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改变了他们“人和为贵”的想法
“禀掌门人,武当派掌门拜见。”
昆仑派的议事大殿坐落于耿家昭风山庄中,因此,耿剑轩一向在此款待求见的人。
“快请。”一听到好友来了,耿剑轩连忙放下书册。
“不用请了,我们已经进来了。”武当派掌门人带着庞大的队伍走进来。
“今几个怎么这么大等阵仗?”耿剑轩笑问。
武当派现任掌门人是慕容奕,怀有一身奇功,但个性邪佞,会和耿剑轩这个温和派的人扯在一起,着实吓着了不少人。
“不大点阵仗,怎能劳得武林盟主出马?”慕容奕也不客气,径自在红绘椅上落坐。
“别笑话我了,要不是你不把武林盟主看在眼里,这位置哪还轮得到我来坐。”
“得了,今天不是来找你闲磕牙的,告诉你,据可靠消息指出,禽啸宫最近又杀了不少人。”
武当派曾派出不少人盯住禽啸宫的一举一动,然,不是失踪就是死于非命,他身为一派掌门人,岂能坐视不管,今天才会上昆仑山与耿剑轩商讨解决之道。
谁知耿剑轩在听完慕容奕的话之后,却露出了微笑“以禽啸宫一向行事神秘的作风来看,你认为他们杀了人还会留下把柄吗?”
“是不曾。”
“既然是传闻,便不足以采信,怎地你会不懂呢?”
“你这可是在偏袒禽啸宫?”慕容奕不以为然,他派出去的手下没一个回来,足见禽啸宫绝非泛泛之辈,此狂佞之邪教不除,必成后患。
“我谁也不偏,只是站在公理正义的立场。”
禽啸宫的怪异行径时有所闻,只是未曾有证据留下证实种种传言,他身为武林盟主,讲求的正是证据。
“这么说来,你是不准备着手调查罗?”别听慕容奕这番话是为挑衅,事实上,他们相识多年,这样逼问的话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友谊,否则两派相争,倒是便宜了旁人。
“早在两个月之前,我已展开调查,这就是今早飞鸽传书回来的纸条。”耿剑轩回到案边,将纸条递交给他。
慕容奕看完纸条上简略的说明之后,大致了解情形。
“他们杀了人再送上一副棺材,这点倒是特别。”
“这才不曾有尸体引人怀疑,你想想,只是失踪并非死亡,任谁也不会冒着一个可能的猜想,而上禽啸宫理论。”
“所以,至今未曾有人上过禽啸宫?这倒是挺省事的作法。”慕容奕不禁佩服起他们的心思缜密。
“不错,再加上禽啸宫一向以驭禽出名,除非有足够的证据,否则贸然上山,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你准备怎么做?”
“听闻禽啸宫宫义乃为杀尽天下淫人,我们只要守住几个淫佚之辈即可。”
“你是说”
慕容奕的声音消失在末端,两人交换了个会意的眼神。
一场江湖风云即起,带来的情欲风暴,没有人能想象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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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蒙的天色未完全转暗,黑幕即将覆上的城郊起了一阵诡谲骇人的风。
不多时,空中飞来一群禽鸟,它们的叫声凌厉骇然。
在禽鸟之下,有四名白衣女子抬着口空棺往西而去。禽鸟似是护送般的在空中引路,非但如此,若隐若现的笛声也由远而至
“过来,给大爷我亲亲。”
“救命”
“不用叫了,这荒郊野外的,除了咱俩,谁能来救你?再说,就算有人来,也未必能从我手中救了你”“是吗?”
女音甫落,一袭白衣女子翩然而落,如伫立观音,面貌绝俗出尘,神圣的架式令人心生敬畏之意。
“又来一个美人儿让大爷我乐乐了。”那人惊艳过后便起了歹念,双手摩擦,淫念写在脸上。
白衣女子连瞧他一眼也无,径自将视线落在方才呼救的女子身上“你要不要他死?”
“我、我”落难女子支支吾吾的。她想他死,少了一个祸害,可他还不曾碰过自己,其罪可赦
“你以为你要我死就死?你这个臭娘儿们是哪里来的”
话还未落完,白衣女子一个冷瞪,冰寒的目光穿透了他“哼!出言不逊,留你何用。”
她吹奏着玉笛,忽地,一群禽鸟飞入破庙中将他围住。一只禽鸟嗜血成性,带头啄了男子的脖子一日,血穿喉喷射而出,其它禽鸟见鲜红的血喷洒而出,兴奋地拍打着翅膀,纷纷在其它地方啄洞。
男子连呼救声都未听闻,即血流干而死。
“死有余辜。”白衣女子眼睁睁地见男子流血而亡,面容更见残冷,恨意渐深。
落难女子未曾见过这等阵仗,一当男子倒地,她便尖叫了声,然后昏厥过去。
“来人,抬棺。”白衣女子一声令下,方才四名抬棺女子即步入庙内,迅速地将倒在地上的死尸抬至空棺中。她们的眼中只有淡漠,并无其它表情,因为她们知道,只要自己面露害怕的神色,大宫主就会送她们去见阎王!
“禀大宫主,好了。”
“回宫。”白衣女子领在前头,带着一群鸷鸟往平领山上而去。
而其它女子则是照例地抬着棺,将棺木送往平领山顶,将尸体喂食禽鸟,慰劳它们今日出任务的辛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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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渐渐西沉,天边洒下一道金色余晖,位在平领山东边的水荷院已褪去金黄色光芒,变得有些幽暗。
暮色沉,又将是她杀人的时候了。
妤凤已换上一袭外出衣,罩上白纱的她更加出尘,唯有丽容仍一无表情。
“二宫主,你不要过去啊!”灵凰的右护法辰音此刻正拦着灵凰,不希望她进入妤凤的院落。
原因无他,大宫主不喜欢让二宫主知道她嗜血的一面。
“让我过去!”灵凰十分坚持。她鲜少走出自己的金莲院,谁知今儿个才走出房门,便听到宫女说姐姐最近常杀人,她连忙赶来求证。
“让她过来。”
听到妤凤下令,辰音这才放行。
“姐姐”
“这会儿你应该是在冰潭练功,怎么到这里来了?”妤凤唇角勾出一抹艳笑,却噙着冷意。
“姐姐,你、你又要去杀人?”灵凰一古脑儿地问出心底话。
“我是替天行道。”妤凤眸底闪着嗜血的光芒,那锐利的目光与禽鸟相同,同样带着令人害怕的凝窒。
“什么替天行道?你明明就是在杀人。师父说过让我们学武、驭禽不是为了杀人,而是在这不安的年代能够自保”
“住口!你懂什么?该死之人不死,要自保何用?”
妤风怒得一甩袖,灵凰马上畏惧地退了两步。
辰音见状急忙上前想把灵凰带走,以免惹妤凤生气。
可灵凰不走,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姐姐变成杀人魔女!
“姐姐,你不要再杀人了,要不,把那些人交给官府去办,我们一块儿待在禽啸宫单纯度日不好吗?”
“官府只会官官相护,你想想,若我抓的是官府的人,他们会办他吗?当真依循大明律法?”
“这”灵凰知道姐姐说的是事实,这年头官官相护搜刮民脂民膏都来不及了,还理百姓疾苦和大明律法才怪!
“好了,别碍着我办事。”见天色不早,她要马上下山“辰音,看着二宫主到冰潭练功两个时辰才允她吃饭。”
“是的,大宫主。”
辰音是妤凤亲自指给妹妹的右护法,她除了要保护灵凰之外,也必须听令于好凤。
“姐姐”灵凰想讨价还价,可被妤凤冷眼一瞪,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妤凤拿起石桌上的玉笛,带着守候在外的抬棺宫女离开。
“姐姐她为什么老爱杀人呢?”灵凰喃喃自语。
“二宫主,大宫主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就别再提她的伤心事了。”辰音叹了口气。大宫主的心,她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