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结束后,天空开始降下大雨。夏季常有的暴雨,一直下到深夜,使得山下某段路面积水过深,淹入隧道,车辆无法通行。祭始禧也因此如自己讲的,在她家住下。
他睡在高家二楼东侧的客房,身上穿著高赫钧借给他的睡衣。凌晨两点时,雨停了,窗外的月色,显得格外皎洁。他听到走廊有细碎的声响,唇边不禁泛起一抹笑弧。隔了一会儿,房门开了。
他看见她站在门边,丝质睡衣贴着她的曲线,像熨斗烫过一样光滑优美。她没穿鞋,步伐很轻,鬈发在飞扬,耳垂戴了那副红榴石耳坠子,摇曳生辉。
这魔女,本就性感,今夜似乎还刻意打扮,想教他失控?!
他笑了。她走到床边,上床,伏在他胸膛。
“我想知道,你怎么回事?”高珉摩开口。“为什么送我这副耳坠子?”
祭始禧望着天花板的夜灯。“你戴上它难不成,你已接受我的收买?!”他笑着,觉得自己在天花板的夜灯光晕中,看到的全是她的脸。
“我不是把我爸卖给你当顾问。”她抓着他的一只大掌,与他十指交把着。
“我知道。”他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发,畅快地吐了口气,道:“我想,我爱上一个魔女了”讲出这句话的同时,他知道自己失控了过去的原则、祭氏家族的传统
他的人生失控了应该是失控了,他知道的这名女子
她有一头他不喜欢的乱鬈发;他们在一起时,他的胸口从未出现那个家族印记,她不是他的命定伴侣。但是他要她,这一刻他想将这个魔女,揉进他体内,确确实实地拥有她!
斑珉摩圈住他的腰,抱紧他,呢喃低语:“祭始禧!你知道吗,那次我本来是要找你的找你当我的男朋友,去见我父母,可是我看到你和一个女子在神的便利屋附近,手牵手,一起离开那时,风很大,你们的头发在风中飘缠,路上还有婚纱公司的游街广告,小孩扮的天使一直唱着黄昏结婚那歌词听了好教人心烦我想你和那女子应该是一对吧,所以,我只好转头找罗悦帮忙。我乱编罗悦的背景,他也应付得体。我父母很喜欢他,尤其是我妈,常常催我带他回家吃饭,她真的沉醉在丈母娘看女婿的情绪中了”
“明天就跟你母亲坦承!除非你想嫁给罗悦做小,存心对不起你的妖精好友。”他低头亲吻她。
她仰起美颜看他。“那我跟你这样不就对不起另一个女人?”她很在意那次在大楼巷道里,看到他和那女人牵手的景象!他早就有女友的,不是吗?
“没有那个女人。”他又吻住地。
她推开他。“我看到了!”就是有那个女人!他身边女人一定很多,包括那个美丽的女医师多婕!
祭始禧眉眼沉凝,半晌,说:“以后,我们每在一起一回,我就得说一个过往女人的故事嗯?”
“祭、始、禧!”高珉摩睁圆美眸,叫了起来,举手捶他。“你这个色胚!你女人成串!还可以写故事编传记嗯?!你可真行”
他低低笑着,抱着她扭动的身子,在床上翻滚。“小声点。你想吵醒你父母,让他们知道他们的魔女女儿,半夜袭击客人嗯?”他将她压在胸膛下,眼神灼热地看着她。
她娇喘连连,睡衣肩带滑落至手臂,雪白的酥胸露了大半,随着急促的呼吸,性感地起伏。
祭始禧大掌覆在她颊畔,轻柔地移动,抚摩她戴在耳垂的红榴石耳坠。“我就知道适合你!只适合你。”他吻她。“你看到的那个女人,是妖精!那一次,她跟罗悦有些不愉快,我”
“你想趁虚而入追她!”高珉摩飞快地接话,躲开他的唇。
他歪着头,一副好笑的样子。“我如果说是呢?”
她脸色一闪,仿佛受到伤害似的。祭始禧将她搂进怀里。“我都说了我爱上一个魔女了。”他低沉的嗓音很坚定。“你现在还要跟我谈妖精吗那次,我只是以一个朋友的身分,请她吃饭,安排她在饭店住一晚,转换一下心情。她是你的好友,你觉得”
斑珉摩柔荑压住他的唇,要他别说了。祭始禧吻她纤白的指头,洁白的牙齿咬她一下。
她抽手打他。“会痛耶!”
“当然会痛”祭始禧抓着她的皓腕,卸下她的睡衣,笑着低下头,吮吻她滑腻的肌肤。
她叫了一声,他真的弄得她又痛又痒。她抱着他,纤指在他长发里滑动。
祭始禧在她耳畔,低低唱起歌来唱那首他为她自编的“情歌”没错!这首歌的歌名,就叫“情歌”没别的名字可取代
这是他献给一个魔女的情歌。
以后,只有他能为她唱。
“珉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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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珉珉!”她听到父亲在叫她。
睁开眼睛,边揉边起床。
“把衣服穿上。”一个声音在对她说。
“喔”她打个哈欠,接过从后面传来的丝质睡衣,套上身,迷迷糊糊走到门边,打开房门。
“爸,早”她拉长尾音,美颜露出一个笑容,手抓着门把,靠着门。
斑赫钧神情一派沉定地看着似乎还没睡醒的女儿,道:“你妈妈早餐弄好了,赶紧去梳洗,准备下楼用餐。”
“好!”她懒洋洋地应道。
斑赫钧微微扬唇,笑容很浅。“别再赖床,免得惹妈妈生气。”他揉揉女儿的发鬓,转身离去。
“爸爸好奇怪特地来叫我起床”她打着哈欠喃喃自语,关上门,有气无力地倚着门板转身。
“是不是该刷牙洗脸了”一个裸男坐在床头笑着。
斑珉摩瞬间瞪大美眸,睡意尽退,彻底清醒了。现在才想起自己是睡在客房里。“噢爸爸他”她抓着头发,在床边走来走去。
祭始禧笑着下床,站在她背后搂住她的腰。“被抓到了嗯!”“都是你啦!”她旋身,毫不留情地用力捶他。
祭始禧哈哈大笑,将她托抱起来。
“你找死啊!笑这么大声!”高珉摩双手交叠在他唇上,压抑着嗓音,骂道:“你害得我还不够?!想引我妈来呀!”
祭始禧抱着她坐到床上,拉下她的手。“我说了,今早就跟你妈坦承。你还怕被发现我们共处一室?”
“我觉得很丢脸爸爸他好像早就知道我在客房”她低着头,眼光瞥见他胸膛有她留下的吻痕,肩头也有几道抓痕。
床被弄得一团乱,父亲借给他的睡衣,丢在床尾凳上,她的底裤也在那儿,房门一打开,可以从外面看得一清二楚。
“噢祭始禧爸爸他会怎么想”她哀嚎着。
祭始禧拍抚她的背脊。“高博士话不多,甚至有点严肃,却很了解自己的女儿”他顿住语气。
她抬头看他。“什么意思?”深觉他话中有话。他最喜欢来这一套了
祭始禧收住笑声,表情沉稳。“昨晚你以为高博士跟我谈了什么!”他看着她。她没接话,知道他还没讲完。
“高博士不太跟我谈正事,而是一直说着他的女儿”
“我的事就不是正事啊!”高珉摩叫道。他的语气好像在说她是个累赘。
祭始禧吻吻她。“你父亲说你是个麻烦精,”她睁大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这么说她。他抚抚她的颊畔,其实她父亲这么形容她时,眼底满满的是骄傲和宠溺。“听说你很小的时候,就立志为女性奋斗,几年前还参与争取女性生理假的社会运动,带领游行队伍到政府机关,丢掷涂有红墨水的卫生棉当时你父亲是国家科学顾问,正在被你丢卫生棉的那栋建筑里开会”他挑唇笑着。“想必是轰轰烈烈的一场吧!”
“我我怎么知道爸爸当个学者顾问,还得去那男权中心开会!”高珉摩转过身,滑下他的腿,坐在地上。那次,她真的给父亲带来不少困扰。好些个记者不知从哪儿打听到她是高赫钧的女儿,在父亲步出那幢建筑时,一路追着父亲发问。当晚,她在电视新闻上,看到父亲响应记者说
是的,她是我的女儿,她将来是要做人事的。
那一刻的父亲,脸上净是笑容。她对着电视机,流下泪来,觉得自己身为高赫钧的女儿,真好。
“你父亲很疼你,并且以你为傲。”祭始禧拉起她,看着她水蒙蒙的双眼。
她娇瞋地笑开美颜。“爸干么跟你说这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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