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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替父王的担子是迟早的事,只是天涯一直觉得自己还小,又还在上学,没想过这么快就摄政。他多少有些担心,不是担心承担不了事务,而是担心无法把担子挑到极致完美。
看出他的犹豫,为父的适时给予心理指导,"这次抓内好的事就办得很好,我相信接下来你会更出色。很多事旁观容易,亲手处理难,只有不断磨练才能知道怎样打造长久的完美。怎么样?来帮我吧!"
他向儿子伸出了邀请的手,请求他的帮助。这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邀请,天涯怎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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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贵的公爵府第门可罗雀,也许前不久,它还在炫耀自己高贵不可侵犯的权威。然而在这一刻,它无疑只能显示主人的失败和注定坎坷的未来。
在一大堆保缥、随从浩浩荡荡的陪同下,奥古斯塔斯王储殿下踏进了公爵府。
换作以往,早有管家、佣人前后忙着通报,传达了,可现在的公爵府毫无生气,即使是王储殿下的到达也未能激起任何生机。
天涯的随身侍从四处寻找着公爵的影子,
"shrove公爵!shrove公爵!王储殿下到达,请前去觐见。"
推开的书房门内,坐着一位安静的男人,年纪约莫跟国王陛下一般大,可神情却苍老了许多。听见呼唤,他只是将视线从书中稍稍移出,随即又低下头,回到了他所沉浸的书的世界。
"坐!"
简单一个字交代了他对王储殿下前来的全部反应被软禁的公爵居然还摆出这么大的派头,侍卫想要上前将他硬拎起来,天涯先一步阻止了他们的粗鲁。
他坐在shrove公爵左边的椅子上,从那里可以看到他手中的书,是一本有关英国君主立宪制的始末天涯曾在父王的书房里看过。
"shrove公爵对君主立宪制感兴趣?"
浑浊的老眼木然地抬起望向这位年轻的王储,视线之间鄙视多过其他,"你今天之所以能坐在这里跟我说话是因为你运气太好了。你从出生起就运气不凡,身为艾伯克龙比国王惟一的儿子,你理所当然地成为了王储。在这个君主制独裁统治的国家里,你注定了要大权在握。即使进人险境,身边也有一群来路不明、却身手非凡的朋友。你一再地逃脱死亡,最后竟然将我这个掌控全局的人完全打败你的运气,实在是好得叫人嫉妒。"
他精心安排的一系列绑架、暗杀竟然都没能置王储于死地,到底是度天涯的运气太好了,还是他shrove公爵的运气太背了?
还是让度天涯自己来说说吧!
"身为国王的儿子不一定是我的幸运我的朋友所享受到的很多快乐,我都没有机会品尝。从这一点上说,有时候我宁愿做一个普通小孩。面对一个君主集权制的国家,我又身为王储,身上背的负担太重,我也想有人帮我解脱。惟一值得庆幸的是,我认识了一帮陪我出生人死的好朋友,这点我的确比你幸运。"昂起下巴,汪视着shrove公爵,天涯的眼里写着自豪,"不像你,只认识了一接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会失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shrove公爵阴沉着脸,抽动的嘴角显示出他内心隐藏的激动和不甘,"我不会失败的,历史的潮流证明了君主集权制必须向君主立宪制转化,大权不能永远掌握在你们父子手上,它必须分给大臣,必须让所有的贵族都有说话的权利和机会。我坚信这是最终的结局。我最终一定会成功,失败的人是你和你那毫无建树的父亲。"
"我记得你的曾祖父是我爷爷的表叔吧?算起来我们也是远亲呢!"天涯莫名其妙地插进来一句,打断了shrove公爵的怒吼。相比之下,那双海蓝色眼眸中所绽放的平静却更让人难以琢磨,天涯到了这一刻才明白有时候类似梅非斯特那样阴险的笑容会比说理更奏效。
想不出度天涯怎么会突然提这个,shrove公爵反而紧张起来,"那又怎样?你的父王下令软禁我,你还打算刨我祖先的墓吗?"
用那张绝美的脸否认恶毒的事,天涯的笑容总是让人无法拒绝,"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想你极力推行君主立宪制到底是为了独揽大权,还是为了让x国的百姓过得更好。"
"当然是"
"父王的所有努力已经让x国的民众在各个方面取得优越的地位,他用实力证明了权利的归属。你又靠什么来证明你自己呢?暗杀、绑架、勾结恐怖组织吗?"起身,天涯提前结束谈话,"shrove公爵,拿出一些拥有权利者的诚意来吧!"
天涯走出书房。这里已经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看来父王的判罚没有过失,像shrove公爵这样的人只能一辈子活在软禁中。若某天换上这个人来掌权,那才是真正的集中制呢!比奥斯维克集中营更恐怖的集中。
心里清楚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申辩的机会,shrove公爵在最后一刻挽留住天涯,用他独特的方法。
"知道我为什么叫shrove吗?因为我出生在shrovetuesday(赎罪日)当晚,所以我的祖父给我起了这个名字,让我为家族百年来所累积的全部罪孽还赎。我坚信只要我将贵族的地位提高到与王室一样,家族百年的罪孽就能一笔勾销。如果你和我一样,有抱负、有智慧,却因为没有王室的血统而无法施展,你也会变成一个冷酷的杀手。"
他试图解释所做的一切,从而得到王室的从轻发落。可天涯要告诉他的是,"如果真的要改君主集中制为君主立宪制,贵族是第一个要被剥夺政治权利的对象。这才是君主立宪制的开始,显然你的书并没有读好。"
天涯快步离开这个腐朽的地方,他忽然觉得罗兰德学院的空气出奇得好,真想回到303寝室,站在楼顶的平台上练习击剑,那种感觉比面对这个冷酷又虚伪的糟老头子令人愉悦多了。
他这就要离开公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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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一把佩剑对准他,剑锋犀利,侍卫个个惊慌起来。
度天涯静默地望着面前这个庄重中带着几分娇俏的小姐,有些眼熟,应该见过,不过一定不是最近发生的事。
转身,他继续走自己的路。娇俏的小姐不但不走开,手中的佩剑更紧了几分,"我要你站住,听见了没有?"
"你怎么能这么跟王储殿下说话?'不等天涯呵斥,侍卫们已经纷纷上前,差不多要将娇俏租小姐撕碎和血吞了。
枪支的光亮擦透了半边天,天涯绝美的笑容却冻结了所有的危险。拨开众人,他慢慢向前,停在她的面前,"你是谁?"
她不回答,自有泥腿子为王储殿下解惑,"她就是shrove公爵的独生女daisy小姐。"
天涯望着她,微微点头,"daisy?中文意思就是'雏菊'。他上下打量着她,眉宇中透出王者的祥和与贵气,"你盛气凌人的样子和这个名字一点也不符。"
她自有她的道理。放下佩剑,她脸上的杀气依然下减,"这个名字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一流的人物'。我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注定了要做一流的人。"
苞他倒还真有几分相似,天涯凡事追求完美,而眼前这位雏菊小姐力争做一流的人。虽然她的父亲想要杀了他,好歹他们之间还有几分共同点,这使得天涯对她涌起几分莫名的好感。
站在她的面前,他可以凭借身高俯视她,在含笑的那片海中透视着她的心情,"你握着剑闯到我面前,总有原因吧!"
总算点到了正题上,雏菊的杀气也渐渐缓了来"我要你解除对我父亲的软禁。他没有错,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和这个国家的人民,你不能因为他触犯了王室的尊严就软禁他。"
"他勾结杀手组织,利用恐怖行为企图暗杀我,这也是为人民吗?"天涯不想跟一个年纪跟公主差不多大的女生谈论政治,可面对眼前这株小雏菊,他就是忍不住较劲起来,"也许你父亲所做的一切,开始是为了国家人民,但显然他心术不正、用错了手段,走了极端。我不能解除对他的软禁,无原则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不想拿王室的命成全我善良的名声。"
可恶,竟然说不过他,之前还以为他只是一个卖相绝美,毫无水准的草包呢!小雏菊挫败地握紧了佩剑。说不过理,只好拿出女生的看家功夫,"你这样软禁他,还不如杀了他!"在她的眼里,父亲从未像现在这样痛苦过。"
"从我懂事起,父亲就是意气风发的。他永远精神抖擞,好像有无限的抱负将要施展。现在他却提前进入了精神上的老年,整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说话,也不喝水,更别说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我要你还给我原来的父亲!"
没人听她的指挥,天涯一个措手就将她物佩剑甩出五十之外,直钩钩地钉在了木头上。微眯着眼,天涯冷眼扫过她的身影,带着随从独自走出大门。
雏菊失败了,她跪倒在地上,望着木门上的佩剑耸动着肩膀,"到底要怎么样?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父亲?你说啊!只要你说,我就能做到,说啊"
"只要你拥有王室血统,为父的我就能重获生机。"
shrove公爵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高耸的身体屹然矗立,他仿佛还是当年那个能为稚女挡去一切风霜的父亲。
"看看当今的艾伯克龙比王后度一夜吧!出身乎民之家,身为华人的她竟然也可以在这个国家里指手划脚。为什么?因为她是王后,是奥古斯塔斯王储的母亲。只要有一天,你坐上王后的位子,你的儿子坐到王位上,咱们还是成功了。"
shrove公爵拔下门上的佩剑送还到小雏菊手中。
剑在手,她要为了自己的命运奋斗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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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度一夜在王宫里窜过来窜过去,嘴里反反复复就只有这一句话。要不是王宫里的侍女早就对"问题王后"见怪不怪,还真以为她疯了。
她一个人疯也就算了,还拉着艾伯克龙比国王和阿狗一起疯,"老公,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不用说,艾伯克龙比国王也猜得到老婆准又是在为了天涯和罗兰德学院里那个名叫"公主却不是公主的女生在操心。
他翻阅着手里的公文,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我不是要你对阿狗严刑拷打,逼它说出天涯在罗兰德学院发生的事吗!你还不动手?"
他轻轻巧巧一句话将一切的灾难转嫁到阿狗的身上,可怜狼王子一身美丽的白毛无端地乱颤着,所剩无几。
度一夜将老公的话当了真,抓起阿狗的两条前腿,她勒令它:"你站直了,规矩点!你给我老实交代,天涯和公主到底怎么了?"
"喔噢哦哦噢噢喔哦奥喔哦哦哦噢喔喔"
阿狗连续叫唤了约莫十五分钟,终于在度一夜和国王都无法忍受的情况下住了嘴。它是把知道的通通交代清楚了,问题是最魔鬼的魔女妈妈一句也没听懂啊!
失策,实在是失策。
度一夜没有了拷打的对象,只能翻着脑筋找线索,"天涯、公主罗兰德学院一舟!"
线索被找出来了!
度一夜迅速拨打弟弟的电话,挖地三尺也要在今夜将弟弟给挖出来。死小子,她最近忙着天涯的事都把这小子给忘了,听说他找了个火辣无比的女朋友,居然不跟她这个为姐的汇报,他皮在痒了吧!
电话响了十五遍,终于被接通了。
居然拖了这么久才接她的电话,该死的小子。度一夜抱着电话怒吼一声;"度一舟!"
"我尊贵、美丽、温柔、大方、智慧、贤淑、可人又s身材的姐姐,您找我有什么事?"不是度一舟没骨气,实在是度一夜大过厉害,从小生活在她的阴影下,度一舟养成了表面谦卑、骨子刚毅的个性,这才叫大丈夫能屈能伸。
"我要问你天涯的事,不过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和一位火曦小姐在谈恋爱?"度一夜直奔主题,弟弟绕圈子的功夫有多厉害,她从小到大领教了太多次,早已明白招架的最好手段就是走直径,"别逃避问题,快点回答我,谈恋爱居然不告诉我这个惟一的姐姐,你当我死了吗?"
艾伯克龙比国王在一旁叮嘱着她,"别乱说话你可是王后。"
"知道了,知道了。"她用脚将老公的脸踹向一边,继续跟弟弟算总账,"别跟我废话,快说!"
"如果我告诉你天涯的事,你能不能别追问我的事?"度一舟玩起讨价还价的游戏这是他擅长的手段。
度一夜才没这么容易被他哄骗住呢!你必须告诉我天涯在罗兰德学院的事,也必须跟我聊聊你的女朋友。"
"没有商量的余地?"讨价还价的最高境界就是永远没有底线。
魔女的最高任务就是让讨价还价变得虚无缥缈,"除非你现在就站在我面前,否则休想逃避这两个问题。
"只要我现在站到你面前,你就不再追问我的事,你保证?"
度一舟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兴奋,可惜度一夜没注意到"我保证。"
门拉开了,度一舟扶了扶眼镜,停在她的面前,开口打破了她认为稳赢的交涉,'姐,我来了好久了。觉得屋外的月色不错所以停了一会儿。"
度一夜发誓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她咬牙切齿地望着他,不甘心魔女本性居然会败在这个外表看似老实巴交的眼镜男手上。"度一舟,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眼镜蛇果然巨毒无比。
度一舟托了托眼镜,满脸无辜,完全不像阴谋家,"计划?我又不知道你会鸡婆地问我这个问我那个,我怎么会有计划?"
他不知道才怪!度一夜早就该料到有她这个姐姐的魔女本性,想来度一舟这个弟弟的遗传基因也下会差。
现在比试的就是谁的魔力更高。
度一夜直奔主题,"好吧!你先告诉我,我的涯涯宝贝在罗兰德学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他有什么不对吗?"度一舟先问清状况,省得胡乱说话反被姐姐诈出他的私事来。
苞她装糊涂?"以前我捉弄涯涯宝贝,他总会露出愤怒或者很无聊的表清。最近不管我怎么捉弄他,即使是把他打扮成十七世纪的贵族,他也没反应,好像失了魂似的,你说这还不够奇怪吗?"
奇怪的是你吧!艾伯克龙比国王皱着眉头,对着面前的公文直翻白眼。成天捉弄儿子,还强迫别人给出反应,天涯役有死于神经分裂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啊!他为儿子感到骄傲。
魔女妈妈才不管这些呢!身为她的儿子,出生就意味着必须接受多舛的命运。捣弄着弟弟,她只对原委好奇,"到底怎么回事?你跟他一起在罗兰德学院,不可能一点不知道的。"
度一舟认真想了想,找了个比较合理的解释,"这个年龄的男生会突然改变.只有一种可能"
"爱情。"
魔女妈妈恍然大悟,不禁佩服起自己来,"我早就该想到了,一定是跟公主有关。要不我提起公主的事,他怎么会有那么大反应呢?还有,他还说公主要补考,像公主那么乖巧的女生怎么会补考呢?一定是跟天涯有关。这两个人彼此一定深爱着对方,就因为大爱了,所以才会闹出那么多矛盾来,这都是爱啊!
这都是爱情犯的错啊!"
她仰天长叹,激动得无法自己。艾伯克尤比国王则吓得慌忙放下公文,来捂住她失去控制的嘴。他也顾不得所谓的王室尊严了,先管好老婆大人再说吧!
"你不要乱喊乱叫的,要是让天涯知道,他又会不高兴的。"儿子从小就追求完美,力争将所有的事都做到最好。这点她这个当妈的又不是不知道,正因如此,天涯才不喜欢别人过问他的感情,她偏要追着说,还说天涯因为爱而犯下错,这不是胡闹嘛!
"为什么不能说?"度一夜可下这么认为,指着老公的鼻子,她自有一番道理,"你当初不也是谨慎地做国王吗!可是自从认识了我,还不是放下所有国王的虚伪架子,做个单纯的男人。这有什么下好?身为你的儿子,天涯一定会犯相同的错误这全都是你犯的错,你为什么不敢承认?"
原来天涯会犯爱情上的错误,全都是有他这个爹不好的遗传因子啊!艾伯克龙比国王连连点头,
"是!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通通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一边认着错,国王的心里一边发牢騒,这叫什么事啊?儿子因为感情受挫也要埋怨到他这个老爹身上来,他这个国王当得亏心不亏心啊?
即便度一舟有再大的智慧,也无法为姐夫解惑。
谁都知道跟姐姐这个大魔女较量,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趁着姐姐还没功夫握住他的小辫子,他还是赶紧溜吧!
"哪里逃!"身穿十八世纪贵夫人蓬蓬裙的艾伯克龙比王后掀起裙角,露出光洁的脚丫子,狠狠地将脚板印在度一舟的屁股上。随即搂起袖子,将细胳膊细爪揪向度一舟的两根爪子,一边端她还一边嚷:"想跑?没这么容易,不说清楚你谈恋爱的事,你哪里也别想逃!"
天啊!她这是野蛮逼供!度一舟的眼镜挂在鼻梁上,嘴还一个劲地喊叫:"你答应不追问我和火爆之间的事。"
"她叫火曦是吧?还有没有其他要说的?"她声音缓如清风,手上和脚下的力度却是大如蛮牛,野蛮逼供又怎么了?她还就爱上这一招了!"你招不招?"
度一舟将求助的眼神延伸到姐夫身上,能跟这个魔女生活在一起这么久,想必姐夫一定有他制伏妖孽的法宝,"姐姐夫"
"别喊我!"艾伯克龙比国王举手叫饶"你跟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姐弟,对她的个性你一定比我了解。你该知道惟一活命的机会就是"
坦白从宽!
艾伯克龙比国王这些年来不沾花惹草,不是因为他忠实于爱情,其实原因只有一个:他自知斗不过老婆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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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度天涯被急躁的阿狗拉到了中庭,他还以为是惹祸的魔女妈妈遇到什么危险了,没想到竟然看见了她小雏菊?!
她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收买骄傲到近乎自大的阿狗,竟然让它硬将他拖了过来。
背着双手,在一个国家罪人的女儿面前,他尽显一个王储的高贵,"找我有事?"
她抬起头望着他。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太快了,快得天涯来不及看清,"是,我找你的确有点事。"
"如果是赦免你父亲的事就下用说了"大涯不想浪费时间在无休止的争论上,没必要。
她却必须做下面的事因为有必要"我想请你接受我做你的女朋友。"
"什么?"他惊愕。
以为王储殿下听不懂平民的说法,小雏菊换上更直接、也更高贵的措辞,"我想做你的准王储妃,也就是日后的王后。"
她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吗,她的话已经让大涯的海蓝眼珠子要吐水了。吃惊无法彻底掩饰,他只能试图让自己显得平静,"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加道,我还没有愚笨到那种程度。"只要当上王储妃,以后才有机会当王后,才有机会赦免被软禁的父亲,才有机会让自己的儿子成为这个国家的主人,一展父亲无法实现的抱负。小雏菊正在绽放,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面对她振振有辞的模样,天涯开始相信战野说的那些无聊的星座运程;也许今年他真的犯桃花,而且全是烂桃花。
先是公主另有所爱,而且谁不好爱偏偏爱上拿生命在刀日上舔血的卓远之近身保膘镖土。然后他又犯上了面前这朵为父而活的小雏菊,王子和公主似乎都将另有所爱。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败给无聊的星座运程?
他,奥古斯塔斯克里斯塔贝尔艾伯克尤比的命运,谁都休想插手!
抽身离去,他不理阿狗的叫唤,也刻意忽略正在等他答复的小雏菊。如果以为这种冷处理就会让她死心的话那么他就错了。
"我会等你的答复,一直等下去,我一定要做你的王储妃,你记住了。"
在转弯处天涯停下了脚步。曾经,公主也是这么急切文直白地诉说着她的爱,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他是王储。假公主可以随意安排自己的爱情,真王储却无法随性决定自己的生活。
命运的确在他的手中,而个性却早已决定了他的命运。天涯在庭院中发呆,思绪天马行空,不受他的控制。
有一只手却悄悄向他靠近
"嗨!在想什么,我的涯涯宝贝?"
度一夜兴奋地拍打着儿子的背,重重地。她还以为这一生都没机会看到儿子青春期的表情呢!原来还是有机会的,可近二十岁才出现青春期症状是不是太迟了点?
"没想什么。"天涯遮掩着,不想给魔女妈妈惹事的借口,"刚刚父王好像找我我得赶紧过去了。"处理政事是不错的借口,也是惟一的借口。
只可惜魔女妈妈不是傻瓜,"你在逃避,这么说你刚刚真的在思春咯!"她自认找了一个非常妥帖的词,"让我猜猜,你在想公主对不对?"
不等天涯辩解,她将自说自话进行到底,"放暑假了,你们将有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见不到面,你会想她,一点也下奇怪啊!这样吧!由我这个开明又仁慈的妈妈出面,邀请她参加今年的夏季杜交舞会,这样你们不就又能见面了吗?"
这个主意实在是太棒了,度一夜不禁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喝彩。我实在是太圆滑了。"在她意识形态里,"圆滑"这个词等于八面玲级,等于心思缜密,等于聪明绝顶,等干褒义词。
"我甚至还可以邀请她整个夏天都待在王宫里,这样你们小两口就可以好好培养感情了。我实在是大崇拜我自已了,好!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快把她的手机号码给我,别说你没有啊!我看到你手机里有她的号码、我还看到你拿着手机,对着她的号码发呆呢!"
"你偷窥!"天涯要发狂了,魔女妈妈恶搞的本领越来越大,现在连偷窥都学会了,她还有什么不能干的?"你竟然偷窥我?"
他的气急败坏完全没被魔女妈妈放在眼里,她有更要紧的事要抚平,"你要是不好意思给她打,老娘出面帮你搞定,世界上到哪里去找我这么好的娘,你真是走运啊!快点"
天涯拿出手机,伸出的手没有交给她,而是将手机重重地砸在地上,吓得魔女妈妈以与身形完全不符的形象跳到椅子上。
"天涯"
"你闹够了没有?"
他大声地吼,吓得阿狗窜进了魔女妈妈的怀中。
一人一狼抱在一起以从未有过的亲密姿势。这也是天涯难得的大动肝火,来势汹汹。
"你想干什么,身为王后,你没有该管的事吗。
为什么一定要追在我后面?管我的事?你想知道我和公主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你想知道我和她还有没有发展的可能是不是?好!我现在就告诉你。"
天涯挺直了身体,大声地叫着:"她不再爱我,她的心另有所属了,这样你满意了吧?"
他转身奔回自己的寝宫背影消瘦得让人产生错觉。在魔女妈妈眼中,他还是当初那个稚嫩的、需要人保护的孩子,她的儿子啊!
依然让她有捉弄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