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都在进行漫长的拉锯战。我也更加清晰地知道了胃癌是他彻底欺骗我的幌子,他冰箱里都是冰激凌和辛辣的菜,胃癌个鬼!并且还知道了他之前用糖尿病和胆结石分别欺骗过kitty和另外一个编辑。但是他却觉得“这没什么”还理直气壮地对我说:“哟,你是没去催过郭敬明的稿子,你要去催他试试看,之前我认识的一个编辑曾经对我说郭敬明告诉她已经写好了,但是他正在登机,下飞机就给她。结果,她打了一个星期的电话,连续十几次,无论昼夜晨昏,郭敬明永远在登机和郭敬明比,我简直就是个勤劳模范嘛!”
我听得牙痒痒,这些大牌作家都应该被拖去浸猪笼!崇光顽劣地看着我,瘦瘦的身子肌肉线条倒是挺好看。我默默吞了下口水,然后迅在心里默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并且把简溪的模样在脑子里迅放大供奉起来。
在争论的最后,我获得暂时性的胜利。因为他答应我继续写下去,但是什么时候交稿就不知道了,因为他忙着玩他刚到手的xbox36o他是光环系列的狂热玩家,而且这台天杀的游戏机是宫洺送他的宫洺你就不能别在这儿帮倒忙吗?
我含着愤恨和不甘离开了崇光的家。
走到楼下,我听见有人喊我,回过身抬起头,崇光在楼上窗口,伸出一只胳膊,胳膊上夹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你的包林萧同学,你要不要啊?”
“当然要!”我冲楼上吼。“哦!”于是崇光手一松,把包给我丢了下来
十八楼,他就把包丢了下来
我黑色的包坠落在一堆阔叶矮绿灌木丛里我抬起头,咬牙切齿。崇光胳膊支在窗台上,两只手托着他那张杂志上经常看到的标准的英俊脸孔,一脸天真无邪:“你说你要的呀。”
我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了。
上车的时候,我才突然想起来:宫洺怎么会在他家?
崇光从阳台上缩回身子,自顾自地笑了笑。他把宫洺带过来的食物放到冰箱里,然后继续窝在电视机前打游戏。他刚坐下来,就觉得胃里一阵难受。他冲到厕所里,弯下腰,冲着马桶哇地吐出一口黑血。腥臭的、黏糊的、半凝固的血液混杂在马桶的底部。崇光伸出手按了冲水。他拿过手机,拨了个号码。“喂,刘医生,我崇光啦。你不是叫我如果生吐血症状就给你打电话吗?”崇光
顿了顿,说:“所以我现在打啦。”他拿过一张纸巾擦掉嘴角的血,在电话里苦笑了几声。他在床边坐下来,安静地听那边的人讲话,不时地点点头“嗯”几声。过了会
儿,他眼圈红红的,喉咙含混地说:“可是我不想死”电视机上是华丽的游戏画面,无数的战士拿着枪支冲锋陷阵。他揉了揉眼眶,吸了下鼻子,沙哑地小声重复着:“可是我不想死啊。”
躺在床上可以看见雪白的天花板。再加上雪白的床单。就可以幻想自己是在一个雪白的世界。我们所熟悉的雪白的世界,有医院或者天堂。崇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拿起电话想了想,还是没有拨打宫洺的电话。“他不知道也好。”他这样想着,翻身起来拿起手柄“死前至少要过关啊!”他
睁着红红的眼睛,盘腿坐在地板上。
公交车开到离学校还有五站路的时候,南湘打我的电话。我接起来,就听见电话里春潮涌动的声音。隔着电话我都知道她现在一定像一条喝了雄黄酒的蛇一样,扭得火树银花的。
“林萧!nei1在学校啊!他到了!你快点快点回来啊!”她在电话里感觉都快休克了。
电话里,南湘告诉了我中午nei1把一辆敞篷的奔驰直接开到女生宿舍楼下不用说,肯定又是搞定了门卫,整栋楼女人的内分泌都被他搞得失调了当然除了顾里。顾里拖着沉重的身躯,用一副人之将死的表情迎接了nei1一个大力的拥抱,整栋楼的女人们在那一瞬间都屏住了呼吸。之后,南湘也获得了一个胸膛弥漫着do1neta香水的拥抱。
我也迅地在公车上热血沸腾了起来。
不过五分钟之后,公车就堵在了马路中间,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