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方道。
“你惹了什么麻烦吗?”
“是麻烦,一个大麻烦。”她呼了一口气,将身子贴上墙面,脚上的伤初愈,经这么一跑,似乎又隐隐痛了起来。
“什么麻烦?很严重吗?”余少方也气喘吁吁的,关心的眸子定定的落在她身上。
她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没什么。”
“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得上忙。”
看这小子愣头愣脑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若不把真相说出来吓吓他,他是不会走的,毕竟人命关天,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无端的将一个人拖下水。
“好吧,我说。有一天我不小心看到一个人开枪杀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发现了我,想要把我杀了,就这样,你如果不想陪著我死,最好自己先走,他们不认识你,不会为难你的。”王诗语很快的将事情说了一遍,最大的目的就是想把余少方吓走。
“有这样的事?”余少方看起来十分意外,却没有害怕的样子。
她瞅了他一眼“怕了吧?你走吧!我不会怪你的,再不走就迟了。”
“那个人是谁?你看清楚了吗?”
“要是看清楚了,我还会等他来找我吗?早杀到他家去了!”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要是让她知道他是谁,她怎么可能放他甘休?说什么也要将那人弄进牢裹。
“这么说你并不知道那天开枪的人长得什么模样喽?”余少方似乎对这件事十分感兴趣的追问著。
探出去的头又转了回来,王诗语又急又气的看着他“你不忙著逃命还尽问些事做什么?难道你不怕死?”
他伸出手将她的身子一揽护到身后,一双闪亮的黑瞳深情的望着她“既然你有生命危险,我说什么也不能离开你了,不是吗?”
“你”她该说什么?虽然她很感动,但是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走吧,我知道有一条捷径可以回机场,到了机场,我会请保安人员护送我们先行进入登机室,不会有事的。”余少方临危不乱的拉起她的手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一回,她没有甩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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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元骏拿著由卧底人员带回来的照片和底片说:“这些是那卷底片上及照片上出现过的所有指纹的主人,我请诗人查过了,头最有可能的嫌犯就是方国谦。”那些正是王诗语被窃走的照片和底片。
“方国谦?”听到这个名字,高凡有点意外,倒不是只因为他是曲儿的父亲,而是因为这个男人胆子并不大,没道理有开枪杀人还面不改色的本事,在多年来无数场会议裹,方国谦通常都是扮演和事佬的角色,因此在美国政坛的形象一直不错,算是小有所成的美国华侨。
暗元骏将另一个牛皮纸袋丢在高凡面前“这头是电脑显像之后的乘数放大片,你瞧瞧有没有眼熟的人。”
斑凡抽出放大片,方国谦的轮廓与身形在这张放大片中看得十分清楚,站在方国谦身后的人是这个人眼熟得令高凡意外,再过十年他都会认得出来吧,但为什么他却从没有在纽约看过这号人物?
“傅,替我查查这个男人,我要知道他所有的背景资料。”高凡的眼睛危险的眯起,紧紧的盯著照片裹隐身在方国谦身后的男人,心上莫名的感到不安起来。
拿出之前傅元骏给他的指纹资料,高凡突然看到了一个人名。
马克?余中大名宇:余少方
这不就是王哲夫要许给丫头当丈夫的男人吗?他喑忖。
门在此刻突然被推开,进来的是一脸气急败坏的王诗乔。
“怎么回事,诗人?”看到王诗乔这个时候冲进来,高凡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王诗乔看看高凡又看看傅元骏,低沉的话从喉头缓缓的逸了出来“丫头不见了!”
“说清楚,诗人。”高凡的声音带著一股少有的寒意。
“余少方那该死的家伙带走了她,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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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王诗语望望四周。
“我的专属贵宾室。”余少方微微一笑,坐下来伸手将领带扯松“你要站到什么时候?飞机误点了,我们还要等上些时间,你可以躺到床上休息,或者去洗个热水澡,时间到了我再叫你。”
王诗语坐了下来,看着他那太过专注的眸子令她觉得忐忑不安,有这样一双眼睛的男人她之前怎么会把他看成是愣头愣脑的小子?他的眸子犀利而敏锐,像是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似的,她不得不承认方才那两个多小时裹是太低估了他。
冷冰冰她突然想起诗人曾经对余少方下的注解,可是她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冷冰冰的样子,是他在她面前特意佯装和气友善?还是他根本不是余少方?
斌宾室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余少方接起了电话,不到几秒钟的工夫,他的神色从轻松恣意变为冷冽狠绝。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微扬了起来。
“方国谦已被捕,那女人拍的照片将他清楚的拍了下来。”话筒另一方的男人低低的道。
“怎么可能?”照片他看过,根本不可能清楚看出开枪的人是方国谦。
“千真万确,方国谦也认罪了,承认他就是那夜在南街海港开枪射杀肯夫林的凶手。”
“他什么?该下地狱的家伙!这个笨蛋,他没扯到我吧?”一切的计画都泡汤了!方国谦这个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懊恼极了。
“他当然不会忘了拖一个人做伴,你的指纹已输入美国联邦调查局的电脑系统进行辨认,很快就会有人去逮捕你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这是你对上司说话的态度吗?”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属下会跟他这么说话,造反了不成?
“你已经被联邦调查局除名了,不再是我的上司。”
突然,话筒那头传来一阵笑声,嘲笑的意味相当明显,但也让余少方听出了异样。
“你究竟是谁?”他追问。这个跟他说话的人绝不会是他的部属,虽然这个声音的确是他部属的声音,但他相信在话筒上的人却不是他所信任的属下。
“王诗乔。”王诗乔微笑的声音在电话那一头传了过来。
“该死的!”余少方诅咒一声“砰!”的摔上电话。
他中计了!竟然大意的往对方设下的陷阱跳。余少方的眸子轻轻的扫了王诗语一眼,现在只有她能成为他的护身符,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只要他逃得出纽约,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呃发生了什么事吗?”王诗语警戒的看着眸子愈变愈深的余少方,虽然她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身子已下意识的往后退,一直退到背抵住墙无路可退为止。
余少方微笑的走向她,温文的笑脸变得狰狞,他一伸出手便探向她的喉咙,冷冽道:“好一个王诗乔,竟然利用国防部用的变声器设陷阱来害我,他大概没想到你在我手吧?只要我一用力,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倒要看看他能有多嚣张。”
王诗语被他的大手紧紧扣住喉头,顿觉呼吸困难,胸口闷热难当“放开我!你究竟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到时候就去阎王老子那问清楚吧!”
“你要杀我?”她惊恐的问,难过的想,怎么一下子天下的人都在追杀她似的,她今年究竟是走什么楣运?
余少方冷笑一声,抽出一把随身用的小刀在她白皙粉透的脸颊上抹了抹“还不到时候,现在我们必须先离开这裹,没有你,我怎么出得了境呢?你最好不要耍花样,否则我会在你脸上画几道花,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王诗语害怕的看着他,身子颤抖得如风中的落叶,一双眸子定定的落在他身上瞄都不敢瞄一下别处,这男人心思敏锐,她得更加小心为是,一边准备撤离,一边依然颤著声音说道:“你不要伤害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你很识相,只要好好听我的话,我不会亏待你的。”说著,他色迷迷的伸手在她的臀部了一把,一只大手在她的翘臀上游移著“说真的,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杀你呢,凡尼?霍华也真有眼光,你一点也不比方曲儿差,要是我,也宁可要你。”
“你在说什么”他也认识方曲儿?她怔愣的看着他。
“凡尼一直把你带在身边难道不想娶你?你当我是傻子?虽然他因为他那个七岁的儿子而答应娶方曲儿,但有你这个情妇在身边,他可以说是坐享齐人之福,我还挺羡慕他的哩。”
他的头突然低下,馋涎美色的嘴正要吻住她的当儿,突然间,后脑勺被人狠狠踢了一脚。即使余少方的动作很快,却还是承受不住那一脚力道的打跌到一旁。他迅速闪到桌旁从桌底的方格内抽出他暗藏的手枪,但子弹还没上膛右手就被人开了一枪,手上的枪枝也飞了出去。
“羡慕我也得有本事保得住你这条狗命,余少方。”高凡冷笑着拍拍身上的灰尘,看着地上的男人,还真有一股冲动想上前痛扁这家伙一顿,不过调查局的人已经进来了,他不能破坏形象的再动粗下去,何况总得留点余地让调查局干员好好发挥发挥,刚刚踢上余少方脑门那一脚也够头晕半天了吧?
余少方被进来的干员用手铐扣了起来,直到被送进调查局之后他都还不相信他们的动作竟有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