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力冲出,不由得吓得声音都哑了。
纪医生大笑地拿起一把手术刀,在晓潮白净粉嫩的脸上刮了刮,晓潮下意识抑住惊叫的冲动,只骇然地合上眼。
“嘿嘿!”纪医生得意忘形地狂笑着。
那狂妄的笑声在这地下室里形成刺耳的音符,在晓潮听来却毛骨悚然。
只听纪医生又嘿嘿笑了两声。“我想效果最好的,应该是完全不麻醉!”
晓潮想告诉自己不害怕,浑身却随着纪医生隔着手套的触摸而战怵不已。
“嗯!”纪医生拨弄着她的长发沉吟了一下。“不错!这里最好,就从脑部下手了!”
见纪医生手中亮晃晃的手术刀高高举起,正要往她头上刺来时,晓潮终于忍不住心头的悚骇,惊声尖叫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响声如旋风般从楼上传来。
“那是什么声音?”
纪医生一脸莫名其妙地朝天花板望了望,不放心地想了一会儿,决定上去看看。在上去前,他用胶布封住晓潮惊叫的嘴,免得她乱叫引来不必要的注意。
纪医生一上楼就傻眼了,他的柜台、他的葯局、他的诊疗室全毁了,特别是葯局里的瓶瓶罐罐就像土石流般冲到地面,一部不知从何而来,带着毁损累累伤痕的白色法拉利就是祸首。
见两个男子从车内跨出,他立时怒气冲冲地要破口大骂,但当他的眼光落到天子昊身上时,也许是天子昊天生不怒而威的气势吧!纪医生竟傻住了。
天子昊质询的眼神落到纪医生身上时,不禁微微一怔,另一世代的情景登时有如电影般一幕幕掠过他的脑海,祭司!是祭司三番两次地将晓潮儿从他身旁带走,害他怀抱憾恨直至灾难骤起的瞬间。
“他就是纪医生!”咏良一见到他,立即像指控罪犯的证人似的喊。
霎时,天子昊忽有所悟,晓潮儿把另一世代的情爱带至这个世代,而他却抱着临死的憾恨来到这个世代,那分憾恨扭曲了他对晓潮儿所有的爱恋,而这些都是祭司一手造成的!
现在这纪医生又要来带走他的晓潮儿,他绝不允许这种憾悔再度重演!
“晓潮儿在哪里?”想到这前因后果,他不觉像抓小鸡似的攫起纪医生的前襟,眼眸燃着熊熊怒火。“晓潮儿在什么地方?”
“呃她在在地下室”被天子昊一把揪起,脚踩不到地的纪医生吓得颤着牙床,口齿不清地说。
天子昊将纪医生朝地下室的梯口一扔,只听一阵重物滚落的声音伴着纪医生的哀嚎直到底层。
梯口的两个男子立即奔下楼,只见纪医生不省人事地瘫在地上。
咏良当下倒抽了一口气,惊惶地间:“他死了吗?”
“算他命大,只是昏过去!”天子昊看了昏厥的纪医生一眼,鄙夷地说。
“不知晓潮她”咏良四下张望。“这地下室真不小,这么多仪器”
这话倒提醒了天子昊,只见他毫不客气地掀翻挡路的机器,锐利的眼光迅速掠过每个角落,心脏却为将能再见至爱而狂跳,当下决定,就算晓潮断然拒绝,他也要她留在身边,一生呵护她!
忽地,他寻觅的脚步猛然顿住,眼前被捆困在手术台上曼妙的身影,不就是他的晓潮儿吗?
天子昊连忙冲过去,以最快的速度解开手术台上的捆绑带,撕开那块丑恶的胶布,在晓潮还没反应过来以前,他已急切地将她拥入怀中,心疼地吻着她的鬓发、她的耳腮、她的眉眼
刹那间,晓潮忘了之前对他的怒怨,忘了他对她的残苛,只一心醉在这猝来的温柔,惊吓的泪水缓缓落下。
“昊!昊!”
那无助的低唤令天子昊迷醉地吻住她的唇,在索求她的回应之际,传递更多爱怜,晓潮儿,他永远的晓潮儿!
“晓潮儿,我要时时刻刻看着你!”他疼惜地啜吻着她委屈的泪珠,柔声命令。“说你要在我身边,永永远远,生生世世!”
“我”晓潮话说到一半时,猛地住口,仓皇地推开他。“不!不行!我已经是咏良的妻子,我不能给你这样的承诺!”
顿时,天子昊呆若木鸡,那种掌控不住的无力感又骤然席卷而上,迫得他要窒息,悔恨更是撕裂着他的心。为什么非要等到失去时,才明白存在的可贵与重要?
看着晓潮神色凄凄哀伤,泪如泉涌的模样,他真想再次轻捧那泪湿的花容,细细呵护,紧拥住那娇媚的身躯永远都不放手,但他已失去这个权利了!
懊妒恨咏良有这个特权吗?天子昊痛苦地深吸一口气,或许最该怨恨的,就是他自己吧!
晓潮儿,他的晓潮儿,他爱怜地迎视她的凄迷泪眼,在另一个世代里,他大意错失了拥有她的机会,岂知在这个得以重新来过的世代里,他还是粗心地失去了她,这是他一犯再犯的错误,倘若能够再重新
一阵轻咳令黯然神伤的两人回过神来,反射性的朝站在三步远的咏良望去。
“你们还好吧?”咏良微笑地问。“等会儿警察会过来,这里就交给你们处理,还有,”他把眼光移向天子昊。“别忘了带晓潮去医院检查一下,她是要当妈妈的人,这些事不能不注意。”
“咏良”晓潮似是明白又不明白地看着他。
“我得去上班,”咏良仍是一脸温和的笑。“我是在上班时间跑出来的,钟点费会被扣得很凄惨。”
“咏良你”天子昊开口想说话,却不知该说什么。
“对了!离婚证书在我抽屉里,我就知道有一天会派上用场,”他再次把眼光移向天子昊,神色有着托付。“真的父亲上场了,所以我这个假父亲也该退休了,对晓潮好一点!”
晓潮与天子昊两人目送着咏良的背影,紧紧相拥。
他们俩终于可以实现生生世世长相厮守的诺言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