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在我被打晕的这段时间,已经被“运输”到了作为目的地的彝寨了。想起来之前温雪榆一脸得瑟的表情,我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看另一边的宓泠,石娘子总不会和温丫头一样坑吧……不,总觉得之前宓泠展现出来的坑刘鬼子的程度要更吓人一点……
屋子里影影绰绰的坐着几十人,大部分都靠着墙壁蹲坐在黑暗里,唯一的光源是屋子南边的火塘。七八个彝族老人安静地坐在火塘边,定定地看着中央燃烧的火焰,如同肃穆的佛像一般,思绪似乎已不在尘世之中。
男人把我扶起来靠坐在墙边,又拿了一碗热茶让我喝下去。我傻愣愣的服从着他的安排,混乱的大脑也总算安静了下来。男人见我好些了,便不再管我,起身径直走到宓泠身边坐了下来。
这时我才发现,整个屋子里安静得吓人,除了火堆中噼啪的响声,就只有我慢慢喝着热茶的声音。我起初还觉得有些尴尬,但是慢慢就发现这些人似乎完全不在意我一般,也没有什么动作,真是像一群死人似的……我操!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个激灵,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梦里看到的那道影子,这一下,刚刚清明一点的脑子似乎又隐隐作痛起来。
就在这时,有人轻咳了一声。一瞬间,这咳声像是启动了什么开关,棚屋里的人都像是活过来了一般,终于散发出了生气。
我伸长脖子往火塘那边望了望,发现原来发出声音的是坐在上位的一个老人。他披着黑色的披毡,里面是一件看不出颜色的深色长衫,他之前就安静的坐在那片光与影交汇的地方,安静而肃穆,乍一看似乎平淡无奇,但是我还是一下子认出了他的身份——额顶上雄踞的毕髻说明了他身为这个彝寨的毕摩至高无上的地位。
和其它所有宗教文化里的神职人员一样,老毕摩身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种神秘而淡然的气息。加上毕摩对于彝族,不仅仅是可以沟通天地鬼神的神职人员,更是继承祖先一切智慧结晶的学者,使得他们更有了种贤者般睿智的气场。
我看着这个老人,不禁也屏住了呼吸,等着他的发话。他也不着急,只是挺直背脊缓缓地扫视了一圈屋子里的人,最后目光定格了落座于锅庄上首的宓泠身上。
“没想到你竟是真实存在的。”老毕摩一开口,竟然是一口纯正的汉语,虽然带着一些口音,但是我还是一字一句的听清楚了,随即心里就泛起了嘀咕。什么叫“竟是真的存在”?难不成这老神棍把宓泠认成什么神话里的人物了?还是说听过关于宓泠的故事,却觉得那只是胡编乱造的?
我强压下心里不靠谱的猜测,看着老毕摩石刻一般的面孔,一时间竟觉地自己这么不着调似乎有些有辱于某种神圣。连忙调整了一下心态,努力使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很虔诚的看着他。
老毕摩说完话,身边的一个年轻人就连忙朝边上招呼了一下,就有两个年轻的彝族姑娘上前为宓泠奉上了一碗热酒。
老毕摩等了一会,宓泠却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并没有什么反应。但老毕摩也不恼,只是突然想通了般轻轻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巴掌大的海螺,让身边的人传递到了宓泠面前。
“时间未到,贵客又是为什么非在此时亲自前来呢?”
我定睛一看,那轮廓,分明和昨晚宓泠交给我的海螺一模一样。而且今天具体一看,我发现这东西竟然还是青铜的。上面刻画着流云一样精致流畅的花纹,不仅唯美,而且恰好契合海螺生长的纹路,完全就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艺术珍宝!一想到昨天我糊了这样精美的东西一身口水,顿时我有些尴尬起来。
我盯着海螺看了半天,偏偏周围的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上面,完全只当它是一件普通物品的态度,让我不禁有种眩晕的感觉。拿到青铜海螺,宓泠也只是略略扫了扫,偏过头去冲男人打了几个手语。就见男人点了点头,向前挪了一点,代替宓泠发言。
“此次突然来访,实在是很抱歉。但是事出有因,我不得不前来提前终止我们的约定。”
老毕摩闻言,眯了眯眼睛,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声音本来就有些沙哑,这下更是低沉了下来,让我不禁觉得心里毛毛的。
“看来,外面一定发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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