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视听效果,看戏、听戏自然是台下最棒的。现在的剧院在建设时就会有特殊设计。其中舞台比例和建筑材料都有玄机,以方便达成声音的共鸣,做到最好的观赏体验。
通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上的花窗可以看到观众席。黑压压的一片,虽说看不清楚详情,但对于以前来说,条件实在好太多了。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杜良荫从心底艳羡又感叹。
以前唱曲唱戏哪里有这么好的条件。舞台也可能不是专门的舞台。花楼上、画舫里、水榭中,都可能是教坊司姐妹的舞台。丝竹之声虽是伴奏,但因为技术条件限制,只能起到略微的修饰作用,最重要的条件还是开口唱的那人,得需要一把好嗓子。
如今条件好了,可能对嗓音条件要求没有以往的那么严苛,但完美的在外条件,也会把唱戏人的缺点放大。
就比如如今台上的霍小玉,扮相挺好,身段棒,技巧也不错,但音色在杜良荫听来显得太柴了,没有足够的柔润感。而且……
台上一个转音听得杜良荫不由得皱起眉头。好嗓子、好音色都是需要保养的。那台上的转音的喑哑感明显就是放纵嗓音后的后果。熬夜、烟酒、刺激性食物,都有可能对嗓子造成不可逆转的恶劣影响。
“所谓曲有误,周郎顾。”郁书辞站在杜良荫的身侧,杜良荫那一瞬间的蹙眉自然逃不过她的视线。
“倒不敢自比周郎,只不过是天生挑剔,因而生了一双挑剔的耳朵罢了。”杜良荫摇摇头。走廊上明显的标识示意着她正在走向后台的路上。也许是乡近情怯,杜良荫在此否定了自己会唱的事实。
“会听已经是一种了不得的能力了。”郁书辞不以为忤,倒是很自然的回答道:“现在愿意静下来倾听的人都很少了。”
在郁书辞的目光中,杜良荫转过头来,也算是安慰说:“也许不用这么悲观,美好的东西,总会有人能停下脚步,发现它的美丽,并细细品味的。”
“可美好的东西生命力往往很脆弱,也许就是就是一瞬,它们就会随风飘逝。”郁书辞叹道。而后她直视着杜良荫的眼睛,很真诚的说道:“我们需要传承、保护美丽。”
在杜良荫近乎了然的目光中,郁书辞伸出手来:“做个自我介绍,我叫郁书辞,是这家剧院的老板,同时也是如梦昆区团的团长。”
“所以……”杜良荫依旧在装傻。
可郁书辞的言语是一点儿不给杜良荫装傻的机会:“你要加入我们剧团,和我学戏、演戏吗?”
“不要,不要!”贺潮气喘吁吁的跑来,只觉得自己赶到得刚刚好,不然自己的女神就被人拐去唱戏了。
“抱歉,郁团长。”前台小妹也喘着粗气,追了过来:“这位先生他硬要来,我拦也拦不住。”
贺潮挤到杜良荫面前:“唱戏有什么好的。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你现在入门已经晚了,还不如来和我一起拍电影。”
相比于贺潮的虎视眈眈,生怕自己的女神会被人抢走。郁书辞作为长辈看到这一切倒是觉得分外有趣:“你们年轻人要谈事情,我这即将淘汰的年纪就不参合了。”她拿出两张票,“下周一是我亲演的《游园惊梦》,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带朋友来看看。”末了,郁书辞压低了声音:“不用掩饰,我知道今天的这场,你还不太看得上。”
郁书辞主动离开,让贺潮自觉自己没了竞争对手。他赶紧上前,对杜良荫殷勤的说道:“小姐,你愿意出演我电影的女主角吗?”
也许是因为贺潮的闯入让自己丢了面子,而且正好被自家老板发现,虽然没受责罚,但前台小妹依旧觉得心里很不爽。她对贺潮可没个好脸色:“先生,麻烦您离开我们的后台。您这是影响到我们剧院的正常工作。如果您继续这样,我会叫保安并报警的。”
贺潮作为宅男的情商此刻成功掉线,他竟是指了指杜良荫:“她不也是在你们后台吗?为什么……”
“谢谢,刚刚那位是我们郁团长。这位小姐是我们团长亲子带来的贵客,同您这样的闯入者是截然不同的性质。”
……
以杜十娘的心态,眼前两个都只能算是小辈、年轻人,但就是这些小年轻的生机与活力彻底打破了她此刻最深的顾虑。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之前的纠结不过是矫情的庸人自扰:什么时候,社会里没有黑暗面了。不好的事,负能量的人什么时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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