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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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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叩

    斑跟鞋饶富韵律的足音,由远而近生冷地敲上地砖。

    来人在踩上游泳池畔时刻意加重足音,充分传达出其强硬的警告音波,然而池畔那对身体纠葛在一块的恋人,胶着在情欲的狂潮里,坚持不被外界打搅,竟情意绵延地缠物个不休。

    叩叩叩叩。细碎的脚步声嘎然而止。

    “阿隼。”处变不惊的南宫家大姐立在遮阳伞外,推推眼镜,视而不见春情勃发的孤男寡女。

    原本趴在南宫隼身上欲罢不能的比基尼女郎,意乱情迷中总算意识到外人入侵。她慌张地移下身子,依在南宫隼身边又惊又羞地偷觑来人一眼,顺着她极其不悦的眼线往下看

    “啊!”女郎失声尖叫,抓起意乱情迷中,遗落在南宫隼劲健胸膛上的半截泳装,急急背过身去,抖着手穿上。

    “大姐,你生气的样子真教人迷醉。”南宫隼同情女郎狼狈的境况,倜傥潇洒地露齿一笑,绽出迷人的白牙,亲亲爱爱环住虎视眈眈的姐姐,恩赐她的额头及脸颊各一记响亮的香吻,趁隙越过她肩头,对回首看他的女伴轻轻眨眼,示意她安心整装。

    此举看进女郎心底,无疑是一番可资歌功颂德的感激涕零。

    南宫隼的体贴和他的风流恰成正比。有幸得他青睐的女人,无不被他迷人的笑容、温存的爱语、高贵的举止和慷慨大方的金钱供养,哄得服服帖帖。因此即便是无疾而终,大家也能保持良好的情谊,任谁都不愿疏远南宫隼这种旷古难求、出手阔绰的好情人。

    老天爷,她何德何能,竟能成为他万中选一的女人啊!双颊酡红的女郎,再次感谢起上

    被弟弟两记蜜吻,多少吻去心火的南宫鸢,岂会不明白弟弟打的好主意。她拉弟弟一并坐起,睇也不睇女郎一眼。

    “好了没?”她沉声问道。顺了阿隼的意,给那个行为不检点的女人台阶下,可不表示这事到此为止。南宫家不需要行止放荡、不知检点的女主人。

    “好了。”南宫隼笑咪咪地吸收了长姐的怒气。

    “住口,我问的是她。”南宫鸢好气又好笑地直指打理妥当的女郎。

    “嘘小声点,保持形象。你可是咱们南宫家对外的表征。”南宫集温柔地挥手招来惊惧不已的女郎,亲亲密密安抚她。“别怕,大姐个头小,吞不了人。”

    蛇的嘴巴也不大,它能吞下的东西却是惊人的庞大。女郎一偎他裸壮的身躯,忆及片刻前的旖旎情缠,脑子逐渐发胀,情不自禁感到晕眩。

    南宫鸢见她意乱情迷,两眼昏然,不禁恼火地喝令:“出去,以后不准再接近阿隼一步。”

    “你凭什么这么做!”情欲萌芽的女郎让她一厉斥,神智顿清,不暇思索的结果是踏出无可挽回的第一步。

    甜心真不聪明。南宫隼看大姐庄严的面容飘上如许寒气,便知此事没有任何转圜余地,他的甜心得乖乖走入了。

    “甜心,大姐有公事要谈,我让人送你回去,改天再联络可好?”他勾下女郎的头,热情地啄啄她不依的红唇。

    “可是”

    “破人架走可不好看。”南宫鸢耐性全失,阴狠地恐吓她。

    “大姐”南宫隼可奈何地经叹一声。大家好聚好散嘛,何必。

    莫怪乎爹地说隼的三位姐姐全是不好惹的泼辣货,并且有严重的“恋弟情结”专司破坏。看来的确如此。隼好可怜,她得救他逃离升天,不过也不能让他难做人。

    “亲爱的,记得打电话给我哦。我爱你。”不把南宫鸢的愤怒放眼底,女郎放肆地环住南宫隼,强行讨来一记热辣的亲吻,才肯离去。

    “辛苦你了。”如释重负拍拍姐姐,南宫隼移走遮阳伞重新躺好,快活的晒起日光。吁,松了一口气,最近甜心缠得很紧,害他有窒息之虑。

    “坏小孩。”南宫鸢不再端着脸孔,宠爱的坐在躺椅边缘,凝视肤色黑得发亮的桃花弟弟。“老让姐姐们扮黑脸,你好意思吗?”谁不晓得他怀的鬼胎。

    阿隼唯有在女伴失去新鲜感,且要求日多变得缠人时,才会将女伴带回家里,借由三位姐姐的手送走女伴,为日后分手的理由打下基础;在不伤及双方情感下。

    因此,她们这三个可怜的姐姐恶名远扬,罪魁祸首却依然老成沉稳的坐在无人可匹敌的大众情人宝座上,呼风唤雨。

    “冤枉,我忍痛送走住人,完全是为南宫家着想,大姐也不希望她入主家裹吧!”爽朗的笑声飘出,南宫隼懒懒一笑,技巧且令人愉悦地将自身的责任推得一乾二净。

    “如果哪天姐姐对你的女伴有顺眼,决定她可以入主南宫家了呢?”全怪大家太宠他。

    南宫隼轻启一只桃花眼,无所谓地瞄瞄她。“那就入啊!”他担什么心,早八百年前就看破了。

    这小子当真有恃无恐哪!“不要以为我不敢。”南宫鸢试板起脸孔。

    “没人敢阻止大姐做任何事,尽管放手去做,不用顾虑到我。”

    他气定神闲地张开眼睛,跳跃着光点的长睫毛下,呈现出轻松状态下的褐色瞳眸,五官分明的俊脸,随时燃烧着一团炽热的火焰,洋溢愉悦的活力。这张出色的脸,若失去那团活力,也只能以粗浅的“帅”字形容,构不上迷人。

    南宫鸢望之出神。

    不得不承认阿隼除了相貌怡人外,自有一股不可思议的魅力,旁人难及。他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流露的洒脱气度和迷人风范,若非天生具备,后天可培养不来,否则何以工商业界良相俊于阿隼的名流大有人在,却没人能打破他换女伴的速度,且被封了个“女性天敌”的可耻戏称。

    敝异的是,被他拋弃的旧人非但不死心,逮到机会还会频频示好,期望能挽回阿隼一去不回的心,偏偏排在后头等着宠幸的新人一大堆,喂得他没时间也没胃口吃回头草。

    “女伴一个个换,换了追么多年,你不会感到疲惫吗?”她着实不解。从国中起替他赶人,如今情圣已三十三岁。

    “很累。”南宫隼春风得意的脸上,丝毫不见埋怨。

    “有没有想过结婚?”南宫鸢不晓得自己该哭还是笑,他的样子好像打算游戏人间一辈子,他的人生与女人脱不掉干系了。

    “等哪天你们觉得我身边的女伴够格冠上南宫家的姓氏时,通知我一声,我马上拖她进礼堂。”三两下丢出难题,他乐得一派清闲。

    “你有可能安心忠于一个女人?”她着实怀疑。

    “当然。”轻抿丰泽、勾人时无往不利的桃花嘴,他捂着胸口,一副破人冒犯的伤心状。

    这句“当然”很耐人寻味。南宫鸢啼笑皆非。

    算了,婚姻大事操之不得,况且这年头盛行晚婚。凭阿隼过人的条件和背景,只怕他到了五十岁仍是炙手可热的抢手货,何况这些年来他身边来来往往的红粉知己,没一个通得过她设下的最低标准:制得住这匹脱缠野马。

    谁想讨个男人随便一笑或挤挤眼神,便押魂颠倒得志了自己是谁的蠢弟媳?就算错不在她们,她也无法容忍。

    “感谢祖宗庇荫,你不是成天游手好闲的阿斗。”不是就冲着这点,她们才肯帮他扮黑脸,一扮便脱不了身的?

    “不是吗?”南宫隼颇为惊诧。“既然不是,我唯一未出阁的大姐为何放不下心,守在家里让末婚夫痴望了两、三年?”

    “贫嘴。”南宫鸢噗嗤笑出声,多谢他的关心。

    “别试验了,人家够格。男人能忍耐两、三年不近女色简直是异数,再耗下去,当心准姐夫的官能失调,损及的是你自身的利益。”南宫隼站在人道立场,发出声援。

    “越说越不象话。”精明干练的女强人赦红了脸,轻声娇斥。

    “有吗?”南宫隼懒散地翻过身,曝晒肌理分明的健背,舒爽不已。

    身为南宫家的独子,必须责无旁贷地扛起传承子嗣的基本义务,他明白;家世显赫,尊贵得容不得私生子的存在,他也懂;游戏人间至今,找不到让他定得下性子安于室的女人,他无能为力。不论多可爱娇媚的女人,来往一段时间后,必定变得令人厌烦,侵略性显露无遗,一心想独占他。

    初交往时,大家明明知道“合则聚,不合则散”的游戏规则,偏偏口头上的洒脱抵不过心底的占有欲。分手时,最常嚷嚷大方不在乎的女人,独占欲尤其强,激烈的无理取闹自然可观。

    她们不明白,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懂为何新鲜感一丧失,接踵而来的感觉麻痹含在瞬间抹杀过往的浓情蜜意。而奇怪的是,这种感觉的疲乏往往只出现在他这方,他是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使自己专于一位女人太久。

    莫非他不懂情为何物,或者因太懂而遗忘了某种他一开始就不曾有过的感觉?

    南宫隼撑起上半身,认真严肃地思索片刻“大姐,你觉得我是哪种男人?”

    “除了‘花心’外,我找不到更好的诠释字眼。”南宫鸢答来斩钉截铁,根本不想花脑筋去想。

    豪迈的狂笑声扬长飘起,里头只有赞同,没有否认。

    佟澄空铁青着脸,恼火地撞进自己的工作问,吓了等在里头的曹姐一大跳。

    “可怜的孩子,我听说了。”曹姐不胜稀吁,悲悯地上前抱住她。“想哭就哭吧!”昨天下午澄空听完恶耗后无故早退,害她担忧了一晚,深怕这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娃儿,气来得迅速消得快,还没付诸的计画只得告吹。

    这会瞧瞧,她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甘心和怨恨。幸好!

    “少神经,我才不要哭给你看。”一大早惨遭花痴奚落,种下悲惨一日的恶兆。佟澄空怏怏地推开她,滑坐地板,恶劣的心情莫名被颓丧取代。

    昨晚本来想找阿金去“群魔乱舞”痛哭一场的,哪知那个混蛋家伙竟然去台南洽公三天,明天才回。好,就算如此,不是孤儿的她总有家人可以诉诉苦吧!想到就有气,老妈什么时候不回屏东娘家,偏偏选在这种非常时期回去,还要命的把老爸和小姗君一并带去,并在冰箱上留言,说这一去可能会待上一个礼拜才回家,要她自行打理三餐。

    好,就算如此,一样被撇下的云海,她唯一留在台北的亲人,总该在家吧!妈的,没想到她居然打电话回来,说最近电台人手不足,同事生孩子的生孩子,嫁人的嫁入,生病的生病,婚假、病假、产假一卡车的人请,老板一夜白头,请她帮忙代班,短时间内可能得住在电台里。

    这次不幸,怎么一个“衰”字了得。

    想到种种环环相扣的诸多不幸,佟澄空呕得忍不住仰天咒骂

    “shit!”

    曹姐被她抓狂的模样吓了一跳,背起手,前前后后打量她“真的没事?”

    用力过猛,头晕了。“好吧,本人很泄气,求你别再绕圈子惩罚我了。”曹姐是来加重她的不幸的吗?

    从不知挫折为何物的人会泄气?机会来了。“怎么个泄气法?”赶紧面她而生,曹姐紧张地盯牢她,仔细搜寻任何可能成功的机会。

    “有种无能为力、困住的感觉。”她想挣脱那副自捆的无形枷锁,却怕去面对,即使想面对也不知从何做起,茫然且无所适从了。

    “要不要做些疯狂的事?”曹姐试探道。

    “乘虚而入的小人,也好。”保持忙碌才不会想东想西。“这次是什么样的商品?”

    曹姐大喜过望,转身快活地将桌上的企划案拿下来,恭恭敬敬递给她。“请过目。”

    “不必看了。”佟澄空不胜其烦地推开草案,虚弱的脑子乱七八糟。

    基于职业道德和私人情谊,曹姐决定口述广告要点。“先说好,这个广告案比较煽情,可能会借用你一小部分漂亮的胴体。”

    “随便啦。”片刻前与世仇一番脑力激荡,余威犹存,一时间佟澄空无法做理性思考,一心在失败的挫折上打转,

    “以肚脐为圆周,大约半径十三公分以内的范围全都得露,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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