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再经历一次离婚的创痛了。
孔维乔站在对街,远远的望着柴昱。
柴昱表面冷漠、犀利,似乎对周遭的事物都产生不了任何的感觉似的。
她提着一袋日用品,连走路的姿态都是那么的不自然,那么的僵硬。
孔维乔想喊她,想过去和她说一句话,但是他不能。
曾敏已经利用兄妹亲情,牵制住了他和柴昱。
柴昱过得好吗?
她想他吗?
柴勇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从曾敏的蓄意蛊惑里清醒。
他和柴昱要再等多久?
慢慢的,柴昱消失于她所租的那幢楼里。
孔维乔感到一股锥心的刺痛和无法言喻的落寞。柴昱!
他好不容易追寻到的女孩。
他们会失之交臂吗?
他们会因为曾敏的破坏而永无聚首之日吗?
辟国莉拉着靳琼芳的手,急急的赶到医院里。
病房外已经挤满了一大堆的人,有男有女,七嘴八舌的,表情不一。
辟车莉走到她的母亲面前,拍拍母亲的手。“妈!琼芳来了。”
靳琼芳站到了官太太的面前。
辟太太未语泪先流。“琼芳啊!”“官妈妈!不会有事的!”
“我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以后就全靠他了,他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你叫我怎么还有勇气活下去呢?”官太太哭号道。
“可能只是小伤而已!”
“小伤?!”官太太喊道:“你不知道他输了多少的血,听小朱说血不是流出来的,而是喷出来的!”
靳琼芳瞪了小朱一眼。
小朱无辜又难过的叹了口气。
“我不要活了!”官太太痛不欲生的低语。
几个女儿一拥上前的扶住了母亲。
辟国莉将靳琼芳拉到一边。“琼芳!今天的事不能全怪国威,不是他好勇斗狠或是嚣张猖狂,实在是因为一场误会而引起的打杀。”
靳琼芳没有吭声。
她的心碎了!
她不要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只要官国威经营酒廊一天,这种事就会再发生。
今天他就算是能死里逃生,但是下一次呢?下一次他会不会这么幸运?!
“琼芳!柄威他”
“什么都不要再说了!”
小朱走到她们的身边。“今天晚上挨刀的本来是我,是国威帮我挡的,我才逃过一劫。”
“唉!”官国莉无言的一叹。
靳琼芳表情复杂,今天的事使她不再有任何的犹豫和考虑,她知道自己的选择了。
她爱官国威,但是他令她心惊、心碎、心痛。
虽然她并不是那么的爱吴文达,但是吴文达令她觉得放心,充满了安全感。
答案已经摆在眼前了。
她的脸色叫小朱心生警惕。“靳琼芳!这只是一个意外!”
“常常发生的意外!”
“没有那么常发生啦!”他纠正她。
“琼芳!不要因为这件事就改变了你对国威的感觉。”官国莉急忙的说。
“我现在还能有什么感觉呢?”
辟国莉忧心忡忡的说不出话。
小朱则一脸的罪过。
一会医生从急诊室里走出。
所有的人都蜂拥而上,除了靳琼芳。
靳琼芳站得远远的,但是从大伙脸上欣喜、放心、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看来,官国威显然是脱离了险境。
他不会死了!
他安全了!
但是他也失去她了!
悄悄的转个身,靳琼芳独自一人的离去。
等官国莉意识到的时候,靳琼芳已经没了踪迹。
小朱看看官国莉的表情。“她走了?!”
“走了。”
“我看这下小辟惨了。”小朱摇摇头。“这一阵子好不容易看小辟春风满面,欢天喜地,一副生活在充满爱的日子里的幸福状,可见靳琼芳的影响力有多大,这会她若是和小辟冷战的话,那我们大伙就又要面对小辟那张好像阎王一样的脸了!”
“事情不妙了!”
“都怪我!躺在病床上的人应该是我!”
“小朱!现在还说这些干嘛!”
小朱一脸的懊恼。
“或许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官国莉自我安慰。“碰到这种事,叫琼芳不气是不可能的,说不定她明天一早就来看国威了。”
“可能吗?”
“你不知道女人向来是嘴硬心软的吗?”
“希望如此!”
辟国莉虽然没有把握,但是也得摆出乐观的样子。
何况等国威醒来后,怎么解释靳琼芳不在他的床边还是个大问题呢!
“柴昱!”靳琼芳语不惊人死不休似的。“我要订婚了。”
“这么快?!”柴昱不敢置信的表情。“前一阵子还听你在抱怨官国威开酒廊的事!”
“不是他!”她出乎柴昱意料之外的说。
柴昱原本一张笑着的脸刹时的僵住了。
“意外吗?”
“当然意外!”
靳琼芳自己可不意外!
那天从医院回到家里,她整整失眠了一夜,整整想了一整夜,她知道自己正确的抉择是吴文达。
辟国威只会让她提心吊胆,成天操心,做人何必做得那么痛苦。
“琼芳!你是不是在赌气?”
“赌什么气?”
“你到底是要和谁订婚?”柴昱皱着眉问。
“吴文达。”
“那个从欧洲回来的硕士?!”
她点点头。
“官国威知道吗?”
“他不知道!”她轻啜了口果汁。“他现在正躺在医院里。”
“出了什么事?”
“我不想谈!”她有些不耐烦的说:“反正他受了伤,幸运的捡回了一条命。”
柴昱懂了。
靳琼芳气官国威,气他的酒廊,气所发生的事,气事情和整个状况和她唱反调。
她想给官国威机会,但是他老是出状况。
“琼芳!你会后悔的!”
“我没有时间后悔!”她极有把握的说:“这个月底订婚,下个月我们就举行婚礼,然后就离开台湾,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后悔。”
“你这是在逃避。”
“不是逃避!我是在做一件最正确的事!”
柴昱摇头叹气。
“你不赞成我的决定?”
“不太能理解就是。”
她不说话,玩着桌上的餐巾。
“琼芳!再考虑一下吧!”
“日子都定了。”
“要反悔还来得及。”
她虽面有忧色,但是决定却不会改变。
“官国威不会做罢的。”
“他现在躺在病床上,他能怎么样?”她反问。“跑来找我拚命理论吗?”
“你真狠!”柴昱批评道。
“是他让我痛下决心的!”她为自己辩解。“今天只是受伤,说不定下一次就是命丧黄泉,他的生活方式永远也不会变的!”
柴昱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你和孔维乔呢?”
“不要谈他好吗?”柴昱一脸排斥的表情。
“怎么了?!”
“一言难尽。”
“说出来让我听听嘛!”她要求道。
柴昱咬咬唇,终于决定和盘托出。
柴昱从怎么认识孔维乔的经过说起,一直到曾敏的介入、搅局,再牵扯出自己的大哥柴勇,然后她和孔维乔在曾敏面前立下的誓约。
柴昱没有漏到任何一个细节,琼芳不同,琼芳是她最好的朋友,如果连她都不能倾诉的话,那柴昱会被自己给闷死。
“所以你和孔维乔现在是”
“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吗?”
“不然还能怎么样?!”柴昱有些无可奈何的说。
“这个叫曾敏的女人这么厉害?”
“她手上握有我大哥这个最有利的筹码。”柴昱深吸了口气。“我大哥自己也不争气,只怪他自己看不清曾敏的真面目,才会被她利用。”
“曾敏真的会放过你大哥吗?”
“我希望她会守信!”
“可是苦了你和孔维乔。”她打抱不平。“虽然我没有见过孔维乔的人,但是听得出你们是很相配的一对,尤其是他连公司都可以不顾,却为了你而去向曾敏低头,可真难为了他。”
柴昱自己也知道,她突然有股大哭的冲动。
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的公司还能维持下去吗?
曾敏会放过他吗?
“柴昱!事情早晚会解决的!”
“只怕太迟了!”
“你不要这么悲观嘛!”她鼓励道。
“琼芳!别忘了你自己也有你自己的麻烦!”
她的表情一黯。
辟国威要是知道她要订婚,但对象却不是他的时候,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琼芳!我们的情形不同,你还有选择的余地,拜托你再考虑一下好吗?起码听听官国威的解释。”
“不必了!”
“你会害了自己也害了他!”柴昱无限感慨的说。
“我认为我是救了自己也救了他。”
柴昱知道再辩下去也辩不出个结果。
“琼芳!好自为之。”
“我会的!”
曾敏慵懒、妩媚的斜躺在床上,床边陪伴着她的还有两个健壮、高大的男人。
她不承认自己是花痴,但是她对男人或是性都有无法抑制的需求。
熟悉她的男人都知道这一点,她从来也不会羞于承认,她一直觉得这是她的过人之处。
门铃声响起。
她性感的下了床,随手抓过一件真丝的睡衣,往身上一披,然后打开门。
柴勇是一脸见到她的喜悦和满足。
曾敏的表情一变,有些阴沉。她故意敞开大门,让柴勇看到躺在她床上的两个男人。
柴勇目瞪口呆,他不敢相信!
这是不可能的事!
曾敏不可能是这样的女人。
“要不要进来?可以看得清楚一点!”她妖媚的眼神邀请着他。
“曾敏!这是什么把戏?”
“我忘了你是老实的乡下人!”她故意装出一脸的惊讶。
“很好玩的,你要不要一块试试,我倒是还没有尝过四个人一起‘玩’的滋味!”
“你变态!”柴勇恨恨的说。
“你现在才知道?!”
柴勇气得呼吸不顺畅,肩膀也一耸一耸的。
“你何必气呢?你不是也占到便宜了吗?”
“曾敏!我是真心对你的!”他痛心的强调。“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也不在乎你以前那些变态的行为,但是你难道不能因为我而有所改变吗?”
曾敏狂笑不已。
“曾敏!”他吼道。
“你以为你是谁?!”曾敏总算止住笑。“你是我所上过床的男人中,床上工夫最差的。为你改变?!你别笑掉我的大牙了!”
柴勇气得青筋突出,快要发疯的表情。
床上的那两个男人识趣的穿上衣服,静悄悄又不引人注意的离开。
“柴勇!你不过是我拿来整你妹妹的一项工具。”
“你根本就不爱我?!”
“爱?!”她冷酷的笑了笑。“你太天真了!”
接着曾敏开始极尽侮辱、嘲弄、讽刺的能事,对柴勇展开人身攻击。
柴勇未置一言,但眼光却四处搜寻。
水果刀!
小茶几上有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曾敏尚未察觉到危险性,依然喋喋不休。
柴勇静静的走了过去,拿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他扬起手
接下来是曾敏恐惧和害怕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