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也是河塘村人氏,唤作河二喜,顾名思义,有河二喜就有河大喜,河大喜是她哥哥,家里为了给她哥娶亲,就让她和江家村一户人家做了换亲。河大喜娶江家的二女,江家大小子又娶河二喜,只待明年三月河二喜一及笄就要在同一天进行一嫁一娶,好在两家的孩子年纪、模样都差不多。
江若宁笑盈盈站起身,河二喜愣了一下:“县城的水就是不一样,太养人了,你离家才几日,怎的长得比我高了。”
江若宁立时失声笑了起来。
江氏这才发现江若宁好似真的变高了,怪异地从头到脚的打量,依旧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只道:“你们姑娘家说话,我去厨房瞧瞧。”
江若宁拉河二喜坐下,“这些日子,村里没发生什么大事吧?”
“族长家的次孙议亲了,河三小姐准备许给镇上唐老爷的长孙,也在议亲。”
河二喜是典型的乡下村姑,最喜欢说别人家的长短,而且还能发挥想像进行一番圆润,懂晓如何合理地添油加醋。
原本河三小姐河嘉仪与唐大公子是媒妁之言,到了她嘴里,就变成了二人早生情愫,完全变了模样,还在议亲呢,但凡体面人家总有些规矩,虽同在一个县,河嘉仪怕是都没见唐大公子。
因今儿除岁,各家都不留外人在家用饭。
当刘翠钿、周二妞捧上一碗碗的菜时,河二喜还是被吓着了,庄户人家一年吃几回肉都数得清,可他家那肉切得大块,做得香喷喷,诱得河二喜不停地吞口水。
“若宁,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找你玩。”
“好咧!”江若宁觉着打小与河二喜不错,小心地往她手里塞了个香囊,低声道:“送你的礼物,一对绒花,你皮肤好,戴上这大红的一定好看。”
河二喜心下了然,知道河舅母抠门,而刘翠钿的性子就随了河舅母,其抠门程度不在河舅母之下,笑了笑,“你们要吃午饭,我得回去了,若宁,得空到我家玩。”
刘翠钿道:“妹妹可不比以往,而今也是我们家的千金小姐,哪能像以前串门子。二喜呀,你若有心,改日来寻她玩。”
河二喜笑着,心里却道:若宁都没说这些,偏她就得瑟上了。他家日子过好了,起新屋、置良田,人家腰杆子粗了,刘翠钿近来在村里说话,那嗓门都大了。
刘翠钿见河二喜走了,怪异地打量了江若宁一番,“妹妹长高了,似长高一大截呢。”
几日不见就长高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周二妞收拾好东西,接过话道:“大表奶奶,不是小姐长高了,她穿的防滑木屐冬靴,那木屐就得三寸高呢。”
刘翠钿没弄明白,江若宁便提起裙摆,露出那木屐冬靴,别致的式样,立时就落到刘翠钿眼里,“我的个天,这鞋底也太高了,这样穿着舒服么?”
“舒服啊!是坡跟!”
“坡跟?这是个甚。”
二妞道:“大表奶奶,你看我的,也是木屐,只不过我不喜小姐的底儿,做的是二寸高的平底木屐,也挺舒服的,小雨天穿,不怕湿了鞋。”她顿了一下,“小姐给老太太、舅老爷都各做了一双鞋呢,舅老爷的鞋加了一寸厚的木底,这查更耐磨。穿上可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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