扇栏窗,让干净的空气”
“是,娘娘。”
贤妃娘娘稍来了两盆冷香花?他没有听错?
躺在龙榻上的皇帝,翻过身子望向花月霜。一张备受疼痛病魔折磨的脸上,目光灼灼,炯炯有神。
他的目光在花月霜的身上停留了许久,转而看向打开窗户的涟芸,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窗口旁不远处的案上。
花,的确,案上的两盆花都是贤妃娘娘喜欢的冷香。他记得,是他下旨让人给贤妃娘娘移植到宫里来的,不觉间,这花儿已经盛开了吗?
皇帝望着涟芸问道:“贤妃娘娘,她还好吗?”
“贤妃娘娘她……”涟芸看向花月霜,面有犹豫,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为合宜。
皇帝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花月霜的身上,冰冷地说道:“说,贤妃娘娘现下如何?”
涟芸小心翼翼地回道:“回禀皇上,贤妃娘娘心里十分惦念皇上,近来……身染微恙,在宫里修养。”
皇帝闻言,眉头深陷,起身坐了起来,问道:“你说贤妃娘娘病了?”
“是。”
“贤妃娘娘,可有什么话对朕说?”
涟芸迟疑了下说道:“回禀皇上,娘娘只对奴婢说……如今冷香盛开,不能陪同皇上一起赏花,希望皇上见花如见人,闻香解愁思。”
皇上闻言,面色微沉,默默了沉思了会儿,说道:“贤妃还有别的话要说与本宫听吗?”
“没有了。”
皇帝对着花月霜说道:“你也起来吧。”
“谢皇上。”
皇帝又开口问道:“你是花月霜吧?”
花月霜点头应道:“是。”
“你是太子妃?”
“是。”
“你是太子妃?”
“儿臣正是。”
皇帝再度开口问道:“你当真是太子妃吗?”
一个问题皇上问了几回,不会是皇上病糊涂了吧?花月霜抬目直视着皇上,从皇上审视的眸子中体会到了皇上的意思,沉默了许久,说道:“回皇上,儿臣是花月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