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情妇?”她重复地说。“是什么意思?”
“情妇就是男子除了妻子以外的情人啊!”她一向最僧恶这种事的,却没想到这事竟会发生到她身上。
威廉再接着说:“是他请我带你来这儿的。”
夯珂的脸瞬间血色全失,双唇的色泽仿佛被吸光了,只能用惨白来形容,娇小的身躯此时好似变得更小、更无助,双肩不试曝制的颤抖。他的话带给她的刺激太大了。
夯珂倒回椅子上,将脸埋在双掌里。她再次站起来时,看来非常的冷静。“不会的,里昂绝对不会这样,我相信他。”爱情建立在信任之上,她信任里昂,因为他曾经在教堂上以性命起誓爱她、疼惜她,他不会骗她的。
“夯珂,到现在你还那么相信他,是他亲口告诉我,要我带你来这里的,如果他真的爱你,又怎么忍得下心如此对你,换作我夯珂,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我爱你,你一点都不了解我真正的心意吗?我爱你啊?”
夯珂往后退了一步,这句话带来的冲击和刚才的一样。“威廉,你不是的!”她摇着头,眼里的怀疑和惊讶一样多。
“是真的,在我第一眼看到恢复女装的你,你就在我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他的一番剖白令夯珂感到万分的为难,威廉对她来说就像亲哥哥一样,是她在这个个时代城最亲近的一个男人,他对她说出这些话,让她感到难以自处。
“威廉,你让我好好的静一静。”她以最快的动作回到卧房内。
见到她有这样的反应,他也只是深叹一口气,她还没有心理准备接受他,更何况刚刚他才对她说了里昂所做的一切,如今又冒出这番告白,她一定被他吓坏了。他有点后悔自己的冒失,但不论她需要多少时间来调适她的心灵,他都愿意待在她身旁。
到晚餐时候她还不愿从房间里出来。
“你还好吧?”威廉关心地敲门问道。
“威廉,我在房间里想了很多,里昂他不会欺骗我的,因为我们已经在他所信仰的神面前以神父的见证结婚了。”
“但是婚姻必须要有亲王发给的许可证才有法律效力。”
夯珂隔着门大喊:“里昂他有申请许可证,他说他有”
“你马上开门。”威廉大力地着捶着门,声音透着急躁。
夯珂听出威廉的不对劲,马上开门探其究竟,见他面河邡赤,眼中怒气腾腾,夯珂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走。”他拉住她的手便住门口走去。
“威廉,你要做什么?要走到哪?”
“回迪卡利欧宅邸!我带你回去!”
“威廉,你”“我要你看看事情的真相。”
里昂这一个月来仿如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每一天心中都是惊慌与不安。他翻遍了伦敦每一个地方。她都不在,已经一个半月了。
她到哪里去了?
她的脸还还清清楚地在他的脑海里。离开伦敦的时候,她还依依不舍,他知道她还爱着他,但是她为何会离开这里?他无法明确的知道威廉的立场。她无故失综,但是他只能任天由命地等着她出现。
每天他只有休息三到四小时的时间,其余的时间都骑马出去拜访可能会知晓威廉下落的家庭,结果仍是无功而返。他登报,以及通知了城里的执法和治安推事,却依然没有她任何的消息。她不在伦敦,这点让他身处极度不安当中,英格兰何其大,要他从何找起?当他待在他的房间之内想到这个问题,就会忍不住咆哮起来,接着只好以酒平静自己紊乱的情绪。
鲍爵夫人打算利用男人喝醉后一切都不清醒的机会,当里昂头昏目眩时应该就无法抗拒薇薇安了。
“薇薇安,你赶紧到里昂的房间里等着。”
薇薇安了解地点点头,飞快地上楼。
里昂从大门进来时,步伐有些七零八落,眼神也相当涣散,表情不佳,身上带着酒气。
“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上楼去。”里昂说。
“里昂,你别勉强了,瞧你站都站不稳了”
“不必麻烦,叫贺力来帮我就好了”
鲍爵夫人这个时候倒了一杯清水,顺手加上一滴无色葯剂。她转身将杯子递给里昂。“这杯是水,里昂,你喝了会舒服一点。”
“好的。”里昂一口喝下杯内的饮料。“你在水里加了什么?这是”他松了手,杯子掉落在大地毯上滚了几圈,人也倒在管家的肩上。
“你怎么了,爵爷?”管家问道。
“爵爷喝醉了,你快扶他回房。”
“是。”管家贺力将里昂扶到公爵卧室,帮他换上一件黑色的睡袍。
贺力离开之后,薇薇安便从阳台口进来,满心喜悦地看着床上的人,今天她要里昂成为她的人。她抚摩着里昂的脸,但他似乎一点感觉也没有,薇薇安的两道眉纠结在一起。“是不是夫人的葯下得太重?他睡得好死!”
本想下楼再与公爵夫人商量要如何解决,却在楼梯口看见意外的一幕。
她后退又回到房里,却故意不带上门。
她躺在里昂的床上,费力地将他沉重的身躯拉到自己身上来,接着抚摩他的后背,不时发出一些不甚悦耳的声音。她想道:那个女人应该看到了吧!
一辆黑色的马车停在迪卡利欧宅邸的花园前。
“亚历,是我,威廉。”威廉的头伸出车窗外说道:
“请问爵爷在吗?”
“爵爷在家,威廉。请进来吧!”
门房退了一步,让威廉乘坐的车马进入花园的车道上。
马车驶到大房子前停下,威廉让夯珂先下车,她穿着一件深色的衣服,加上一件长外套,她站在门口等着威廉,他随着她身后下车。
“威廉先生,爵爷找你和夯珂小姐好久了”
里昂何必找他们呢?他交代威廉送夯珂到丹文,却在仆人的面前说要找他们,不知用意为何?“他人呢?”
“主人应该在卧室里,他也是刚刚才回到家”
威廉首先走进大宅里,后来是夯珂,她四处张望。
鲍爵夫人的吸气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你?”她站在阶梯上正打算下来。“你怎么会在这里?里昂爵爷要你待在丹文的,你回来干嘛?”
“我要找里昂,我有些话要跟他讲清楚。”
鲍爵夫人并没有认真地听夯珂说活,她的眼光越过夯珂投向威廉,仿佛在斥责他为何要让夯珂回来迪卡利欧。
“是我决定要带她回来的,里昂和夯珂的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请你不要插手。”
夯珂见公爵夫人没有表示意见,欲上楼找里昂,公爵夫人故意站在她的面前。
“夯珂小姐,你该晓得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
“别装蒜了,威廉先生应该告诉你了,里昂爵爷和薇薇安小姐马上就要结婚。我早就警告过你,他有了未婚妻,但你还是要留在他的身边,现在他要你待在丹文,你就死了心吧!”
“夫人,我不管你怎么说,凡事我都要亲眼看见才会相信。”
“亲眼看见?”她差点大喊出声,但马上泰然处之。“既然如此,你就去看吧!爵爷正待在他的卧室里。”
鲍爵夫人让开路让夯珂走上去。
她听到女人的呻吟声。走到里昂的房间门口,门没关上,她当场僵在原地。她真的亲眼看见了!薇薇安倒在床上,正躺在里昂身下,而她一个月未见到面的里昂是身着睡袍的。
“不!”夯珂轻呼,一手捂着嘴,热泪盈上眼眶。她真希望自己看错了,然而她晓得这再真实不过。她千里迢迢地赶回伦敦,为了就是查证事情的真相,而真相让她心痛。
她曾经是如此地相信他,不管任何人在她面前说了什么,她也一心认为里昂绝不会欺骗她的,此刻,她所有的期待与希望完全瓦解了。
她的心有如被刀剐一样难过,伤心已经席卷她的一切,不过她却没有掉泪,泪已在心里冻成冰了。
她无意识的后退,房内的两个人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她无话可说,他们已经发生关系了,她仍继续后退、后退,未发觉身后就是楼梯。
第一脚踩空时,她尖叫一声,幸而威廉及时扶住了她。他不知何时已走到她的身后,只是看到她表情后,抿着唇说:“夯珂,我们离开吧!”
“怎么回事?”里昂用一只手肘支起身子。他仍然感觉头重得可以,眼睛也张不开来,可是他觉得隐约中好像听到夯珂的声音,所以他勉强地张开眼睛。“薇薇安!”他翻过身体“你怎么在这里?”
薇薇安跳下床,拉整身上的衣服。“爵爷,我今天来拜访公爵夫人,走之前想知会你一声,没想到一进你的房间,你就一把抱住我,而且压在我的身上”
他深锁眉宇,面露不快之色。他是醉了,但没醉得如此离谱,他还记得方才的事。“不是这样的。”他还没解释,猝然听见楼下大门用力的关闭碰撞声。
他匆匆奔下楼,大厅里只有公爵夫人站在那里。“发生什么事?”
“夯珂小姐刚才回来了。”公爵夫人道。“她说她对不起你,特地回来向你请罪,还有要你成全她和威廉先生在一起的事。”
他故意不理会他的母亲后头加上的话。“她回来了,那她人呢?”
“又离开了。”
“离开。为什么她没找我就走了呢?”
“我请她上楼找你,但是她走到门口又很快地折回来。”她嘴角微弯。“她说很高兴看见你和薇薇安小姐在一起,她还说你们是天生的一对。”
“她误会了!贺力!”他大声吼叫。
“爵爷。”
“快点帮我把吉斯牵出来。”
贺力答道“是。”
鲍爵夫人有些慌张。“你要去追她?不!看看你穿成这样怎么出去?”
他听了之后,转身三步并作两步上楼回到房间,以最快的速度换上衣服。走出大宅,吉斯就在门口,他想都不想的跃上马去,一拉马缰,马儿就有如风一样飞奔起来。
他追过好几条街,依然没有看到他们的综影。他不死心,沿路追问路人,直到夕阳西下方无功而返。
回到迪卡利欧,见到大厅上公爵夫人坐在那儿。
“你有追到夯珂小姐吗?”
“没有,我不晓得他们往哪走,自然不知从哪追起。”
“爵爷,我想你应该放弃夯珂小姐了,毕竟她爱的人已经不是你了。”
他此刻不想听到这些话。“母亲,请谅解我,我现在忙的连一点时间也没有,我必须先上楼去了。”里昂答道。
她还是不死心。“爵爷,我建议你多多注意薇薇安小姐,我觉得她是一个很不错的小姐,而且是戴特里伯爵的千金,既美丽大方,又有身分地位,和你再相配不过了。”
里昂的眼睛微眯。母亲看来对薇薇安的印象很好,处处要为他们拉拢机会,而且她对夯珂失踪的事并没有多大关心。
“母亲,你晓得我没有那个心情。”他告诉她。
鲍爵夫人站了起来,看着他倚在楼梯旁。“爵爷,你该尽些责任,今天你在卧室对薇薇安做的事,她后来都告诉我了,你教她以后怎么见人。”
“我和她一点事也没发生。母亲,你现在已经逾越了你的身分说了这些话,我不想和你计较,在这里我是主人,我希望你不要再提起这些事。”
鲍爵夫人愤怒地盯着里昂回房,薇薇安从长廊出现。
“夫人,里昂生气了,现在该怎么办?”
“不要紧,我还有其他方法,来!回你房间里再谈。”
她们快步地走回薇薇安在迪卡利欧的房间。
“夫人,我不晓得现在还有什么好方法可行?”薇薇安关上门后,回头对公爵夫人说道。
鲍爵夫人脸上露着自信的笑容。“你先坐下听我慢慢说。”薇薇安不得不冷静地坐在床上。“我们必须消除你的对手,首先在报纸上刊登你和公爵即将结婚的消息,让那个异国女人知难而退离开伦敦,如此你才会有胜算。”
薇薇安深吸一口气后摇摇头。“就算能赶她走,里昂他仍然不会和我结婚”
鲍爵夫人挥手制止她。“这我也想到了,你的父亲戴特里伯爵和国王陛下交情不错,你赶紧请他到宫廷参见国王,一旦国王肯为你们主婚的话,就算里昂不愿意,也不能违反王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