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睨了她一眼。“好啦,不开你玩笑了,快进去洗澡睡觉,今晚你也真够折腾了!”
“姐!”临进门前,婕娩突然唤了一声。
“什么事?”吉娩微笑地回头。
婕娩咬着唇,很犹疑,她盯着吉娩的脸,一股不安喘在心口。“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真的和一个外国人交往,你认为爸会答应吗?”
吉娩收住了笑容。
顿了一下后,她踅了回来,站在婕娩面前认真的看着她。“不会,爸不但不会答应,还会用很激烈的方式阻止你们的交往。”
婕娩的表情黯了下去。
“进去吧!”虽然是预知的答案,不过还是好沮丧!
“小婕!”
这回换吉娩唤住了婕娩,婕娩没有回头,只盯着门板,一股又酸又苦的滋味袭上胸口,怕一回头就让吉娩猜出了端倪。
“你不会”
“没有什么事,你不要乱猜。”
吉娩沉吟了会后说:“小婕,浪漫是一回事,事实又是一回事,这两者之间的利害关系你应该很清楚吧?”
婕娩用力的闭上了眼,咬着干涩的嘴唇,点下了头。
吉娩笑了。
“我就知道,你是不会让我担心的。”小跑步过去搭住婕娩的肩。“否则要是让爸知道你和一个外国人交往,而且还是经由我介绍认识的,爸不气死才怪!”
为什么不行?为什么外国人就不行?为什么蓝圣凌偏偏就是一个外国人?又为什么偏偏要认识他?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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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经过了上次的严重破坏后,婕娩与柔霜决定趁机来个大整修,一并将装潢、格局全都换新!
“能不能麻烦再往旁边一点对,对,就是这样,好,真是谢谢你了。”看过了外面的工人,冰柔霜转身又进到店里,突然眼角瞥见一台纯黑的跑车。
她顿足,看了一眼,发觉坐在车里的男人很眼熟,歪着头想了一下。
“请问”
看着探出车窗外的俊逸面孔,冰柔霜这才想起来,原来是前晚的那个救命恩人,于是又走了出去。
“哦,我记起来了,你是吉娩姐的朋友是吧?可是吉娩姐她今天”
“不是,我是来找婕娩的。”蓝圣凌目光往店里头探,经过仔细思考后,他总觉得事有蹊跷,于是决定把事情再问清楚。
“哦,找小婕啊?不过她也不在,她到南部度假去了,可能要几天后才会回来,你有没有什么事需要我代为传达的?”
蓝圣凌的眼色瞬间黯下。
去南部玩了?她居然还有这种心情?呵,可笑极了,他居然笨得希冀她会有什么隐情!
“不用了。”
蓝圣凌重新启动车子。
“没有关系,如果你有急事的话,我可以”
跑车已经扬长而去。
“这么急性子,也不听人家把话说完,真是”冰柔霜碎碎念“呃”脑中突然电光一闪,猛回头,瞪大了眼。
“我想起来了,他不就是在荷兰机场的那个大帅哥?哦,天啊!”原来当年冰柔霜也是参与自助旅行的其中一员,那时她们几个女生在荷兰找小婕找得快疯了,整整八天没了游玩的兴致。
直到回台湾的最后一刻,小婕终于在一个外国大帅哥的护送下出现在机场。
当时大家除了对小婕开骂外,最感兴趣的当然是她的艳遇。不过小婕抵死不说,最后大家也没有办法,但对于那个大帅哥倒是印象深刻,尤其是他们在机场大厅那缠绵的拥吻,就不知羡煞多少人了。
她懂了,这下子她终于弄懂为什么那晚气氛会那么怪异了!
“呃可是不对耶!小婕和他,然后他又和吉娩姐,然后他又遇上小婕,哦”她的手指头在空中比了比,又抠抠太阳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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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后
婕娩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进卧房,打开灯,将旅行袋往地上一丢,然后倒在床上。
摊开双手,仰望着天花板,胸口还是有着一股强烈的郁气充塞着她,几乎要使她发疯!
以前她遇到心情不佳或是不顺心的时候,就一个人出去旅行个几天,回来后心情泰半也恢复了。但这次显然一点都没有用,不管她走到哪里,蓝圣凌的影子都如影随行。
她想他,该死的,她就是想他,想得快要死掉!
那种偶尔趁隙袭人的刺痛,常让她泪眼汪汪,她努力要忽视,却不是那么简单!
她费力地克制自己,强忍住胸中的激动情绪,但最终还是失败了。反过身,她埋人枕头中哭泣。
哭了好一会,她霍地弹坐起来。
起身回到书桌前,她盯着桌上的行动电话发呆。
白皙的手伸了出去,缓缓的取起行动电话紧贴住胸口,胸口处有一团东西騒动难耐。
如果现在在行动电话按下一,还会不会响?突然间,她有了这样的念头。
颤抖的打开行动电话的电源,一道湛蓝的亮光射入眼中,刺得她眼眶发热。
但那是一种鼓励!她的心悸动了起来,只要拨出这通电话就可以听见他的声音了。
纤细的手指在光滑的数字键上游移,她困难地吞咽着口水,霎时全身都热了起来。她想起了他蛊惑的笑容,想起了在荷兰的那些甜蜜,还有那令她怀念的亲吻和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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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点,大部分的人已经休息,不过蓝圣凌和汤森依然在工作,对他们来说,工作没有时间上的设限。
“收购了山谷后,我已经依照你的意思将目标锁定澳洲,并陆续买进比特尔的股份,如果一切按照预期目标,大约下半年度就可全权掌控”
蓝圣凌一边听着汤森的简报,一边走向酒柜倒了两杯葡萄酒,他把一只酒杯送到汤森面前。
汤森接过酒,继续说:“上回你在荷兰拓展的计划相当成功,我想这次就按照原定的计划”
蓝圣凌端着酒杯走到落地窗前,这里不是热闹的市区,周围的建筑物多半已熄了灯火,街道上只见零星几辆车。
不知道为什么,他今晚的情绪特别浮动不安。
“蓝,你听见我的报告吗?”汤森质疑的口吻自他后方传来。
“听见了。”啜了一口酒,蓝圣凌遥望着天上那轮明月。
她躲到哪去了?她真以为这样躲着,就能躲掉他吗?该死的女人,她真的很可恶心!
“蓝?”蓝圣凌重吸口气,调整情绪。
“就照你刚才说的,半年后将比特尔一并收购。”转过身,他面对着汤森,强迫自己在面对工作时,不受私人情绪影响。“以目前的速度还是慢了一点,股价再拉抬一点没有关系,咱们在年底前至少得拥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股权。”
“没问题。”汤森微笑,与蓝圣凌一同工作就是能享受猎捕的乐趣,他出手一向奇准无比。
“预祝澳洲计划顺利,”汤森举杯。“cheers!”将酒杯送到唇边时,突然发现一支银白色的手机。
“咦,这支手机还在,你不是说丢了吗?”
蓝圣凌一个箭步跨上去,一把由汤森的手中抢下电话,速度之快,让汤森傻在原地。
“怎么啦!你?”
“对不起。”他不想讨论,握紧手中的电话“很晚了,去休息吧!”好不容易压抑的情绪又乱了,管不了汤森质疑的眼神,他现在只想独处。
汤森耸耸肩。“好吧,你也早点休息。”起身欲走出房门时,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对了,有一件关于潘婕娩父亲的事情,你想知道吗?”
蓝圣凌瞅着他。“什么事?”
“他最近上了投信公司的当,有可能连目前居住的房子都保不住了!”汤森耸肩。“这该说台湾人笨,还是说台湾人太容易相信朋友,对于自己不熟悉的投资,居然也肯将大把钱放进去”
蓝圣凌缄默,半晌后才说:“明天把资料整理给我。”
汤森挑眉想说什么,但想了想后,还是决定闭嘴。“知道了,明天我把资料送过来。”
门扣上后,一室的寂静。
圣凌瞪着手中的手机,不解为何至今,他还是放不下对她的挂心,一听到她的父亲经济将陷入困境,浮上脑海的影像,居然是她伤心哭泣的模样
为什么?就像这支他好几次想把它丢掉却又丢不掉的手
机明明这组号码已不再使用,他却始终保留着它。
留着一支永远不再响起的手机有什么意义呢?恐怕那个答案,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
心烦的把手机往柔软的大床一丢,现在他需要去冲个冷水澡,冷却一下体内燥热的温度。
他才刚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放在床上的行动电话就响了,但是水声太大,使他听不到电话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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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娩沮丧的挂掉电话。
其实她应该猜得到这支电话不可能接通,只是刚刚电话真的响的时候,她的心仍禁不住的往上提吊到喉咙。
她好想他,真的好想他
抱着枕头翻了个身,头脑却清醒的了无睡意,好想找个人说说话,但是这种时候还有谁会陪着她清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